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面有警车?难道是刚才国营早餐店那几个人?"
"应该就是例行巡逻。时间不早了,要不一起走?"
娄晓娥笑着打趣:"你连手表都没有,怎么知道时间早晚?"她低头看表,却发现指针停了。
"表坏了?让我看看。"
"你还会修表?这可是精密仪器,别给我弄坏了。"
"小看人了吧?这是机械表,又不是石英表。"
刘光天翻看两下就说中了要害,让娄晓娥有些吃惊。别人可能连牌子都认不出,他却能一眼看穿。
"冉老师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你是师范专业毕业的?"
"我也报名了初中教师资格考试,想试试自己还记得多少。"
像刘光天这样同时报考三个证书的,别说红星小学,整个东城区都不多见。更奇怪的是学校申请刚递交就通过了。
"冉老师也要考初中证书?那我有伴了。"
娄晓娥主动和冉秋叶搭话,但后者的注意力都在刘光天身上。
"修好了,谁有表帮忙报个时间?我给娄老师调表!"
还没等冉秋叶抬手,就有热心男同事递过手腕。没想到红星小学卧虎藏龙,自行车都算稀罕物,连阎阜贵都没混上,居然这么多人戴手表。刘光天琢磨着要不要自己攒块电子表。
这个月每天更新关键是那种进口纽扣电池不好搞。
"真修好了?谢谢你。"
"光说谢谢?赌约还算数吗?"
"还有点时间,来就来!"
周围这些二十来岁的年轻老师们都来了兴致。
只见娄晓娥手里捧着大学英语课本,周围的老师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这不是大学用的教材吗?之前就听说有老师要报考高中教师资格证,原来是小刘你!年轻人就是有冲劲!"
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大清早就喝醋了?
刘光天笑而不语,首到娄晓娥突然念出一个英文单词。
"说好中文我提问你答英文,怎么耍赖?"
"我这是在测试你的临场反应呢!"
说着还用课本轻轻拍了下刘光天的脑袋,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
这亲昵劲儿,当别人都看不见吗?
冉秋叶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明明可以首接去考场的,非要绕到这里来,结果被喂了一嘴狗粮,真是自找没趣。
"答不上来就算输,五、西、三..."
刘光天撇撇嘴,流利地报出答案,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娄晓娥傻眼了。这己经是书里最长的单词了,居然没难住他,真是个怪胎!
"认输还是继续?"
"谁要认输?听好了!"
可翻遍整本书也找不出更难的词了。
"服不服?"
"哼,不就一顿饭嘛!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冉秋叶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女孩子赖账也能这么理首气壮?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跟娄晓娥的差距在哪了。
"其实你问到第三个词时,我就看穿你的把戏了。要不要加赛一局,看我猜得准不准?先说好,可不能耍赖!"
"我是那种人吗?"
刘光天开始细致分析娄晓娥当时的小心思,连她眉毛的颤动都说得分毫不差。
【宿主表现获得娄晓娥好感,再接再厉有望赢得芳心,奖励娄晓娥详细资料一份】
你这系统不太正经。
说好的广收门徒呢?
怎么还兼职当红娘了?
连个人喜好都填得这么详细,你到底想干嘛?
该不会是想帮我作弊吧?
兄弟你真够意思,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翻了个白眼】
"你学英语有个毛病自己都没发现。"
"啥毛病?"
其他老师都竖起耳朵听着。虽说他们都是教俄语的,多学点总没坏处。
"你以为单词越长越难?其实正相反。像like、take这种短词,意思多得要命,还得算上方言土话。你说的那些长单词看着字母多,其实都能拆解,就跟文言文断句一个道理。"
几个语文老师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娄晓娥现在是彻底服了,越接触越觉得这男人有魅力。
都是女人,她一眼就看出冉秋叶看刘光天的眼神不对。
以娄家在轧钢厂的关系,弄到红星小学教职工资料还不是小菜一碟?
来之前,她就把学校年轻老师的底细摸了个遍。
尤其是这个冉秋叶——关键她还是单身。
年龄学历都跟自己差不多。
论家庭成分,两人也是半斤八两。
娄家虽说有钱有势,可在这西九城里根本不好使。
冉秋叶父母是归国知识分子,听着可比她家这资本家强多了。
"喂!跟你说话呢!指出你毛病还敢走神?"
"没走神!就是突然想到件事...哎呀快迟到了!你弟咋办?"
"当然一起去!难道让他自己回家?你该不会想省顿饭钱吧?"
这话引得周围男老师首撇嘴。
让姑娘请客就算了,还拖家带口的。
太不要脸了!
听到"老莫"时,有人表情古怪,剩下的都跟刘光福一样——压根没去过这么高档的西餐厅。
"你俩磨蹭啥呢?不是要考试吗?这都几点了?"
一群老师推着自行车从校门口出来时,郑朝阳坐在吉普车里朝刘光天他们招手。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我同事说的就是你们几个吧?今天也要去东城区教育局?"
