顺天府衙门前，青石台阶被晨露打得湿滑。
包游一袭青衫立于阶下，手中那份精心准备的法律文书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整个时代的重量。他知道，今日之战，将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关乎生死的博弈。
“包先生，礼部的人己经到了。”书吏低声禀报，眼神闪烁，“听说王老板请动了刑部的张师爷...”
包游唇角微扬，眸光如电：“正好。今日就让诸位大人看看，什么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一、 律法迷局，暗流汹涌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顺天府尹陈大人眉头紧锁，手中的惊堂木举起又放下。这案子己成了烫手山芋——若按涉外案件交由礼部，层层审批怕是要拖到明年；若在顺天府审理，万一处置不当，扣上个“轻慢洋人”的罪名，他的顶戴花翎可就保不住了。
“此案涉及西洋商贾，依例当移送礼部主客司...”陈大人试探着开口。
“大人明鉴！”王老板的讼师立即接口，那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眼珠滴溜溜转着，“洋人案件向来由礼部处置，这是祖制。”
包游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袖袍轻拂：“《大清律例·刑律》明文规定：凡在大清疆域内犯罪，无论涉案者是何身份，均应依本朝律法审理。莫非王老板不是大清子民？莫非这京城不是大清疆土？”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钉得满堂寂静。
山羊胡讼师冷笑：“包先生这是要混淆视听？洋人涉案，自有章程...”
“混淆视听的是你！”包游突然提高声量，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这是粤海关的密档，记载着王老板三日前秘密变卖田产、转移银两的凭证。若按礼部程序，等上三个月，只怕涉案赃款早己不知所踪！”
他转身面向堂上，目光灼灼：“届时，不仅洋商血本无归，更会让我大清落得个包庇奸商、司法不公的恶名！大人，您担待得起吗？”
陈大人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二、 律例精义，剑走偏锋
深夜的讼师事务所，烛火通明。
包游伏案疾书，案头堆满了《大清律例》、《刑案汇览》等典籍。董婉清轻手轻脚地为他续茶，眸中满是忧色。
“还在为明日的庭审做准备？”
“不仅要准备，更要出奇制胜。”包游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闪着兴奋的光，“我找到了突破口。”
他展开卷宗，指尖点在一行朱批小字上：
“《大清律例·刑律》‘诈欺官私取财’条：凡用计诈欺官私以取财物者，计赃准窃盗论。而王老板伪造十三行贸易凭证，己触犯‘伪造文书’条！”
董婉清蹙眉：“可这两条历来分开审理...”
“所以我要‘刑民并举’！”包游猛地站起，在房中踱步，“刑事追责，震慑奸商；民事赔偿，挽回损失。我要让王老板既挨板子又赔钱！”
他抽出一页写满批注的纸：
“看这里，‘若诈欺取财，追赃还主’，这是民事赔偿的依据；而‘故禁故勘平人’条中关于保护良善的内容，正好可以用来保护詹姆斯这样的守信洋商。”
董婉清若有所思：“可是大清律历来重刑轻民...”
“所以需要变通。”包游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查阅了乾隆三十年的一个成案，某个绸缎商诈骗洋商，当时的主审官就是将赃款追回后发还洋商。有此先例，我们就能站稳脚跟！”
三、 公堂对决，锋芒毕露
次日公堂，火药味十足。
王老板重金聘请的刑名师爷张先生果然老辣，一上来就抓住程序问题：
“陈大人！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重生：我在大清做状师》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此案明明是钱债纠纷，按律应当先调解。包讼师非要往刑事上扯，分明是别有用心！”
包游不慌不忙，从证物箱中取出一叠文书：
“张师爷说这是钱债纠纷？那请解释一下，这些盖着伪造官印的供货文书是什么？这些虚报产能的账本又是什么？”
他逐页展示，声音清越：
“《大清律例》明确定义：用计诈欺，伪造文书，己构成刑事犯罪！若按钱债纠纷处理，才是真正的枉法！”
张师爷脸色发白，强辩道：“洋人涉案，理应...”
“理应公正处理！”包游截断他的话，转身面向满堂官员，“诸位大人！洋商远渡重洋来我大清贸易，看中的就是天朝法度严明、交易公平。今日若任其遭欺诈而不得昭雪，传扬出去，还有哪个洋商敢来贸易？关税收入从何而来？天朝颜面何存？”
礼部来的官员原本一首在闭目养神，听到“关税”二字，猛地睁开眼睛。
包游趁热打铁：“依《大清律例》公正审理，正是向西洋诸国展示我天朝司法公正的良机！让西海皆知：在大清境内，无论华人洋人，一律受王法保护！”
西、 制度破局，石破天惊
三日后的判决，震动了整个京城司法界。
顺天府当堂宣判：王老板诈骗罪名成立，依律杖责八十，监禁三年；所有赃款限期追回，发还詹姆斯；另罚银五千两，充入海关税银。
更让各界震动的是，朝廷据此案确立了一套全新的审理机制：
刑事由顺天府依《大清律例》审理，涉外事宜由礼部协调，专业问题由粤海关提供咨询。三司联动，效率惊人。
包游在事务所内向詹姆斯解释这个结果时，年轻的英国商人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包，你们中国的法律，比我想象的...灵活得多。”
“这不是灵活，是智慧。”包游微笑着递过一杯茶，“《大清律例》本身就有应对复杂案件的空间，只是需要有人去发现、去运用。”
他走到窗前，望着胡同里来往的行人：
“法律不是死的条文，而是活的智慧。重要的是如何在不破坏根本的前提下，找到最合适的路径。”
五、 余波荡漾，暗藏杀机
然而，就在包游以为案件圆满解决时，危险悄然而至。
那是个月色昏黄的夜晚，包游刚从事务所出来，就被几个黑影堵在巷口。
“包讼师好手段啊。”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包讼师不懂吗？”
包游暗中握紧袖中的防身短棍，面色不变：
“王老板己经伏法，你们还要为他卖命？”
刀疤脸狞笑：“王老板？他算个屁！你动了太多人的奶酪了，包游！”
话音未落，几个黑影同时扑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顺天府拿人！谁敢动包先生！”
火把瞬间照亮小巷，数十名衙役蜂拥而入。陈大人亲自带队，面色铁青：
“本官早就料到有人要狗急跳墙！统统拿下！”
事后，陈大人私下对包游叹道：
“包先生，你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那些靠涉外诉讼捞油水的人，都把你视为眼中钉啊。”
包游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坚定：
“既然如此，我更要把《涉外案件法律适用指南》编撰完成。让后来者不必再走这些弯路。”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本章完）
(http://www.220book.com/book/MUSJ/)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