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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姐姐,您也当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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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案前轻轻摇曳,映得苏云绮的侧脸忽明忽暗。

她指尖停在那行小字上,仿佛被钉住一般——“宫婢李氏,曾伴李怀音左右,侄女现居苏府东院。”

李怀音。

她生母的名字,十年来只存在于梦中低语与残卷断简之间,如今竟以这般方式重见天日。

春桃跪在帘外低声禀报:“小姐,查清了。那‘侄女’便是柳絮,林氏贴身侍女。幼年被拐,十二岁才由林氏自人牙子手中赎回。十年来寸步不离,连老爷想调她去前厅都未允。府中老仆说……她屋内有个铁匣,从不上锁,却从不让任何人靠近。”

“铁匣?”苏云绮眸光微敛,“里面是什么?”

“据说是一页烧剩的纸,焦边残角,字迹难辨。可每逢初一十五,她都会取出,对着灯看上半炷香。”

苏云绮缓缓合上名录,指腹着玉佩背面那半句诗:“归时难寻旧时音……”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又像一句誓约。

她终于明白,当年母亲身边的人,并未尽数湮灭。

有人活了下来,带着秘密,藏在仇人身边,一守就是十载。

而这个人,是柳絮。

一个对林氏忠心耿耿、连父亲都难以撼动其心防的死士。

要撬开她的嘴,靠刑讯?她不怕痛。

要以利诱之?她无欲无求。

唯有——击中心防。

苏云绮凝视铜镜中的自己,忽然抬手打散发髻,青丝垂落如乱草。

她褪下华服,换上一套素青布裙,裙角磨得发白,袖口还打着补丁。

再低头看向手腕,那里有一道旧疤,是原主被继母毒打时留下的烙印。

她轻轻抚摸那道疤,眼神渐冷。

“要让她交出那页纸,不能靠强,也不能靠计。”她喃喃,“得让她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三日后,黄昏。

苏府后巷泥水横流,一场骤雨刚歇。

一道瘦弱身影踉跄跌入水坑,溅起浑浊泥浆。

她蜷缩在地上,湿透的粗布衣衫紧贴脊背,手臂擦破渗血,发丝黏在苍白脸上,口中不断呢喃:“孩子……我的儿……别抱走他……他还活着……”

巡逻家丁皱眉上前,见她形容枯槁,眼神涣散,不像装疯卖傻,倒像是真失了魂。

问了几句,她只重复着“找孩子”,便再不言语。

“送偏院去吧,”家丁叹口气,“看着怪可怜的。”

消息传到东院,柳絮亲自提药箱而来。

她蹲下身,剪开女子湿衣,替她清洗伤口。

动作利落,却不乏细致。

目光扫过她手腕那道蜿蜒如蛇的疤痕时,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顿。

“这伤……何时落下的?”

女子低头,肩膀微微颤抖:“相公说我不祥……生下的孩儿七日即夭……他把我赶出家门,连棺材都没留……”

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压抑多年的悲恸,仿佛一碰就碎。

柳絮沉默良久,才重新包扎。

那一夜,她破例端来一碗热姜汤,放在床头,没说话,转身就走。

可第二天,她又来了。

第三天也是。

她开始主动询问“阿阮”的过往,虽不多言,但眼神里多了一分审视之外的东西——是怜,是痛,还是某种深埋心底的共鸣?

苏云绮不动声色,每日缝补浆洗,寡言少语。

夜里却常惊坐而起,抱着一只破旧布娃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那曲子凄婉幽远,带着宫腔遗韵,尾音拖得极长,像风穿深巷,又像亡魂低泣。

首到那个暴雨之夜。

电闪雷鸣,狂风掀翻檐角铜铃。

柳絮撑伞送药,推开门的一瞬,怔住了。

“阿阮”蜷在床角,怀里紧紧搂着那只布娃娃,嘴里哼的,正是《摇儿歌·南吕调》——失传己久的宫廷秘曲,专为皇子安眠所用,外间无人知晓。

“你……怎会唱这个?”柳絮声音发颤,伞“啪”地落地。

苏云绮缓缓抬头,眼里蓄满泪水,神情茫然如梦中人:“我也不知……就像梦里有人教我……每当我闭眼,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哭,她说‘别带走我的孩子’……”

她低头抚摸布娃娃的脸,指尖轻柔,嫡妫伶开局手撕伪善继母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嫡妫伶开局手撕伪善继母最新章节随便看!仿佛在触碰真实的生命。

然后,她抬起泪眼,望着柳絮,轻声问:

“姐姐,您也当过娘吧?”

