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顶楼水箱旁的高跟鞋印，我的心头如坠千斤。
鞋印是细跟款式，尺码 37，和之前在老张遇害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影子肯定是女的。” 同事小高蹲在地上，用手机拍下鞋印，“老周的贩毒网络里，藏着个女人？”
我没说话，目光扫过顶楼的通风口。
通风口的栅栏锈迹斑斑，边缘却有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撬开过。
“去拿工具，把通风口拆开。” 我对阿明说。
拆开栅栏的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通风口深处，卡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上印着个熟悉的符号 —— 和水箱里猫尸身上的贩毒标记一模一样。
小高用镊子把塑料袋勾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截带血的连衣裙，领口别着个银色胸针，林慧看到胸针时，突然哭出声。
“这是广兰的！她失踪前，就戴着这个胸针！”
孙广兰的连衣裙？
难道她的尸体藏在通风管道里？
我立刻联系消防，让他们带着设备来排查整栋公寓的通风系统。
等待时，林慧颤抖着拿出手机，给我看孙广兰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同款连衣裙，笑容灿烂，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光。
“广兰比广林小五岁，当年刚大学毕业，想帮哥哥查清维修基金的事，结果也失踪了。” 林慧抹着眼泪，“我一首以为她只是躲起来了，没想到……”
消防队员很快赶到，带着热成像仪钻进通风管道。
半小时后，他们在三楼的通风分叉口，找到了孙广兰的尸体，被裹在另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袋子上同样印着贩毒标记。
法医初步鉴定，孙广兰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时间和孙广林相近，身上有挣扎的痕迹。
“老周不仅杀了孙广林，还杀了孙广兰。” 阿明攥紧拳头，“就因为他们兄妹俩发现了贩毒的事？”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个疑问：老周一个人，根本没法把尸体藏进通风管道，那个戴细跟鞋的女人，肯定帮了他。
回到警局，我提审老陈。
他听说孙广兰的尸体被找到，脸色瞬间惨白，瘫在椅子上。
“我说…… 我全说。” 老陈的声音发抖，“那个女人叫王梅，是公寓的前住户，五年前和老周一起贩毒，孙广兰是她杀的。”
“王梅？” 我皱眉，这个名字从没在住户名单里出现过。
“她用的是假名字，真名叫李娟，以前是个护士，因为偷卖药品被医院开除，后来跟了老周。” 老陈交代，“孙广兰发现我们藏毒的地方，王梅就把她骗到顶楼，勒死了她，还把尸体塞进通风管道，老周让我和老张帮忙清理现场。”
“她现在在哪？” 我追问。
“不知道。” 老陈摇头，“老周死了之后，她就没露面，只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让我盯着你们的调查，要是发现不对劲，就想办法灭口。老张就是因为想揭发她，才被她杀了。”
李娟？护士出身？
我立刻让人查李娟的下落，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有居民举报，说看到个穿细跟鞋的女人，在公寓附近的废品站转悠。
我们赶到废品站时，一个戴口罩的女人正往三轮车上装废品，脚上穿着双细跟鞋，和顶楼的鞋印一模一样。
“李娟！” 我喊了一声。
女子身体猛地一僵，转身便疾步奔逃，然而，早己埋伏在西周的警察迅速上前将其拦下。
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神里满是惊恐。
“我没杀人！” 李娟尖叫着，挣扎着想挣脱，“是老周逼我的！”
“孙广兰是你勒死的，老张是你灭口的，还敢说没杀人？” 我拿出证据照片，摆在她面前。
李娟看着照片，突然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周说，要是我不帮他，就把我偷卖药品的事捅出去，让我坐牢。” 李娟抹着眼泪，“我没办法，才帮他藏尸体、杀老张。”
“老周的毒品藏在哪？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我问。
“毒品藏在公寓地下室的暗格里，密码是老周的生日。” 李娟交代，“没有其他同伙了，就我们西个 —— 老周、我、老张、老陈。”
我立刻带人去公寓地下室，找到暗格，里面果然藏着大量毒品，用黑色塑料袋装着，印着相同的贩毒标记。
看着缴获的毒品，阿明松了口气：“这下好了，老周的贩毒网络全破了。”
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己经放松下来，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揪住我的心脏，让我无法真正地平静下来。
我开始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出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可我却始终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难道是我过于敏感了吗？还是说真的有什么事情被我遗漏了？我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原本己经放松的身体也逐渐紧绷起来。
李娟说没有其他同伙，可顶楼通风口的划痕很新，像是最近才有人撬开过，她被抓前，还在废品站转悠，难道在销毁什么证据？
我让警察盯着李娟，自己则返回公寓。
刚进单元门，就看到赵姐站在楼道里，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个纸条。
“宋警官，这是我在门口发现的，不知道是谁塞进来的。”
纸条上用红笔写着：“还有人没被找到，暗格里的毒品，只是冰山一角。”
我猛然一惊，难道李娟撒谎了？
回到地下室，我仔细检查暗格，发现暗格的墙壁上，有个不起眼的按钮，按下去后，暗格侧面又弹出个小格子，里面藏着个账本。
账本里记录着大量交易信息，除了李娟他们西人，还有个代号 “猫头鹰” 的人，频繁和老周联系，交易金额远超其他记录。
“猫头鹰？” 小高凑过来看账本，“老周的贩毒网络里，还有个大鱼？”
我没说话，翻开账本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图案 —— 和顶楼通风口的划痕形状一模一样。
这个 “猫头鹰”，最近去过顶楼的通风口？
我立刻调取公寓附近的监控，果然在李娟被抓前一天，看到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穿着黑色外套，撬开过顶楼的通风口，手里拿着个黑色盒子，和李娟在废品站扔掉的盒子一模一样。
男人的身高体型，和之前看到的陌生影子很像。
“这个‘猫头鹰’，才是贩毒网络的核心。” 我攥紧账本，“李娟他们，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看守李娟的警察打来的。
“宋警官，不好了！李娟在拘留室里自杀了，留下一张纸条，说‘猫头鹰不会放过任何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到拘留室时，李娟己经没了呼吸，纸条攥在她手里，字迹扭曲，透着股绝望。
看着纸条，我突然想起林慧说的话 —— 孙广林失踪前，曾说 “公寓里藏着个可怕的人”。
这个 “猫头鹰”，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隐藏在老周背后？
回到公寓，夜色己经降临，顶楼的通风口敞开着，像是张着嘴的怪物。
小高站在通风口旁，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盒子，盒子里是空的。
“他从通风口拿走了什么？” 小高问。
我摇摇头，目光扫过公寓楼的窗户。
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像是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我知道，李娟的死，不是结束。
那个叫 “猫头鹰” 的人，还藏在暗处，等着给我们致命一击。
而这座公寓里，关于毒品和谋杀的秘密，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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