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带 “协” 字的徽章往老槐树跑，碎片橙光烫得手心发疼，像揣了块刚从灶里扒出来的炭。
陈曦跟在后面，把碎平板抱在怀里：“我临时连了校园网，能查林秀的后续记录！她 1957 年回校过，还捐了东西！”
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树底下那盏煤油灯亮着淡绿光，灯芯 “噼啪” 跳，像在招呼我们过去。
刚走到树旁，碎片突然 “嗡” 震起来，橙光对着灯座照 —— 灯座是石头做的，上面刻着个 “缺” 字，和树皮上的符号能拼在一起，中间空着块，刚好能嵌进徽章。
“这是故意留的槽！” 我把徽章往空里按，“咔嗒” 一声，徽章卡得死死的，碎片橙光和灯的绿光缠在一起，像两条发光的蛇。
陈曦突然拽我往后退：“地上有脚印！新的，是西装人的皮鞋印，绕着树走了三圈！”
我低头看，水泥地上果然有串淡灰印子，鞋尖都朝着灯，像在画圈围猎。
“他没跑远，在等我们碰灯！” 我刚说完，灯芯突然灭了，绿光没了，周围瞬间黑下来，只有碎片还亮着橙光。
“嗒、嗒”，脚步声又响了，这次从西面八方来，不是皮鞋声，是帆布鞋声 —— 像学生的，但现在己经十点，学生早该回宿舍了！
“谁在装神弄鬼？” 我举着碎片转圈，橙光照到树后，有个黑影闪了一下，穿的是校服！
“别躲了！出来！” 我冲过去，黑影突然转身，是个女生，脸白得像纸，手里举着张灵位卡，上面写着 “第 6 个”，墨迹还湿着，“你是被他逼来的？”
女生点点头，声音发颤：“他说我不送卡，就把我名字填进‘缺’里……”
陈曦突然喊：“我查到了！林秀 1957 年捐的是个铁盒，藏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我摸向树干，果然有个洞，里面放着个生锈的铁盒，盒上刻着 1937 符号，没带 “火” 也没带 “协”，是最原始的款。
刚打开盒，里面掉出本小日记，封面是蓝布的，和周婷奶奶的旧衫一样，第一页写着 “1937.11.15，礼堂火是电线老了，不是人放的”—— 是林秀的字！
“这是真相！” 我把日记举起来，碎片橙光照在字上，字突然变亮，像在发光，“背后的人故意藏着，编‘填缺’的谎话！”
女生突然指着灯：“他说…… 灯亮三次，‘火缺’就会找上来，烧第一个碰灯的人！”
“第一次灭了，算一次！” 陈曦的平板突然亮，弹出条匿名消息：“灯再亮两次，你们俩，留一个填缺。”
是西装人发的！我刚要回，灯芯突然自己亮了，绿光照得周围发白，地上的皮鞋印突然变深，像浸了水，慢慢往我脚边爬 —— 是红漆！不是灰印子，是红漆画的鞋印！
“他用红漆伪装脚印！” 我往后跳，红漆没沾到鞋，“规则说‘火缠人’是假的，红漆才是陷阱，沾到就会被他栽赃！”
碎片又震了一下，橙光指向铁盒，盒底有个暗格，我掀开看，里面放着个小煤油灯，比树底下的小一圈，灯里有油，灯芯上缠着张纸条 —— 是林秀写的：“灯有两盏，真的能破‘影火’，假的引‘填缺’。”
“树底下的是假的！” 我把小灯举起来，灯芯突然亮了，是暖黄光，和碎片橙光混在一起，照得树底下的假灯 “滋啦” 响，灯座上的红漆慢慢变黑，像被烤干。
西装人突然在远处喊：“你们找到真灯了！但没用，我己经把‘火缺’的消息发给学生了，他们会来填缺！”
我往声音方向跑，没看到人，只看到地上掉着个打火机，和之前碎的那个一样，上面刻着带 “火” 字的符号，旁边有张纸条：“图书馆旧书库，还有最后一个缺。”
陈曦追上来，平板对着打火机拍：“我定位到他的信号了！在图书馆方向，他往旧书库跑了！”
女生突然拉住我：“我知道旧书库的规则！学生说‘闭馆后旧书库禁开西窗，开了会进 “影火”’！”
碎片突然变凉，橙光变成了蓝光，和最初在图书馆时一样，指向图书馆的方向。
“他在引我们去旧书库！” 我把真灯塞进兜里，“但不能让他骗学生填缺，得去拦他！”
陈曦点点头，平板调出旧书库的平面图：“旧书库西窗对着操场，他可能想从那翻进去，放致幻剂！”
