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呛得我眼泪首流，手里写着我名字的灵位卡像块烙铁。
李梅还在书堆里埋着，衣角被火星燎得发焦 —— 刚才黑外套扔的旧书，居然真的燃起来了。
“规则说‘拆旧书引火’，没说‘旧书自己烧也不能救’！” 我往书堆冲，手腕突然被陈曦拽住。
她的脸白得像纸，平板屏幕怼到我眼前：“你看！灵位卡…… 又多了一张！”
我低头，她脚边飘着张新卡，正面空着，背面用暗红墨水写着 “陈曦”，还有个小小的火焰符号。
黑外套靠在门框上笑，声音裹在烟里发飘：“现在是两个选择啦 —— 救李梅，火会烧到陈曦；救陈曦，李梅就成灰咯。”
灯突然 “滋滋” 闪了三下，按规则该 “立刻离开”，可地下室就一个出口，被他堵得死死的。
我摸出消防栓的扳手 —— 刚才找 103 时看到的，规则里没提 “地下室有消防栓”，更没说 “不能用”。
“陈曦，查 103 的电源！” 我喊着往消防栓跑，“他用投影装‘民国影’，肯定要通电！”
扳手砸开消防栓的瞬间，水 “哗啦啦” 喷出来。
我拽着水管往书堆冲，火星被浇灭，旧书泡得发胀，露出李梅的胳膊 —— 她手腕上绑着绳子，皮肤青紫，不像 “灵”，倒像被绑架的活人。
“李梅！醒醒！” 我伸手去解绳子，指尖刚碰到她，书堆突然 “哗啦” 塌了半边。
里面掉出个黑色的小盒子，摔在地上弹开 —— 是投影设备，和之前在图书馆发现的一模一样。
陈曦突然尖叫：“监控！监控里有火！”
我凑过去看平板，屏幕上是 103 的实时画面 —— 不是现在的烟，是 1937 年的大火，画面里有个穿旗袍的女生，正往门外跑，可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那不是李梅！” 我突然反应过来，“黑外套用投影把李梅的脸换成了民国女生！”
黑外套的笑突然停了，往门口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
“因为 1937 年的旧书，纸是脆的，” 我捡起本泡烂的《民国文学史》，“你扔的这本，纸是新的 —— 是你自己印的假货！”
他的脸色变了，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往地上一摔 —— 淡蓝色的烟雾冒出来，和之前制造 “民国影” 的致幻剂一模一样。
“闭馆后禁碰致幻剂？规则没说啊。” 我拽着陈曦往水管后面躲，水幕刚好挡住烟雾，“陈曦，关电源！”
她摸出手机，手指抖得厉害，半天没按对键。
烟雾里传来黑外套的脚步声，还有灵位卡 “哗啦” 响的声音：“你们逃不掉的！这地下室，当年烧死了五个学生，现在刚好缺两个填数！”
我抓起水管往烟雾里喷，水砸到人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他的咒骂。
“李梅醒了！” 陈曦突然喊，我回头，李梅正揉着眼睛，绳子己经松了。
她看到黑外套，突然尖叫：“是他！在图书馆把我绑来的！还说…… 还说质疑规则的人都得死！”
黑外套被水浇得浑身湿透，投影设备掉在地上摔碎，“民国影” 的假象彻底没了。
他往消防通道跑，我抓起灵位卡追上去 —— 刚才泡湿的卡变得特别硬，刚好能当武器。
通道口有扇铁门，他刚要锁，我把卡塞进锁芯，“咔嗒” 一声，锁卡住了。
规则没说 “灵位卡不能堵锁”，这漏洞总算用对了地方。
“你们别过来！” 他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张纸，是失踪名单，“上面己经有三个人了，你们想当第西、第五个？”
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个符号，和旧书扉页的一样，但没写 “1937”。
“你不是 1937 年的人，” 我慢慢靠近，“你只是在模仿当年的火灾，掩盖你绑架学生的事！”
他的手抖了，名单掉在地上。
陈曦突然喊：“我找到当年的记录了！1937 年的火灾，是电线短路，根本不是‘规则之灵’！”
平板上跳出份泛黄的档案，写着 “图书馆火灾原因：线路老化，无人员故意纵火”。
黑外套的脸彻底垮了，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我捡起名单，上面除了李梅和之前失踪的三个学生，还有个陌生的名字 ——“张雅”，后面画着个勾。
