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真正的AI品牌”
酸梅汤的冰镇凉意还在喉咙里打转，水煮鱼的麻辣余味却己漫过舌尖，包间里的喧闹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小张举着空啤酒瓶哼的歌跑了调，老吴和技术组的人讨论服务器配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连最活跃的运营组都停下了划拳，只剩下筷子偶尔碰在碗碟上的轻响。陈凡握着杯子，指腹蹭过冰凉的瓶身，目光扫过满桌狼藉：吃空的辣子鸡盘子里还沾着芝麻，麻婆豆腐的红油在白瓷盘上晕出浅红的圈，二十多双眼睛慢慢聚焦在他身上，带着酒意的朦胧里藏着期待。
他清了清嗓子，原本闹哄哄的包间瞬间静了下来，连电视里综艺节目的笑声都显得格外突兀。李然下意识地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拽了拽，像是怕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漏了出去；晓雅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屏幕还停留在和家人报喜的聊天界面；小林悄悄把放在桌角的笔记本往里挪了挪，似乎怕自己不小心记笔记的动作打断陈凡。
“502万，”陈凡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咱们算了三遍，扣掉服务器租金、达人分成、加班费，还有刘姐这桌饭钱——净赚502万。”
这话刚落，小张猛地拍了下桌子，空酒瓶晃了晃差点倒了：“我就说！当初凡哥拍板做头像服务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能成！”他这话像个开关，包间里瞬间又热闹起来，技术组的小王挠着头笑：“之前扩容服务器的时候，我还跟老吴说‘要是赔了，咱们是不是得卷铺盖走’，现在看来是我瞎担心了！”运营组的赵凯掏出手机，翻出后台数据：“你们看，光阿May带的流量就转化了8000多单，现在还有用户问下次什么时候搞福利活动呢！”
陈凡没插话，只是看着大家笑，首到刘姐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进来，笑着说：“看你们高兴的，是不是赚大钱了？”他才站起来接过西瓜，给刘姐递了块：“托您的福，确实赚了点。”刘姐咬着西瓜，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就说陈老板你有本事，当初你跟我说要做AI的时候，我还不懂那是啥，现在看来，比我们开饭馆强多了！”
等刘姐走了，陈凡才拿起一块西瓜，慢慢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压下了酒意，也让包间里的喧闹再次淡了下去。他把瓜皮放在骨碟里，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这个动作他每次要讲重要事情时都会做——上次讨论要不要接星云游戏的订单时，他也是这样敲着桌沿，说服了觉得风险太大的老吴。
“大家觉得，咱们现在算成功了吗？”陈凡突然问。
这话让包间里彻底安静了，连呼吸声都清晰起来。小张张了张嘴，想说“算”，但看着陈凡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李然皱着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划着；老吴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眉头拧了起来。
“我觉得不算。”陈凡自己先答了，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现在别人提起咱们，会说‘那个做AI头像的团队’，或者‘帮星云游戏画角色的外包’。咱们赚的钱，是订单钱，是辛苦钱，但不是‘品牌钱’。”
“品牌钱？”晓雅小声重复了一句，她是客服组最年轻的，之前只想着把用户的投诉处理好，从没听过这个词。
陈凡点点头，身体往前倾了倾，语气比刚才更沉了：“就像刘姐的饭馆，大家来这儿，是因为知道‘川味小馆’的水煮鱼好吃，是冲‘刘姐’这个招牌来的。要是她今天换个地方，不叫‘川味小馆’，大家可能就找不到了。咱们现在就像没招牌的饭馆，今天能接头像订单，明天能接游戏外包，但要是有一天，别人也能做头像、做外包，比咱们便宜，比咱们快，用户为什么还要找咱们？”
老吴放下杯子，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他是技术组的负责人，最懂其中的门道：“凡哥，你是说，咱们现在做的是‘一锤子买卖’？没有自己的核心东西？”
“对。”陈凡的声音很肯定，“咱们的技术不差，团队也不差，但咱们没有自己的‘招牌’。用户买的是‘9.9元的头像’，不是‘咱们团队的AI产品’；星云游戏找咱们，是因为当时没人能接那么急的单，不是因为‘咱们的AI比别人好’。”
他拿起手机，打开后台，调出用户评论给大家看。有一条评论是上个月的，用户说“头像挺好看的，但不知道是谁做的，下次有活动再拍”；还有一条是星云游戏的对接人说“这次角色做得不错，下次有需求再联系”。“你们看，”陈凡把手机递给身边的李然，“没有一个人提咱们的名字，没有一个人说‘我下次还找你们’，因为咱们没有让他们记住的品牌。”
李然把手机递给旁边的赵凯，赵凯看完又递给小张，手机在每个人手里传着，包间里静得能听见西瓜汁水滴在骨碟里的声音。小张看完，挠了挠头：“凡哥，那咱们做品牌，是不是就像给咱们团队起个名字，让大家记住？”
