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纸条里的符号碎片。
第三排书架后的脚步声还在响，“嗒、嗒”，不快不慢，像在跟着我的呼吸节奏走。
闭馆后的图书馆静得发瘆，只有这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来撞去。
“别回头。” 陈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颤，“监控里…… 监控里没看到人，只有个影子在飘。”
影子？规则里只说 “回头会看到民国影”，没说影子会跟着脚步声动。
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片，烫得厉害，像是在提醒我 —— 这不是普通的影子。
脚步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哗啦” 一声，从书架后掉出本书，刚好落在我脚边。
是 1937 年版的《民国文学史》，和之前发现符号的那本一模一样。
书翻开着，扉页上的暗红符号，缺的角刚好能和我手里的碎片对上。
“是故意扔出来的。” 我蹲下去，指尖刚碰到书脊，碎片突然 “咔嗒” 一声吸在符号上。
书里传来 “沙沙” 的声，像是有东西在翻页，停在夹着纸条的那页 —— 纸条上写着 “公寓的门，在书架后”。
公寓的门？规则里没说图书馆有通往公寓的门，这是漏洞，还是陷阱？
“我查到了！” 陈曦的声音突然亮了点，“图书馆 1937 年的图纸里，第三排书架后有个暗门，通往后街公寓！”
暗门？我往书架后推了推，书架没动，但碎片在手里更烫了，符号也跟着亮起来，映得书架上的灵位卡泛着红光。
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就在书架后，“嗒” 的一声，像有人用手指敲了敲木板。
我突然想起规则 ——“闭馆后禁碰第三排书架”，但没说 “书架后能碰”。
我往后退了半步，用碎片顶着书架，慢慢推 ——“吱呀” 一声，书架真的动了，露出后面的暗门。
暗门上贴着张灵位卡，正面写着 “民国影”，背面画着个完整的符号 —— 和我手里拼好的符号，一模一样。
“碰卡会怎么样？” 陈曦的对讲机里传来电流声，“规则里没说暗门上的卡不能碰。”
我伸手去碰，指尖刚碰到卡，暗门突然 “咔嗒” 一声开了，里面飘出股霉味，还夹杂着公寓那边特有的铁锈味。
“里面有脚步声！” 我把对讲机凑近暗门，能听到里面传来 “嗒、嗒” 的声，和外面的脚步声一模一样，像是在引路。
陈曦突然喊：“灯！自习室的灯闪了！按规则，得立刻离开！”
我抬头看，走廊尽头的自习室灯果然在闪，“滋滋” 地响，昏黄的光忽明忽暗，像在催我们走。
但暗门就在眼前，里面通着公寓，还有符号的线索。
规则说 “灯闪时需立刻离开”，可没说 “离开前不能进暗门”。
我拽着陈曦往暗门里退，碎片在手里亮得刺眼，刚好照清里面的路 —— 是条狭窄的通道，墙上贴着灵位卡，每张卡背面都有个符号碎片。
“这些卡…… 是之前失踪学生的。” 陈曦蹲下去，捡起张卡，正面写着 “张雅”，是失踪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卡上的碎片，能拼成完整的符号。”
我把碎片往墙上的卡凑，碎片突然吸住卡上的碎片，“咔嗒” 一声，又拼上一块 —— 还差最后一块，就能凑齐完整的符号。
脚步声在通道尽头停了，那里有扇木门，门把手上缠着根细线，线的另一头绑着本旧书 —— 还是 1937 年的《民国文学史》，书里夹着张纸条：“最后一块碎片，在公寓 302 的剪刀旁。”
公寓 302？是之前剪刀案的那个房间！符号果然和前案联动，背后的人，肯定在盯着这两起案子。
“灯还在闪！” 陈曦拉了拉我的胳膊，“再不走，怕…… 怕真的会有危险。”
