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捻住登记本最后一页，纸就黏得发涩。
像沾了层没干的胶水，还裹着股霉味 —— 是 1937 年旧书特有的潮味。
“别硬扯！” 陈曦突然喊，“纸会碎！”
我放慢动作，指甲抠着页边。
“哗啦” 一声，最后一页终于掀开，背面赫然画着暗红符号 —— 是第 5 个符号！
和前 4 个拼在一起，刚好是个完整的五角星，角上还刻着小字：“1937.10.20，火灾点”。
“是火灾点！” 我攥紧登记本，“可学生说 1937 年没火灾！”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 “咚” 的巨响 —— 旧书库的门被撞开，黑衣人拎着剪刀冲进来，张老师被他拽着衣领，嘴角淌血。
“把符号交出来！” 他嘶吼着，剪刀尖对着张老师的喉咙，“不然我杀了他！”
张老师喘着气，眼神发首：“别信他……‘诅咒’是假的…… 是致幻剂……”
黑衣人突然踹他膝盖，张老师 “扑通” 跪下，登记本从我手里滑出去，落在灵位卡片堆里。
“捡起来！” 黑衣人指着陈曦，“你去捡！不然我捅穿他的手！”
陈曦往后缩，手指却在按电脑：“我在发定位！警察快到了！”
“没用的！” 他狂笑着，“这里信号被我屏蔽了！”
我趁机摸向警棍，刚举起来，旧书库的灯突然全灭。
只剩应急灯的绿光，打在书架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影子 —— 像无数人站在书后面。
“规则说…… 灯灭时不能待在书架旁。” 管理员的声音发颤，往门口退，“会被‘灵魂吸走’……”
身后传来 “嗒嗒” 声，脚步声比之前更密，还混着翻书的 “哗啦” 声。
是从第三排书架传来的！
“别回头！” 我喊着，却看见地上的影子 —— 有个旗袍影子正从书架后走出来，手里举着本《民国文学史》，和我之前找到的那本一模一样！
“是李婉玉！” 陈曦突然哭了，“她真的在这！”
旗袍影子停在登记本旁，指尖碰了碰第 5 个符号，符号突然亮起来，绿光顺着书页爬，映得整个登记本发绿。
黑衣人突然僵住，剪刀 “当” 的掉在地上：“不可能……‘灵’是假的…… 是投影……”
张老师趁机往我这边爬，手里攥着张黄纸条：“给你…… 藏在通风管里的……”
我刚接过纸条，就闻见熟悉的致幻剂味 —— 比之前浓十倍，呛得我头晕。
“他在放药！” 我捂住鼻子，“快捂嘴！”
陈曦摸出湿巾，分给我和管理员。
绿光里，旗袍影子突然开始飘，飘到黑衣人面前，《民国文学史》“啪” 地砸在他头上。
他尖叫着往后躲，撞翻了书堆，旧书哗啦啦砸下来，埋住了他的腿。
“是真的…… 是真的‘灵’……” 他语无伦次，“我错了…… 别抓我……”
我趁机冲过去，警棍砸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趴在书堆里。
张老师爬起来，抢过我的警棍，又砸了他一下：“你害了多少人！李婉玉就是被你推下楼梯的！”
“李婉玉没死？” 我愣住，“那之前的‘民国影’……”
“是投影！但她人还在！” 张老师喘着气，“被‘背后的人’关在地下室！”
旗袍影子突然飘向第三排书架，停在最外层的灵位卡片旁，用《民国文学史》敲了敲书架。
“她在指书架！” 管理员喊着，“里面有暗格！”
我跑过去，手刚碰到书架 —— 突然想起规则：“闭馆后禁碰第三排书架，会被旧书吸走灵魂”。
可影子还在敲，书页上的符号亮得更刺眼。
“是规则漏洞！” 陈曦突然喊，“规则没说‘灵’让碰也不能碰！”
我咬咬牙，用力推书架 ——“咔嗒” 一声，书架侧面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铁盒，盒上贴着张灵位卡片，是李婉玉的，背面写着：“地下室钥匙在铁盒里，‘背后的人’要杀我灭口”。
我刚打开铁盒，就听见外面传来警笛声 —— 是陈曦的备用手机！她刚才偷偷藏在口袋里发了定位！
黑衣人突然挣扎起来，想爬出去，张老师死死按住他：“别想跑！你得去坐牢！”
绿光突然暗下来，旗袍影子慢慢散了，地上只留下本《民国文学史》，扉页上多了行新字：“谢谢你们，我在地下室等你们”。
“地下室在哪？” 我抓着铁盒里的钥匙，“登记本上的火灾点，是不是地下室入口？”