“不止是起名字。”陈凡摇了摇头，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的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吹得桌布轻轻晃了晃，“品牌是用户想到AI时，第一个能想起的名字；是用户愿意多花点钱，也想用的产品；是咱们自己提起时，能骄傲地说‘这是我们做的’的东西。”
他回头看着大家，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想做的，不是接不完的订单，不是赚不完的快钱。我想做一个真正的AI品牌——比如叫‘智绘’，或者别的什么名字，用户看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做高质量AI产品的’；咱们推出新东西，用户会说‘智绘的产品，肯定好’；甚至有一天，别人提起AI，会说‘中国有个智绘，做得特别好’。”
“可是凡哥，”小林小声说，他是设计组的，平时话不多，但想法很细，“做品牌要花钱吧？咱们现在赚的502万，要是投进去做品牌，万一没成，咱们怎么办？”
小林的话戳中了不少人的心思，小张也跟着点头：“是啊凡哥，现在咱们有502万，分了奖金，剩下的再接几个订单，日子就能过得很好了。做品牌风险太大了，万一赔了……”
陈凡没打断他们，等他们说完，才拿起桌上的空啤酒瓶，指着瓶身上的商标：“你们喝这个牌子的啤酒，是因为知道它好喝，是因为信任这个品牌。要是我现在给你们一瓶没牌子的啤酒，就算我跟你们说‘这酒比这个牌子还好喝’，你们敢喝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老吴叹了口气：“凡哥，我懂你的意思。技术更新太快了，现在咱们的AI模型能做头像，明年可能就有更好的模型出来。要是没有品牌，咱们永远在跟别人比价格、比速度，迟早会被淘汰。”
“老吴说得对。”陈凡把啤酒瓶放下，“咱们团队从5个人到20个人，从挤在10平米的小办公室到现在的工作室，从第一个订单赚200块到现在赚502万，靠的不是运气，是咱们每个人的辛苦。但咱们不能只停在这里，不能等别人把路堵死了，才想着要往前走。”
他走到晓雅身边，晓雅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和妈妈的合照——上次晓雅妈妈生病，他给晓雅批了假，还塞了两千块钱，后来晓雅说，她妈妈总问“你那个老板，什么时候能把AI做得让全国都知道啊”。“晓雅，”陈凡看着她说，“你妈妈问你的时候，你想怎么回答？说‘我们还在接头像订单’，还是说‘我们的品牌，现在很多人都在用’？”
晓雅的眼睛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我想跟我妈说，我们的品牌特别厉害。”
陈凡又走到小张身边，小张的电脑屏保是他攒了半年工资买的显卡，他总说“以后要让我爸妈知道，我不是在玩电脑，是在做大事”。“小张，”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让你爸妈知道你在做大事，那‘做大事’是什么？是接一辈子订单，还是做一个能让他们骄傲的品牌？”
小张攥紧了拳头，声音有点哑：“凡哥，我懂了。我想做品牌，想让我爸妈知道，他们儿子做的AI，全国人都在用。”
“还有老吴，”陈凡转向老吴，老吴之前在大厂待过，因为不想做重复的外包工作，才跟着他出来创业，“你当初离开大厂，不是想做‘流水线的技术工人’，是想做能让自己骄傲的技术，对不对？”
老吴点点头，眼眶有点红：“凡哥，我跟你干。之前我还担心风险，但现在我想通了，与其等着被淘汰，不如咱们自己闯出一条路来。技术组的人，我都能说服，咱们一定能把品牌做起来。”
陈凡的目光扫过李然，李然是他的大学同学，从创业第一天就跟着他，负责运营。李然笑了笑，拿起杯子：“凡哥，你去哪，我去哪。运营组的人都跟我一样，信你。”
赵凯也站起来，举着杯子：“凡哥，我之前做运营，都是帮别人推品牌，现在能推咱们自己的品牌，我高兴。以后用户提起咱们的品牌，我能跟别人说‘这是我推起来的’，多骄傲啊！”
包间里的气氛慢慢变了，刚才的犹豫和担心被一种更热的东西取代——是期待，是激动，是想一起做点大事的冲劲。小张站起来，举着空啤酒瓶，大声说：“凡哥，我跟你干！以后我不只是想换显卡，我想让咱们的品牌用我的技术，做最好的AI产品！”
“对！跟凡哥干！”技术组的小王也站起来，“咱们的模型现在能做头像，以后还能做AI绘画、AI设计，让所有需要设计的人都用咱们的品牌！”
“还有客服组！”晓雅也站了起来，声音虽然小，但很坚定，“以后咱们的品牌用户多了，我一定把客服做好，让用户提到咱们的品牌，就说‘服务特别好’！”
陈凡看着眼前的场景，鼻子有点酸。他想起创业初期，他们五个人挤在小办公室里，冬天没有暖气，大家裹着羽绒服讨论方案，晚上只能吃泡面；想起第一次接订单，用户说“做得不好”，他们熬夜改了三遍，首到用户满意；想起这次订单暴增，大家连续三天没睡好，老吴在服务器机房里守了两天两夜，晓雅嗓子哑了还在接电话，小张为了改头像模板，眼睛都熬红了。
这些人，不是为了那点奖金，不是为了暂时的安稳，是为了能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做点能让自己骄傲的事。
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来：“我知道做品牌很难，要花钱，要花时间，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甚至可能失败。但我相信，只要咱们一起，只要咱们记住今天说的话，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所有人都举起杯子，啤酒杯、酸梅汤杯、甚至还有没喝完的西瓜汁杯，在圆桌中央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比刚才任何一次碰杯都响亮。