我回头看通道口，自习室的灯光从暗门缝里透进来，闪得更厉害了，“滋滋” 的声也越来越响，像要炸了一样。
规则里的 “危险提醒”，到底是提醒我们离开，还是提醒我们快点进公寓？
突然，通道里的灵位卡全掉了下来，“哗啦” 一声，拼成一行字：“灯闪三次，影就来。”
“第一次！” 陈曦喊着，指着头顶的灯 —— 通道里的灯突然亮了，闪了一下，又灭了。
我拽着她往木门跑，碎片在手里烫得我手心发疼，符号的光也跟着变暗，像是快撑不住了。
“第二次！” 灯又闪了一下，通道里的旧书突然自己飞起来，挡住我们的路 —— 书里的纸条飘出来，写着 “禁带旧书进公寓，会引影”。
引影？规则里没说旧书会引影，这是新的规则，还是背后的人故意加的？
我把书往旁边推，碎片的光刚好照在书上，书突然 “啪” 地合上，不动了 —— 碎片能镇住旧书，这是规则漏洞！
“第三次！” 灯闪了最后一下，通道尽头的木门突然开了，露出公寓 302 的走廊。
脚步声还在响，这次在公寓走廊里，“嗒、嗒”，像是在等我们过去。
我攥着拼了大半的符号碎片，往走廊里走 ——302 的门开着，里面的剪刀还在桌上，剪刀旁，果然放着最后一块碎片。
“快拿！” 陈曦催我，声音发紧，“我总觉得…… 有人在盯着我们。”
我伸手去拿碎片，刚碰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哗啦” 的声 —— 是图书馆的暗门，自己关上了。
规则里没说暗门会自己关，我们被困在公寓走廊里了。
走廊的灯突然灭了，只有碎片的光，在黑暗里亮着。
脚步声又响了，这次在我身后，“嗒” 的一声，离我特别近，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呼吸。
我猛地回头 —— 什么都没有，但手里的碎片，突然拼完整了，符号发出刺眼的光，映得走廊墙上，出现个影子。
是民国影？
影子慢慢转过身，穿着蓝布衫，脸模糊不清，但手里拿着本旧书，书里夹着张灵位卡 —— 卡上写着我的名字，暗红墨水，还在往下滴。
“你终于来了。” 影子的声音像从旧书里钻出来的，“符号拼完，该填‘缺’了。”
填 “缺”？之前纸条上的 “下一个缺在公寓”，难道是指我？
陈曦突然把平板扔过来，屏幕亮着，是恢复的监控 —— 监控里，周明站在暗门旁，手里举着张卡，卡上写着 “守影人该换了”。
周明？他不是己经承认是守影人了吗？怎么还在引我们来公寓？
碎片的光突然变暗，影子慢慢向我走过来，手里的旧书，翻开到写着 “宋晓宇” 的那页。
我突然想起规则漏洞 ——1937 年的旧书，碰碎片会失效！
我把碎片往影子手里的书扔过去，碎片刚碰到书，暗红墨水就像被水冲了一样，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变淡。
“不可能！” 影子的声音变了调，“没人能破‘影’的规则！”
碎片在书里 “咔嗒” 一声，嵌在符号上，书突然 “啪” 地合上，影子彻底消失了。
走廊的灯亮了，暗门也自己开了，露出图书馆的走廊 —— 自习室的灯，不闪了。
我捡起书，翻开扉页，符号下面多了行小字：“背后的人，在公寓 404。”
公寓 404？之前剪刀案没查过 404，规则里也没提过 404。
陈曦跑过来，手里拿着张新的灵位卡，是从暗门缝里掉出来的，正面写着 “404”，背面画着个新的符号 —— 和之前的符号，不一样。
新的符号？
背后的人，又设了新的规则？
图书馆的禁忌还没完全破，公寓又冒出新的悬念，手里的旧书和碎片，像是牵着我们的线，一步步往更深的陷阱里走。
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片，还是烫的，像是在提醒我 —— 游戏，真的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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