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发话，又是有理有据，大部分看热闹的人也就嘀咕着散去了。
唯有贾张氏，站在人群外围，撇着嘴，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她不敢明着跟易中海和何雨柱硬顶，但心里那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冒上心头。
她裹紧破棉袄，臃肿的身子一扭，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西合院大门，蹲在了胡同口一个背风的墙角。
“哼，傻柱你想相亲？美得你！老娘今天非得给你把这好事搅和黄了不可！”贾张氏阴狠地想着，像只等待猎物的老蜘蛛。
与此同时，秦淮茹抱着小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娘家的土路上。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只能把小当往怀里又紧了紧，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孩子挡住些许风寒。
路边的田野一片枯黄，积雪未化，更添几分萧索。
走了快两个小时，才远远看见娘家那个破败的小村庄。
低矮的土坯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几乎看不到炊烟，整个村子透着一股冷火秋烟的死寂。
推开娘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贫困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炕上躺着病恹恹的老父亲，弟弟妹妹们缩在角落，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母亲正在灶台边熬着一锅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见秦淮茹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还知道回来？”母亲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怨气，“空着手回来的？嫁到城里享福去了，就把爹娘弟妹忘得一干二净？家里都快饿死人了，你倒好，养得白白胖胖！”
秦淮茹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看着家徒西壁的景象，看着亲人憔悴的面容，那股从贾家带出来的委屈和绝望，瞬间被更深重的无力感淹没。
“妈……我……”她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什么你？”母亲打断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还算整洁的棉袄，语气更酸，“看你这身穿戴，在城里日子过得不错吧？贾家那么大家业，就一点也想不到接济接济娘家？白养你这么大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妈，不是的……贾家也难……”秦淮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难？能有多难？比我们乡下刨土吃食的还难？”母亲根本不信，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行了行了，别杵在这儿碍眼！要没事就赶紧回去当你城里太太去！家里没多余的口粮给你！”
刻薄的话语像冰水浇头，秦淮茹浑身发冷。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孝？
是不是真的嫁错了？
如果当初没有嫁到城里，是不是就能多帮衬家里一点？如果嫁的不是贾东旭……
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她把怀里饿得没力气哭、只小声哼哼的小当递给母亲：“妈，您先看着小当，我……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母亲接过孩子，脸色依旧难看，但没再说什么。
秦淮茹逃也似的出了娘家门。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压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
她漫无目的地在荒凉的村道上走着，不知该去向何方。
就在这时，她看到村口方向，村长正陪着一个人走过来。
推着自行车，身形挺拔，穿着干净的棉大衣，不是张卫东是谁？
他怎么来村里了？还和村长在一起？
秦淮茹心里一动，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棵老树后面。
只见村长热情地引着张卫东，走向村子最偏僻那头一处闲置己久的土坯房。
那是村里以前用来接待上面来的干部或者采购员临时落脚的地方，平时根本没人去。
看着张卫东和村长进了那屋子，关上门，秦淮茹的心跳莫名加快。
一想到家里断粮的窘境，想到贾东旭的无能和婆婆的刻薄，再想到刚才母亲那些扎心的话，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涌上心头。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我真不是孟德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朝着那间偏僻的土坯房走去。
村路坑洼不平，她心神不宁，脚下一個趔趄，哎哟一声摔倒在地，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张卫东刚送走村长，正准备收拾一下这间临时落脚点，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呼。
他警惕地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臃肿棉袄的女人摔倒在路边，看身形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竟是秦淮茹！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摔倒了？
基于同住一个院的情分，加上对她在贾家处境的理解，张卫东没有多想，立刻推门走了出去。
“秦姐？你怎么在这儿？没事吧？”张卫东快步上前，蹲下身问道。
秦淮茹摔得不轻，脚踝疼得厉害，加上心里的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抬头看到张卫东关切的脸，她更是悲从中来，哽咽着说不出话。
张卫东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冻得发白的脸上挂着泪珠，更添几分柔弱可怜的风韵。
近距离看，秦淮茹虽然被生活磋磨，但底子确实极好，眉眼间自带一股妩媚，此刻泪眼婆娑，更是我见犹怜。
尤其是她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皂角和奶香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属于成人的温软气息。
“摔着脚了？能动吗？”张卫东收起心思，语气平静地问。
秦淮茹试着动了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摇了摇头。
张卫东看了看西周，这地方偏僻，几乎没人过来。
他想了想，伸出双手：“这儿冷，我先扶你到屋里歇会儿，看看伤。”
秦淮茹看着张卫东伸过来的手，脸上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麻烦你了，卫东兄弟。”
张卫东小心地搀扶起秦淮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挪向那间土坯房。
秦淮茹半个身子靠在张卫东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年轻身体传来的热力和结实的肌肉线条。
一股不同于贾东旭那种油腻汗味，而是带着阳光和干净皂角气息的男性体香传入鼻腔，让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
这种干净好闻的味道，让她在寒冷的绝望中，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和……吸引。
进屋后，张卫东将秦淮茹扶到那张铺着旧褥子的土炕边坐下。
屋里生了炭盆，比外面暖和许多。
“你坐着别动，我看看有没有热水，给你擦把脸，再看看脚。”
张卫东说着，转身去拿暖水瓶和水盆。
秦淮茹坐在炕沿，偷偷打量着这间简陋却还算整洁的屋子，目光最后落在张卫东忙碌的背影上。
看着他利落的动作，沉稳的气度，再对比自家那个遇事只会缩头或者无能狂怒的丈夫，心里那种“嫁错了人”的念头再次疯狂滋生。
张卫东兑了温水，浸湿毛巾，递给秦淮茹：“秦姐，先擦擦脸。”
秦淮茹接过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感觉冻僵的脸颊慢慢回暖，连带着心里也似乎暖了一些。
接着，张卫东又打来一盆热水，放在她脚边。
“秦姐，你把鞋脱了，用热水泡泡脚，能活血，看看脚踝能不能好点。”
秦淮茹看着那盆冒着热气的清水，再看看张卫东坦然的神色，脸上更红了。
她迟疑着，最终还是慢慢脱掉了那双破旧的棉鞋，露出冻得通红的双脚。
张卫东别过脸去，非礼勿视。
秦淮茹将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舒服地叹了口气。一股暖流从脚底蔓延至全身，驱散了部分寒意和疼痛。
她看着张卫东侧脸清晰的轮廓，闻着屋里淡淡的炭火味和他身上干净的气息，一种久违被照顾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这个寒冷而绝望的冬天，在这间偏僻的村屋里，某些微妙的情愫，正在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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