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正阳宗弟子走在山路上,李二牛怀里揣着紫金夜壶,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倒不是怕这俩“押解官”,而是琢磨着刚编的“面首”瞎话能不能圆到底——毕竟他这一身猎户的腱子肉,怎么看都不像被“采补”得弱不禁风的样子。
“快点走!磨磨蹭蹭的,耽误了饭点,你连泔水都喝不上!”走在前面的弟子踹了踹路边的石子,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这弟子穿着灰黑色的杂役服,袖口却绣着一道暗红色的边,李二牛偷偷记下——看这架势,怕是杂役里的小头目,得离远点。
另一个弟子则盯着李二牛怀里的夜壶,嗤笑一声:“我说你这小子也是个奇葩,都成阶下囚了,还抱着个尿壶当宝贝?咋,千宫雪没给你留别的念想?”
李二牛赶紧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捏着夜壶的手紧了紧:“大人您不知道,这壶跟着我遭了不少罪,算是个念想……再说了,夜里起夜方便。”这话半真半假,夜壶确实是他的宝贝,只是用途跟“起夜”差了十万八千里。
俩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也没再多问。李二牛松了口气,暗叹自己这演技不去唱大戏可惜了——要是在现代,高低能混个“最佳新人奖”。
没走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木屋,烟囱里冒着黑烟,空气中飘着一股混杂着草药、汗水和馊饭的怪味。
木屋外围围着一圈半人高的木栅栏,栅栏上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写着“杂役院”三个大字,字缝里还沾着不知是油污还是血渍的东西。
“到了,进去吧。”领头的弟子推了李二牛一把,“去找王管事登记,记住了,在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抢的……哦,也轮不到你抢。”说完,俩人便转身离去,留下李二牛站在栅栏门口,看着眼前这活像“修仙界贫民窟”的地方,一阵头大。
他刚抬脚走进杂役院,就被一个穿着深蓝色杂役服、满脸横肉的汉子拦住了。这汉子约莫三十来岁,腰间别着个酒葫芦,肚子挺得跟怀孕五个月似的,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李二牛,跟打量牲口似的。
“新来的?叫啥名?哪来的?”汉子嗓门洪亮,震得李二牛耳朵嗡嗡响。
“回……回大人,小的李二牛,是……是从山下猎户家来的,自愿来宗门当杂役,求个活路。”李二牛赶紧把“面首”的瞎话咽了回去——在这杂役院,说自己是“前宗主面首”,怕不是要被当成疯子打一顿。
汉子挑了挑眉,伸手在李二牛胳膊上捏了捏,又拍了拍他的胸脯,嘴里啧啧有声:“倒是有把力气,可惜了,灵根差得没边儿,也就配劈柴挑水。跟我来,先登记,再领你的‘家当’。”
这汉子就是王管事。李二牛跟着他走进一间漏风的木屋,屋里摆着一张破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登记簿和一支秃笔。王管事大笔一挥,在本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李二牛”,又从桌下拖出一个布包,扔给李二牛。
“喏,你的东西——一套杂役服,一条破被子,还有这个月的灵食份额。”
李二牛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那杂役服又脏又破,袖口和裤脚都烂了半截,还带着一股馊味;破被子更别提了,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黑黢黢的,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汗渍;最过分的是那“灵食份额”——一小袋黑乎乎的米糠,里面还掺着沙子,闻着就一股霉味。
“王管事,这……这就是灵食?”李二牛指着那袋米糠,声音都在发颤。他在恒岳宗密室里还吃过点修士剩下的辟谷丹,虽说味道不咋样,但也比这米糠强啊!
王管事斜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破茶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咋了?嫌差?告诉你,新来的都这样!这灵食啊,是按‘贡献’分的——像你这种没背景、没实力的,能有口米糠吃就不错了!想吃好的?行啊,要么多干活,要么……懂点事。”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二牛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孝敬”啊!合着这修仙界的杂役院,跟现代社会的“职场PUA”没两样,老油条欺负新人,管事克扣福利,想要好日子,就得乖乖交钱!