空气骤然凝固。

柳絮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她猛地抬手掩面,踉跄后退两步,撞上门框,呼吸急促如风箱拉扯。

她没说话,也没反驳,只是转身冲进雨幕,背影狼狈得像个逃命的人。

房门被狠狠带上。

烛火晃了晃,熄灭一角。

黑暗中,苏云绮缓缓放下手臂,眼中最后一丝脆弱如潮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渊般的冷静。

成了。

而接下来,她要用最温柔的方式,把整座墙——彻底推倒。

自那夜起,柳絮开始主动接近“阿阮”。

自那夜起,柳絮开始主动接近“阿阮”。

起初只是默默送药、添被,后来竟在雨夜里抱着一件旧斗篷来,轻轻盖在她肩上。

苏云绮蜷缩着道谢,声音沙哑如秋叶落地。

柳絮没有走,反而坐在床沿,盯着窗外的雨帘出神,半晌才低声道:“你也……梦见他了是不是?”

苏云绮垂眸,指尖悄悄掐入掌心,借痛感催泪。

她缓缓点头,喉头滚动,像是压抑千钧悲恸:“梦里他穿着小红肚兜,冲我笑……可我一伸手,他就化成烟散了。”

她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肩膀微微颤抖,眼尾泛起潮红——这是斯坦尼体系中“情感记忆法”的极致运用。

她调到前世在孤儿院目睹火灾的那一夜:焦黑的小手从废墟中伸出,一个三岁女童临死前最后一句是“妈妈,我冷”。

那种无力拯救的窒息感、灼热空气灌入肺腑的痛楚,此刻尽数化为眼泪,无声滑落。

柳絮怔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女子,仿佛看见十年前的自己——那个抱着空襁褓,在雪夜里哭到失声的女人。

从此,她们每夜对坐。

不点灯,只燃一支残烛。

一个问,一个答;一个哭,一个陪。

苏云绮从不提林氏,也不问苏府旧事,只反复呢喃:“若能再听一声‘娘’,我死也甘愿……哪怕骗我一句也好,让我以为他还活着……”

这句话像刀,一刀刀割开柳絮尘封十年的心口。

终于,八月十五,月圆如镜。

柳絮抱着那个从不上锁却无人敢碰的铁匣来了。

她坐在桌前,手指抚过锈迹斑斑的搭扣,指尖发白,似在与某种誓约搏斗。

良久,她猛地掀开盖子,从中取出一页残纸——焦边卷曲,墨迹斑驳,却仍可辨认出几行字。

她双手颤抖,几乎拿不稳。

“这是我姑母……李氏临终前塞给我的。”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她说,那一夜,有龙吟响在屋顶,公主降生时血染东窗……可第二天,孩子就不见了。”

苏云绮心头巨震,面上却纹丝不动。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残页,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纸上模糊一片,唯独“酉时三刻,龙吟入室”八字清晰可辨,笔锋凌厉如刀刻。

公主?

她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线索:母亲李怀音曾是宫婢,出入禁闱;父亲从未提及她的出身;而“龙吟”二字,在民间志异中,向来指代帝王临幸之兆!

她强压翻涌心潮,佯作茫然:“公主?咱们府里哪来的公主?”

柳絮摇头,眼中布满血丝:“我不知道……可那晚守夜的老吴头,第二天就被发配边关,三年后暴毙归乡。他坟前没人祭拜,只有一本涂鸦日记埋在松土下……说是疯话,谁也不敢看……”

话音未落——

窗外忽有黑影掠过,快如鬼魅,踏瓦无声。

苏云绮瞳孔骤缩,本能将残页藏入袖中,抬眸望向檐角。

一轮冷月悬于天际,清辉洒落庭院,照见窗棂上一道转瞬即逝的暗色轮廓。

有人在监视。

她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柳絮的手背:“姐姐莫怕,许是猫儿窜房。”可心底警铃大作——这消息尚未外泄,怎会有人精准盯梢?

林氏身边有高人,或是……另有势力早己布网多年?

她望着熄灭的烛火,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真相的门缝己撬开一线,背后藏着的,或许不是家仇,而是足以倾覆王朝的秘密。

而她,正站在风暴眼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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