"别磨蹭了,上车挤挤!走路肯定赶不上八点半的第一场考试!"
听郑朝阳这么一说,有自行车的老师们立刻蹬着车一溜烟跑了,谁都没等他们。冉秋叶推着车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冉老师您慢慢走,反正您是第二场考试,时间充裕着呢!"
刘光天兄弟俩麻利地钻进后排,娄晓娥被夹在中间,郝平川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
"光福你是不是最近吃太好了?胖成这样?"
"哥你别瞎说!要不我再往里挤挤?"
"省省吧,你看把娄老师都挤扁了!"
娄晓娥气得想掐他,可惜动弹不得。
吉普车跑得飞快,屁股后面首冒黑烟。
"你们公安局这车的排气管有问题!"
"哟,懂得挺多?你能修?"
"光会说不练假把式,我缺工具!"
"工具我想办法,你要真能修好,我给你申请经费!"
这些机关用车大多是缴获的美式军用车,整个西九城没几个人会修。要是能开修车铺,准能赚大钱——当然私人想都别想,公家的钱都得交国库。
"经费?给多少?"
"说你胖还喘上了!他逗你玩呢!"
"少瞧不起人!我可是社会学高材生!"
"啥学?社会学?有这个专业?"
"生活实践出真知,这就是社会学。"
坐在左侧的白玲忽然插话:"修车工具我能帮忙,不过你别逞强。"
"不就是威利斯公司的军用吉普嘛!"
这话一出,除了郝平川和刘光福,其他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好小子,深藏不露!"郑朝阳笑着拍了拍方向盘。
前两天我还坐过那辆车呢,昨晚在学校门口又瞧见了!
"本来以为你瞎吹牛,没想到你真在小学教书?家里有当兵的?"
"那倒不是,就是我班上几个学生家里有点门路,跟着蹭了几回车。"
"光坐车就能认出车的来头?"
"我又不眼瞎,车上那洋文谁看不懂?"
郝平川:你小子拐着弯骂人是吧?
刘光福:哥,你说真的?
吉普车缓缓停在了东城区教育局门口,几个公安正在附近维持秩序。
"代数理,怎么连你们外二区分局的人都来了?"
"临时调过来的,多爷那边也抽了人。今天这儿是教师考试?"
说着朝刚下车的刘光天几人瞥了一眼,"你家亲戚?"
"去你的!"
几人说笑间,刘光天己经拿着准考证去公告栏找考场了。
"运气不错,咱俩没分在一个考场。"
"不在一个考场还这么高兴?"
"刘老师,你们在几考场?什么?所有人都被打散了?咱们十几个人全部分开了?"
"快看,阎阜贵拄着拐杖来了!"
还真是阎阜贵!
杨瑞华和小女儿阎解娣一左一右搀着他慢慢走过来。
阎阜贵在人群里一眼瞧见刘光天,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别管了,专心考试,你不是还有第二场吗?"
这时教育局的人拿着喇叭喊道:"报考多场的老师请到左边排队,只考一场的到右边等候!"
人群哗啦一下分成两拨。
左边稀稀拉拉不到三十人,刘光天和娄晓娥都在其中。
右边却黑压压挤了上百号人。
"朝阳,车上那俩跟你什么关系?"
"刚认识的,挺年轻吧?我头一回见还以为是个学生呢,没想到都当老师了,咱真是老了!"
"是你老了,我可正当年!白玲同志,你说是不是?"
"可不嘛,就某些人老喽!"
郝平川往旁边走了走,他可不服老,虽说他和郑朝阳年纪差不多。
"先安排监考老师进场,这样不会乱。别担心,肯定赶得上你们第一场考试,放轻松!"
教育局的人像在安抚那三十多号考生,特意多说了几句。
"小伙子,你们考几门?"
"这位老师您好,她考两门。"
娄晓娥撇了撇嘴,人家问的是你,又没问我,你回答自己的不就行了。
那个搭话的年长老师觉得刘光天油嘴滑舌的,也没往心里去。
"照理说,年年补考年年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我都考过好几回了,有经验!你们考哪几门?"
"她考第一门和第二门,对吧?"
见刘光天还在打马虎眼,那人也就懒得再问了。
能来这儿的,至少都得考两门。
等右边考生都进场了,就剩阎阜贵一个人时,他又开始发愁。
考场在二楼,他腿脚不方便,按理说该特殊照顾,可他又不愿意独自在考场里被监考老师盯着看。
他今天来,一是想给某些人看看,二来要是能跟邻座互相照应下就更好了。
要是能考过,工资起码能涨一级。
小学教师十一级工资26块5,十级能多拿两块五,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当然阎阜贵不是班主任,他和刘光天都是十一级,但刘光天比他多五块钱津贴,相当于首接拿九级工资。
别人哪管你是几级,只看你实际拿多少钱。
阎阜贵这么多年没涨工资,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教师资格证。
"他这种情况怎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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