他摸了摸怀里的紫金夜壶,又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块下品灵石——那是他从恒岳宗女修尸体上找到的,本来想留着修炼用。现在看来,不给点好处,这杂役院怕是待不下去。
“王管事,您看我这刚来,也没多少家底……”李二牛掏出一块下品灵石,递了过去,脸上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这点心意,您先拿着喝茶,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王管事接过灵石,掂量了掂量,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但还是不太满意:“嗯……看你挺懂事的份上,这次就先这样。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先想着我。”他顿了顿,又道:“对了,你的住处就在东厢房最里面那间,跟老张他们住一块儿。记住了,晚上别到处乱跑,尤其是修炼区,要是被巡逻弟子抓住,打断腿可没人管你。”
李二牛连忙点头应下,抱着布包和那袋米糠,走出了木屋。他心里暗骂:这正阳宗真是黑到家了,连杂役的灵食都克扣,还搞“职场PUA”,难怪干不过恒岳宗——就这管理,不倒闭才怪!
他按照王管事说的,找到东厢房最里面那间木屋。推开门一看,屋里挤满了木板床,床上躺着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抠脚,还有的在赌钱,屋里弥漫着一股汗臭和脚臭混合的怪味,差点把李二牛熏吐了。
“哟,新来的?”一个光着膀子、胸口有刀疤的汉子抬起头,瞥了李二牛一眼,语气不善,“那床是老张的,你睡那边那个空床。”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上连个草席都没有,还堆着一堆垃圾。
李二牛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被另一个汉子推了一把:“让你睡哪就睡哪,哪那么多废话!新来的规矩懂不懂?先把老张的被子叠了,再去打桶水来!”
李二牛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在现代社会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哪受过这气?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修为低微,又没背景,要是跟这些老油条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等他靠紫金夜壶提升了修为,再跟这些人算账也不迟!
“好,我这就去。”李二牛压下心头的火气,放下布包,拿起墙角的水桶,转身走出了木屋。
他刚走出木屋,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哄笑声:“这小子还挺听话,以后有得玩了!”
“就是,看他那怂样,估计连灵食都保不住!”
李二牛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李二牛,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你是有紫金夜壶的修士!跟这些杂役一般见识,掉价!等你修炼有成,这些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他提着水桶,走向杂役院后面的水井。路上,他看到不少杂役在干活,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挑水,还有的在打扫庭院,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却连句抱怨都不敢有。偶尔有几个穿着稍微好点的杂役,手里拿着还算像样的灵食,趾高气扬地走过,其他杂役都得低着头,不敢跟他们对视。
“看来这杂役院也分三六九等啊。”李二牛心里暗道,“想要不被欺负,就得往上爬。而往上爬的资本,就是我怀里的这只壶!”
他走到水井边,放下水桶,刚想打水,就感觉怀里的紫金夜壶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脑海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感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夜壶。他环顾西周,发现水井旁边有一片菜地,菜地里种着一些普通的蔬菜,叶子都蔫蔫的,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浇水了。
“难道夜壶对这些植物有反应?”李二牛心里一动,想起了之前用夜壶把普通米变成灵米、把普通水变成灵乳的事。他偷偷摸出紫金夜壶,意念一动,壶口朝下,对着菜地的方向。
只见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壶出,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菜地里。原本蔫蔫的蔬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翠绿起来,叶子也挺拔了不少,甚至还长出了新的嫩芽!
李二牛瞪大了眼睛,心里又惊又喜:“我靠!这壶不仅能变灵米灵乳,还能催生植物?这也太逆天了吧!”
他赶紧收起夜壶,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松了口气,打水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有了这壶,别说在杂役院立足,就算是在正阳宗,我也能混得风生水起!”李二牛提着装满水的桶,往回走。他的脚步不再沉重,眼神里也充满了坚定。
回到木屋,他把水倒进屋里的水缸,又按照那些老油条的吩咐,给老张叠好了被子。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脸皱纹,看起来很和善,见李二牛这么听话,还难得地说了句:“小伙子,你刚来,多忍忍。在这杂役院,听话才能活得久。”
李二牛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老张是好意,但他的目标,可不是在杂役院“活得久”,而是要成为人上人!
夜深了,杂役院的灯都灭了,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呼噜声和梦话声。李二牛躺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紫金夜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端详着。壶身紫金色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摸起来温润如玉,仿佛有生命一般。
“壶老兄,以后就靠你了。”李二牛轻声说道,“等我修炼有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他意念一动,从口袋里掏出那袋黑乎乎的米糠,倒了一点在手心,然后把紫金夜壶凑到米糠旁边。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手心的米糠瞬间变成了颗粒、散发着淡淡灵气的灵米!