“张雅是谁？” 我问，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投影设备。
李梅突然开口：“张雅是我同学，上周质疑‘灵位卡没用’，之后就没再来学校了。”
烟慢慢散了，灯不闪了，地下室里只剩我们的呼吸声。
我把灵位卡收起来，写着我和陈曦名字的那两张，墨水己经被水泡花。
“规则都是你编的？” 陈曦问，声音还有点发颤。
他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只是想让学生怕图书馆，这样我绑架质疑的人，就没人发现了。”
我刚要掏手机报警，他突然站起来往通道深处跑 —— 那里还有个小门，之前没注意到。
“别跑！” 我追上去，门没锁，推开后是个狭窄的楼梯，通往上一层。
刚跑两步，我突然停住 —— 楼梯口贴着张新的灵位卡，正面写着 “张雅”，背面画着个符号，和公寓剪刀上的一模一样，还多了行小字：“下一个，在自习室。”
黑外套己经跑没影了，只有灵位卡在风里晃。
陈曦追上来，看到卡脸色又白了：“自习室…… 按规则，闭馆后不能待在自习室。”
我摸出手机看时间，离闭馆还有 5 分钟。
张雅可能在自习室，可按规则，我们进去就是违规 —— 但规则是黑外套编的，到底信不信？
楼梯间突然传来 “嗒嗒” 的脚步声，不是黑外套的，比他轻，像女生的。
我握紧水管，陈曦把平板举起来，屏幕亮着，照向楼梯上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拐角 —— 是女生的轮廓，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张雅？” 我喊了一声，影子停了。
几秒钟后，她慢慢走下来，手里拿着本 1937 年的旧书，书皮上沾着灰。
“你们…… 找到符号了吗？” 她的声音发飘，不像正常人。
陈曦突然拽我胳膊：“她的脸…… 和投影里的民国女生，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沉，刚才黑外套说 “模仿火灾”，可张雅的脸怎么解释？
旧书突然从她手里掉下来，翻开的页面上，画着完整的符号，旁边用红笔写着：“自习室的灯，闪三下就会锁门。”
现在是闭馆前 4 分钟，自习室的灯，会不会真的闪？
张雅慢慢往后退，影子又缩回拐角：“别来自习室…… 会被锁在里面的。”
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是往楼上走，越来越远。
我捡起旧书，符号的位置，刚好和之前的碎片拼合的地方完全一致。
“她是真张雅，还是…… 另一个投影？” 陈曦问，声音里满是害怕。
我看了眼楼梯口的灵位卡，“张雅” 两个字还很清晰。
离闭馆只剩 3 分钟，自习室在图书馆三楼，按规则不能去，可张雅可能在里面。
黑外套跑了，留下个新的陷阱 —— 这次的规则，到底是编的，还是真的有危险？
水还在从消防栓里滴，落在地上溅起小水花。
李梅扶着墙走过来，脸色还是不好：“我刚才在书堆里，好像听到自习室有声音，像…… 像有人在敲桌子。”
敲桌子声，和之前的敲墙声一样，都是在指引我们去某个地方。
可这次，是陷阱，还是真的能找到张雅？
我把旧书塞进包里，灵位卡揣进兜 —— 写着张雅名字的那张，背面的符号还在反光。
“去自习室。” 我往前走，“规则是黑外套编的，但张雅是真的，不能不管。”
陈曦咬了咬嘴唇，跟上我：“我查自习室的监控，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楼梯间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按之前的规则，这是 “灵在提醒危险”。
我停住脚，回头看 —— 灵位卡从兜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刚好指向自习室的方向。
闭馆前 2 分钟，我们站在楼梯口，一边是可能有张雅的自习室，一边是 “灯闪要离开” 的规则。
这次，到底该信规则，还是信灵位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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