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晓宇，刚推开福安里 3 号楼大门，一股霉味就钻了进来。
潮湿的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
脚下的瓷砖裂着缝，黏糊糊的不知道沾了什么。
三楼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像猫叫。
“宋警官，您可算来了。”
房东张老太从值班室探出头，脸色比墙皮还白。
她手里攥着串钥匙，指节捏得发白。
“人在哪？” 我首奔主题。
昨天接到报警，这栋楼 502 室的租户李娟，失踪三天了。
监控显示她最后进了楼，就没再出来。
“在 502 门口，她丈夫和女儿都在。” 张老太声音发颤，走路时脚像踩在棉花上。
刚上二楼，就听见男人的低吼。
502 室门前，一个穿夹克的男人正踹门，旁边小女孩抱着玩偶缩在墙角。
“别踹了，门没锁。” 我按住他肩膀。
男人叫王强，李娟的丈夫，眼睛红得像充血。
“警官，我媳妇肯定出事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三天前她给我发微信，说‘规则不能破’，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什么规则？” 我皱眉。
王强还没开口，张老太突然拽了拽我衣角。
她眼神躲闪，压低声音：“宋警官，这楼里有规矩，半夜不能提‘规则’俩字。”
我没理她，推开了 502 室的门。
一股馊味扑面而来，客厅乱得像被打劫过。
沙发上扔着没洗的衣服，餐桌上的碗里结了层黑垢。
阳台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用胶带封了一圈又一圈。
“这窗帘，谁封的？” 我指着阳台。
王强摇头：“我不知道，我上周来还好好的。”
小女孩突然小声说：“妈妈说，晚上要把窗帘封好，不然会被‘它’看到。”
“‘它’是谁？” 我蹲下来看着小女孩。
她抱着玩偶往后缩，嘴巴抿得紧紧的，再也不肯说话。
我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房间。
卧室的衣柜敞开着，衣服扔了一地。
床头柜上放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1. 午夜 12 点后，不准开客厅灯”
“2. 听到敲门声，必须等三下再开门”
“3. 有人借东西，不能借红色的”
“4. 看到穿红衣服的女人，别跟她说话”
“这是什么？” 我把笔记本递给王强。
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这不是我媳妇写的字！她写字很工整的！”
这时，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传来 “咚、咚、咚” 的敲门声。
不是 502 室，是隔壁 501 室。
我摸出手电筒，照向门口。
501 室的门慢慢打开一条缝，一个老太太探出头，眼神首勾勾地盯着我们。
“你们是 502 的？” 她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
王强点头：“张姨，我找我媳妇李娟。”
老太太突然提高声音：“她是不是破了规则？”
这句话一出，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
连刚才哭闹的小女孩，都捂住了嘴巴。
“什么规则值得这么紧张？” 我追问。
老太太却猛地关上门，只留下一句：“不该问的别问，晚上早点回家！”
我走到 501 室门口，敲了敲门。
没人应。
刚要转身，就听见门后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贴纸条。
“宋警官，别敲了。” 张老太跑上来，脸色煞白，“这楼里的人，晚上都不串门的。”
“为什么？” 我盯着 501 室的门。
“因为……” 张老太咽了口唾沫，“上个月，403 室的老陈，半夜敲了 302 室的门，第二天就不见了。”
我心里一沉，拿出手机给局里打电话，让他们调这栋楼近三个月的失踪记录。
挂了电话，发现王强正盯着笔记本发呆。
“怎么了？” 我走过去。
他指着笔记本最后一页，声音发抖：“这上面…… 多了一行字。”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行新写的字，墨迹还没干：
“违反规则的人，孤藏宇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会被‘它’带走”
这时，小女孩突然指着阳台喊：“妈妈的红围巾！”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台窗帘的缝隙里，露出一角红色。
走过去掀开窗帘，一条红色围巾挂在晾衣架上，风吹得它轻轻晃动。
围巾上，沾着几点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
“这围巾，李娟平时戴吗？” 我问王强。
他点头：“她最喜欢这条围巾，天天戴着。”
我拿起围巾，用手电筒照了照，褐色痕迹边缘有细小的纤维，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突然，楼道里的声控灯又灭了。
这次，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敲门声。
只有一阵风，从楼梯口吹进来，带着一股腥气。
“宋警官，要不我们先下去吧？” 张老太拉着我的胳膊，声音发颤，“快到 12 点了，留在楼上不安全。”
王强也跟着说：“警官，要不明天再来查？我女儿好像有点害怕。”
我没动，目光扫过客厅的窗户。
窗户关着，锁是好的。
这栋楼是老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监控早就坏了。
李娟要是真在楼里失踪，只能是被人带走，或者…… 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们先下去，我再看看。” 我对他们说。
王强还想劝，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带着女儿和张老太离开后，我关上了 502 室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拿着手电筒，仔细检查每个角落。
厨房的水槽里，放着一个没洗的碗，里面有半碗剩饭，己经发霉了。
看样子，像是吃了一半突然离开的。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湿气扑面而来。
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用手擦开一块，能看到里面映出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块水渍，形状像个脚印。
我踩着凳子，凑近看那块水渍。
边缘很整齐，不像是漏水形成的。
更像是…… 有人站在上面，留下的印记。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局里打来的，说这栋楼近三个月，己经有三个人失踪了。
都是在半夜失踪，监控里看不到任何线索。
而且，每个失踪者的家里，都发现了类似的 “规则” 纸条。
挂了电话，我盯着卫生间的天花板。
这栋楼，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那些 “规则”，是用来保命的，还是…… 用来筛选猎物的？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很轻，像是踮着脚走路。
我关掉手电筒，靠在门后。
脚步声在 502 室门口停下，接着，传来指甲刮门的声音。
“吱呀…… 吱呀……”
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握紧腰间的警棍，屏住呼吸。
过了大概一分钟，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慢慢向楼梯口走去。
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用手电筒照过去。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红色的衣服，头发很长，拖在地上。
等脚步声消失后，我冲出房门，追到楼梯口。
声控灯亮了，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墙角的垃圾桶旁边，掉着一张纸条。
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12 点后，别在楼道里逗留”
字迹，和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我拿着纸条，回到 502 室。
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上的规则，又看了看那条沾着褐色痕迹的红围巾。
这栋楼里的人，好像都在遵守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他们互相监视，互相隐瞒。
李娟的失踪，绝对和这些 “规则” 有关。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下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又开始忽明忽暗。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 11 点 50 分。
还有 10 分钟，就到午夜 12 点了。
这栋楼的午夜，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些失踪的人，又去了哪里？
我盯着紧闭的窗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真相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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