张老师点头，指了指旧书库的墙角：“那里有个暗门，通地下室！1937 年的‘火灾’，其实是地下室漏水，‘背后的人’故意编的谣言，怕人发现地下室里的秘密！”
警笛声越来越近，黑衣人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点燃了地上的旧书：“我烧了这里！你们谁也别想找到秘密！”
火苗瞬间窜起来，烧到了登记本的页角。
我赶紧扑灭火，登记本的最后一页己经焦了，第 5 个符号的一角被烧掉，只剩 “1937.10.20” 的字迹还清晰。
“快带警察去地下室！” 我把钥匙塞给管理员，“你们去救李婉玉，我看着他！”
管理员点点头，拉着陈曦往门口跑。
黑衣人还在挣扎，嘴里喊着：“你们找不到的！‘背后的人’还有很多同伙！你们斗不过的！”
我踩住他的手，警棍抵着他的背：“不管有多少同伙，我们都会抓住他们！”
旧书库的烟越来越浓，应急灯开始闪，一下长两下短 —— 和之前一样。
但这次我没走，因为我知道，规则是 “背后的人” 编的，漏洞才是破局的关键。
突然，铁盒里的钥匙开始发烫，和校印的温度一样。
我掏出锅印，放在钥匙旁 —— 两者居然吸在了一起，校印上的符号和钥匙上的符号拼在了一起，映出一行小字：“地下室里，有‘背后的人’的下一个目标名单”。
警破门而入时，黑衣人己经没力气挣扎了，被警察按在地上铐住。
我拿着登记本和铁盒，跟着警察往地下室走 —— 走廊里的灯闪着，墙上贴着张黄纸条，是刚贴的，墨迹还没干：“你们找到的只是开始，1937 的秘密还没结束”。
我攥紧钥匙，手心全是汗。
李婉玉还在地下室等我们，“背后的人” 的下一个目标名单也在那里。
可纸条上的话让我心里发毛 ——“只是开始”，意味着还有更多的规则，更多的诡案在等着我们。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墙角，暗门被锁着，钥匙刚好能进去。
“咔嗒” 一声，暗门开了，里面传来微弱的求救声 —— 是李婉玉的声音！
我举着手电筒走进去，光线里飘着层薄雾，地上铺着旧地毯，地毯上有个符号 —— 和校印上的符号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黑色的，像用墨涂的。
“李婉玉！” 我喊着，“你在哪？”
求救声从里面传来，越来越近。
突然，手电筒的光闪了一下，照到了墙上的字 —— 是用暗红墨水写的，和符号的颜色一样：“第 5 个目标，是陈曦的妹妹”。
我心里咯噔一下 —— 陈曦的妹妹还在学校宿舍！
刚想往外跑，就看见李婉玉从薄雾里走出来，她的衣服上沾着泥，手里举着张名单，正是 “背后的人” 的下一个目标名单，第一个名字就是陈曦的妹妹！
“快去找她！” 李婉玉把名单塞给我，“‘背后的人’的同伙己经去宿舍了！他们要让她‘消失’，因为她之前质疑过图书馆的禁忌！”
我攥紧名单，往外面跑 —— 陈曦还在门口等我，她不知道，她的妹妹己经被盯上了。
走廊里的灯还在闪，规则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自习室灯闪时需立刻离开，灯闪是灵在提醒危险”。
这次，灯闪不是提醒我们，是提醒陈曦的妹妹 —— 危险己经来了。
我跑出图书馆，看见陈曦正和警察说话，她的脸上带着笑，以为案子快要结束了。
可我手里的名单，像块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疼。
“陈曦，” 我跑过去，声音发颤，“我们得去宿舍，你妹妹有危险！”
她的笑瞬间僵住，脸色变得惨白：“我妹妹？怎么会……”
“‘背后的人’的同伙去宿舍了，他们要让她‘消失’！” 我拉着她往宿舍跑，“我们得快点，不然就晚了！”
月光下，图书馆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巨大的怪物，盯着我们跑远的方向。
我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的三楼亮着灯 —— 是旧书库的方向，灯还在闪，一下长两下短，像是在 “提醒” 我们，这起案子，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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