我们往图书馆跑，女生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 “第 6 个” 的卡：“我帮你们！我知道旧书库的暗道，能比他先到！”
碎片蓝光一路亮着，照得路上的影子都泛着淡蓝，快到图书馆时，就看到旧书库的西窗亮着绿光 —— 和假灯的光一样，西装人己经到了！
“他在开西窗！” 我加快脚步，碎片蓝光突然变亮，照得西窗上的玻璃泛白，上面贴着张纸，写着 “最后一个缺，等你们填”。
旧书库的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旧书味混着致幻剂的淡香扑过来 —— 他己经喷了药！
陈曦突然把真灯举起来，暖黄光对着空气照，淡香慢慢散了：“真灯能破致幻剂！这是林秀留的漏洞！”
西装人在旧书堆里喊：“你们以为破了药就有用？旧书库里有 1937 年的‘影火’，是真的！”
我举着碎片往书堆跑，蓝光照到最里面那排旧书，上面放着个煤油灯，是假灯，灯芯亮着绿光，周围的旧书 “哗啦” 响，像有风吹过 —— 是 “影火” 的假象！
“规则没说‘用真灯照旧书库会招影火’！” 我把真灯往假灯旁放，假灯 “啪” 地灭了，绿光没了，旧书也不响了。
西装人突然从书堆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铁盒，和林秀的那个一样：“你们毁了我的局！但我还有这个！里面有 1937 年的‘余火’，能烧了整个图书馆！”
我扑过去按住他的手，碎片蓝光对着铁盒照，铁盒 “咔嗒” 开了，里面没有 “余火”，只有张纸条，是林秀写的：“火是意外，余是人心，别拿过去骗现在。”
西装人愣了，手里的铁盒掉在地上，碎片蓝光照在他脸上，他突然哭了：“我爷爷是 1937 年的守库人，他说火是人为的，让我找‘填缺’的人赎罪…… 我被骗了！”
陈曦蹲下来，平板调出他爷爷的记录：“你爷爷的日记里写了，他是怕被追责，才编了‘人为火’的谎话！火是意外！”
西装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滴在旧书上：“我装民国影、编规则，都是为了赎罪，没想到是假的……”
我把碎片放在他手里，碎片蓝光灭了，变得和普通金属片一样：“赎罪不是骗别人填缺，是把真相说出来。”
他点点头，突然指向书堆：“我在里面藏了学生的名单，是他让我收集的，说要找‘填缺’的人，现在给你们！”
我翻开名单，上面有李梅、女生的名字，还有几个没见过的学生，最后一页画着完整的 1937 符号，旁边写着 “深渊”—— 是两个字，不是之前的符号！
“深渊？” 我指着字问，西装人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发消息的人让我写的，他说这是‘组织’的名……”
陈曦突然碰我的胳膊：“警察来了！在图书馆门口！”
我们往门口走，碎片在兜里凉得像块冰，旧书库的西窗被风吹得 “吱呀” 响，窗外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晃，像在点头。
女生突然说：“我回去跟同学说真相，不让他们信‘填缺’的谎话了！”
我点点头，把 “第 6 个” 的卡递给她：“这个你拿着，证明你没做错事。”
刚走出图书馆，就看到周明和周婷站在门口，手里攥着 1937 年的旧书：“我们来帮你们！把真相告诉学生，不让背后的人再骗下去！”
碎片突然在兜里 “嗡” 震了一下，不是蓝光也不是橙光，是淡白光，指向学校的公告栏 —— 那里贴满了 “图书馆禁忌” 的纸条，是学生写的。
“该去撕了这些假规则了！” 我攥着碎片往公告栏走，白光一路亮着，照得纸条上的字慢慢变淡，像被水冲过。
背后的人还没抓到，但我们己经破了他的局，下一个，该轮到他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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