“敬咱们的品牌！”陈凡大声说。
“敬品牌！”所有人都跟着喊，声音里带着酒意，带着激动，带着坚定。
小张喝得太急，啤酒洒了一身，他却不管，抹了把嘴笑：“凡哥，咱们的品牌叫什么名字啊？我觉得叫‘凡哥AI’挺好，一听就有气势！”
“不好不好！”小林赶紧反驳，“太个人化了，咱们是团队做的品牌，应该叫‘众智AI’，体现咱们所有人的智慧！”
“我觉得叫‘绘星AI’不错！”李然说，“咱们做的是视觉类AI，‘绘’字贴合业务，‘星’代表希望，也代表咱们要做到行业顶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有人说要叫“智绘”，有人说要叫“灵图”，还有人说要叫“创境AI”。陈凡看着他们争论，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就是他想要的团队，有想法，有冲劲，愿意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讨论，一起努力。
老吴拍了拍桌子：“别争了，明天开会专门讨论品牌名字，今天先把凡哥的话记住——咱们要做真正的AI品牌，做让用户记住、让自己骄傲的品牌！”
“对！明天开会讨论！”大家都附和着，又开始举杯喝酒，包间里的气氛比刚才更热烈了，但这次的热烈里，多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那是方向，是目标，是对未来的期待。
陈凡端着杯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楼下的路灯亮着，偶尔有行人经过，说说笑笑；远处的写字楼还有几盏灯亮着，或许还有像他们一样的团队，在为了梦想努力。他想起刚才刘姐说的“比我们开饭馆强多了”，其实不是强多了，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里，想把事情做好——刘姐想把“川味小馆”的招牌做响，他们想把AI品牌做响。
“凡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李然走过来，递给他一块西瓜，“大家都在说，明天要把品牌名字定下来，还要设计LOGO，你可得拿主意。”
陈凡接过西瓜，咬了一口：“不用我拿主意，品牌是咱们所有人的，名字要大家一起定，LOGO要大家一起设计。以后不管是技术、运营，还是客服，每个人都是品牌的一部分。”
李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当初你拉我创业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只想赚钱，你想做大事。”
“不是我想做大事，是咱们一起想做大事。”陈凡看着李然，“没有你们，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成。”
两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偶尔有风吹进来，带着夏夜的凉爽。包间里的声音还在传过来——小张在跟技术组的人说，要把模型优化得更好，以后品牌的AI产品要比所有竞品都快；晓雅在跟客服组的人说，以后要做用户回访，让用户提意见，把服务做得更好；小林在跟设计组的人说，LOGO要做两种风格，一种科技感，一种亲和力，让不同的用户都能喜欢。
陈凡听着这些话，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做品牌的路肯定不好走——可能会遇到资金不足的问题，可能会遇到技术瓶颈，可能会遇到竞争对手的打压，甚至可能会失败。但他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一群愿意跟他一起拼、一起闯的伙伴。
“凡哥，李然哥，快过来！”小张在里面喊，“我们在说，等品牌做起来了，咱们要开个大公司，比星云游戏还大！还要在市中心租最好的办公室，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品牌！”
陈凡和李然相视一笑，走了回去。小张正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地说着未来的规划：“到时候咱们要请最好的设计师，做最好的AI产品，还要开分公司，北京、上海、广州都要开！让全国的人都用咱们的品牌！”
“还有海外！”小王补充道，“以后咱们的品牌还要卖到国外去，让外国人也知道，中国的AI品牌特别厉害！”
陈凡看着他们，笑着说：“好，咱们一步一步来，先把品牌名字定下来，再把LOGO设计好，然后推出第一个属于咱们品牌的产品。只要咱们一起努力，这些梦想都会实现。”
大家都点点头，眼里闪着光。老吴端起杯子，举到陈凡面前：“凡哥，我敬你。之前我还跟你吵过架，现在我服你——不是服你的技术，是服你的眼光，服你能让咱们这群人，朝着一个目标一起走。”
陈凡也举起杯子，跟老吴碰了一下：“该敬的是咱们所有人，没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是。”
两人干了杯里的酒，啤酒的苦味里带着一丝甜——那是梦想的味道，是一起奋斗的味道。
夜色越来越深，包间里的灯依旧亮着，桌上的西瓜还剩最后几块，啤酒瓶空了一排又一排。但没有人想走，大家还在讨论着品牌的未来，从名字到LOGO，从第一个产品到未来的规划，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想法，眼里满是期待。
陈凡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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