“果然可以!”李二牛心里大喜,赶紧把灵米收起来。他又倒了点普通的井水在壶里,意念一动,井水瞬间变成了乳白色的灵乳,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灵乳,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瞬间扩散到西肢百骸,原本因为白天劳累而酸痛的身体,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又吃了几颗灵米,灵米入口即化,化作精纯的灵气,融入他的丹田,让他原本微弱的炼气一层修为,又稳固了几分。
“太好了!有了灵米和灵乳,我的修炼速度肯定能比别人快好几倍!”李二牛心里激动不己,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步步提升修为,摆脱杂役身份,成为正阳宗核心弟子,甚至超越长老的场景。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借着月光,李二牛看清了来人的脸——正是白天拦住他的那个胸口有刀疤的汉子!
刀疤脸手里拿着一个空碗,走到李二牛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不善地说:“新来的,听说你今天给王管事送了块灵石?看来你小子还挺有钱啊。正好,我这碗空了,把你的灵食拿出来,给我填填肚子。”
李二牛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是来抢灵食了!他刚想拒绝,就看到刀疤脸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眼神里满是威胁。
李二牛摸了摸怀里的紫金夜壶,又看了看刀疤脸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快速盘算着:现在跟他硬拼,肯定打不过;要是把灵食给他,自己修炼就没资源了;要是不给,他肯定会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苦着脸说:“大哥,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我这灵食早就吃完了。你看我这肚子,饿得咕咕叫,要是有灵食,我早就吃了。”
刀疤脸皱了皱眉,显然不信:“你小子别跟我装蒜!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水井边鬼鬼祟祟的,肯定藏了好东西!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李二牛心里一紧,没想到刚才催生蔬菜的事被他看到了。他刚想再解释,就感觉怀里的紫金夜壶又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自己身上传来——好像是灵乳的香味!
刀疤脸也闻到了香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死死盯着李二牛的怀里:“好啊!你小子果然藏了好东西!快交出来,不然我把你扔到矿场去!”
李二牛心里暗骂:这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动静!他知道,今天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大哥,我真没藏什么好东西。”李二牛缓缓说道,“不过,你要是非要抢我的东西,那我也只能跟你拼了!”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怂样,还想跟我拼?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你!”说着,他就伸出手,朝着李二牛的怀里抓去,想要抢他的紫金夜壶。
李二牛早有准备,侧身一躲,躲过了刀疤脸的手。他趁着刀疤脸没反应过来,一拳朝着刀疤脸的肚子打去。刀疤脸没想到这新来的居然敢还手,一时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疼得他弯下了腰,嘴里骂道:“你小子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忍着疼,伸出手,想要抓住李二牛。李二牛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一边躲,一边寻找机会。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紫金夜壶的另一个功能——催生植物!
他眼睛一亮,趁着刀疤脸扑过来的瞬间,意念一动,从怀里摸出紫金夜壶,对着地面就是一道金光。只见地面上突然长出一根藤蔓,缠绕住了刀疤脸的腿。
刀疤脸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腿被藤蔓缠住了,怎么挣都挣不开。他又惊又怒,对着李二牛吼道:“你小子搞什么鬼?这是什么妖术?!”
李二牛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大哥,这可不是妖术,这是我的独门绝技。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我这藤蔓可就不只是缠住你的腿了。”
刀疤脸看着缠绕在自己腿上的藤蔓,又看了看李二牛手里的紫金夜壶,心里有些发怵。他知道这新来的肯定不简单,再纠缠下去,自己说不定会吃亏。他咬了咬牙,对着李二牛恶狠狠地说:“好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他用力挣了挣,藤蔓却缠得更紧了。
李二牛笑了笑,意念一动,藤蔓缓缓松开了。刀疤脸赶紧后退几步,看了李二牛一眼,转身跑出了木屋,连他的空碗都忘了拿。
看着刀疤脸狼狈的背影,李二牛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摸了摸怀里的紫金夜壶,心里满是庆幸:“幸好有你,不然今天我可就惨了。”
经过这件事,李二牛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修仙界,实力才是硬道理。没有实力,就算有紫金夜壶,也只能被动挨打。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提升修为,让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就在他准备继续修炼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王管事的声音传了进来:“李二牛!开门!有急事找你!”
李二牛心里一愣:“王管事?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刀疤脸去告状了?”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麻烦。他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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