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指向公寓的纸条捏皱，指尖蹭到暗红墨水。
碎片在兜里凉得像块冰，和刚才灭 “影火” 时的烫意完全不同。
陈曦收着平板，突然拽我胳膊：“你看第三排书架！”
我转头 —— 刚才空着的书架旁，居然多了半张灵位卡。
卡角沾着旧书灰，和之前周明藏的卡一模一样。
“不是收走了吗？”我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道，一边缓缓地朝着那张卡走去。当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卡片的一刹那，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嗒”声从身后传来。
闭馆铃还有五分钟响，不算 “闭馆后”。
规则没说 “闭馆前听脚步声不能回头”。
我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扫过走廊 —— 只有空荡荡的旧书堆，连个影子都没有。
“是‘影’的余劲？” 陈曦的声音发颤，平板屏幕照出她发白的脸。
我把卡翻过来，背面画着个残缺的符号，刚好和兜里碎片缺的角对上。
“周明没说完实话。” 我往书架深处走，碎片突然在兜里发烫，“他藏的卡不止那些。”
书架最里面的书，有本 1937 年的《民国文学史》是歪的，书脊缝里夹着张纸。
抽出来一看 —— 是张公寓的租房合同，承租人写着 “周明”，地址是 “晨光公寓 202 室”。
和之前剪刀案的 201 室，就隔一堵墙。
“他在公寓藏了东西。” 陈曦凑过来，平板调出公寓的地图，“202 室的房东，三个月前报过‘房间闹鬼’。”
脚步声又响了，这次在书架后。
“嗒、嗒”，不快不慢，像有人贴着书架走。
我攥着碎片往书架后绕，光扫到个黑色的东西 —— 是周明的黑外套，掉在地上，兜里还揣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202 室禁开灯，开了会看到‘影’”。
又是新规则，和图书馆的 “灯闪需离开” 像一套。
“他故意留的。” 我把外套扔给陈曦，“想引我们去公寓，又怕我们破不了‘影’的余局。”
刚走出图书馆，天就阴下来，风卷着落叶往脸上拍。
陈曦开车，我盯着手里的租房合同 —— 签约日期是去年，刚好是第一个学生失踪的时间。
“你看合同附件。” 陈曦突然说，“有行小字：‘房间里的旧书，不许扔’。”
车刚到晨光公寓楼下，后视镜突然映出张灵位卡。
卡贴在车窗上，正面写着 “第 4 个学生：赵磊”，背面是公寓 202 室的门牌号。
“是失踪名单上的人！” 我下车撕卡，卡背的墨水还没干，蹭得手指发红。
公寓楼道没灯，陈曦用手机照路，每走一步都有回声，和图书馆地下室的动静格外像。
到 202 室门口，门居然没锁，留着道缝，里面飘出旧书的味道 —— 和图书馆的一模一样。
“按纸条说，绝对不能开灯啊！”我摸到了那片碎片，它在我指尖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而且这种烫意似乎还在不断增强。
“可是，规则里并没有明确提到‘带着碎片就不能开灯’啊……”我心里暗自琢磨着，不禁对这条规则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隐藏的玄机吗？
陈曦点点头，掏出手机准备开手电筒，刚按亮，门突然自己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堆在墙角的旧书。
我举着碎片走进去，碎片的光慢慢亮起来，像个小灯笼，照到桌子上的东西 —— 是本 1937 年的旧书，翻开的页面上，画着完整的符号，和我手里的碎片完全重合。
“咔嗒”，碎片突然从手里飞出去，贴在书上的符号处。
书突然自己翻页，露出夹着的学生证 —— 是赵磊的，照片上的男生，和监控里质疑 “图书馆禁忌” 的学生长得一样。
“他在这待过。” 陈曦摸学生证，突然喊：“有温度！像刚揣过！”
脚步声又响了，在门外。
“嗒、嗒”，越来越近，停在门口。
我攥着碎片往门口走，光扫到门缝里的影子 —— 穿黑外套，和周明的一样，但比周明高半头。
“不是周明。” 我压低声音，“是背后的人。”
影子在门外停了几秒，突然说话，声音像从旧书堆里钻出来的：“202 室的灯，开三分钟，‘影’就来。”
陈曦突然按亮手机手电筒，照向门口 —— 影子没了，只有张纸条飘进来，落在地上。
上面写着 “赵磊在 201 室墙后”。
和剪刀案的房间，就隔一堵墙。
“是陷阱吗？” 陈曦捡起纸条，指尖蹭到墨水，“和图书馆的卡一样，都是新写的。”
碎片突然剧烈发烫，照得书堆里的旧书都亮起来。
书脊上的符号，居然和 201 室剪刀上的符号，连成了一条线。
“不是陷阱，是线索。” 我往 201 室跑，“周明只是棋子，背后的人想让我们找赵磊。”
201 室的门还是锁着的，和之前查剪刀案时一样。
我用碎片碰锁芯，“咔嗒” 一声，锁开了 —— 规则没说 “碎片能开公寓的锁”，又是个漏洞。
房间里的剪刀还在桌上，只是刀身上的符号，和碎片的光连在了一起。
墙上传来 “咚” 的一声，像有人在敲墙。
和图书馆地下室的敲墙声，一模一样。
“赵磊在墙后。” 我摸墙，碎片在手里烫得厉害，“墙是空心的，能拆。”
陈曦找了根铁棍，刚要撬墙，手机突然响了 —— 是陌生号码，接通后，只有 “嗒、嗒” 的脚步声，和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
“三分钟快到了。” 电话里的人说，“202 室的灯，该开了。”
我突然想起周明的话：“开了会看到‘影’。”
但墙后的敲墙声越来越急，赵磊的声音隐约传出来：“救我……‘影’在抓我……”
碎片的光突然暗下来，书堆的亮也跟着灭了 ——“影” 要来了。
“开不开灯？” 陈曦举着铁棍，手在抖。
我盯着 202 室的方向，碎片突然指向门口：“规则没说‘开 202 室的灯，不能关’。我们开了就关，赌‘影’没反应过来。”
陈曦跑去 202 室，刚按亮灯，我就听见 “嗖” 的一声 —— 是 “影” 的声音？
我立刻撬墙，“哐当” 一声，墙开了个洞，里面果然有个人，蜷缩着，是赵磊！
“快拉他出来！” 我喊，陈曦关了灯跑过来，一起拽赵磊。
刚把赵磊拉出来，202 室就传来 “哗啦” 的声音 —— 是旧书倒了的动静。
我摸出碎片，光又亮起来，照向 202 室门口 —— 地上有张新的纸条，写着 “下一个‘余孽’，在学校礼堂”。
赵磊缓过劲，指着 202 室：“里面有个穿蓝布衫的女生…… 和 1937 年的‘影’一样……”
陈曦的目光迅速转向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原本漆黑的画面突然亮了起来，显示出了一个正在恢复的监控视频。
陈曦紧张地盯着屏幕，随着视频的加载，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202室里，那个人影似乎正在专注地拼凑着什么东西。
陈曦定睛一看，发现那个人影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张灵位卡！
灵位卡上的名字在灯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但陈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三个字——“宋晓宇”。
碎片突然凉下来，和刚从图书馆出来时一样。
背后的人还在盯着，礼堂又藏着什么？
图书馆的 “影” 刚破，新的 “规则局” 又开了，这次的局，好像比之前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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