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第7章：老狗、破枪和烂信号
林风顺着那断断续续的破信号，在迷宫一样的管道里头摸了快半个钟头。那信号弱得跟他妈风中残烛似的，时不时还跳频，要不是他刚用灵炁糊弄过的扫描眼还算给力，早跟丢了。
越走越偏，周围越来越破，空气里的铁锈味和机油臭都快凝成实质了，还混杂着一股子……陈年老汗和劣质润滑油的混合味儿。
“此间‘煞气’渐稀，然腐朽死寂之意更浓。” 云胤子点评道，“似是一处被遗忘之角落。”
终于，信号源锁定在一个被废旧集装箱和管道垃圾几乎堵死的死胡同尽头。唯一的人口是个需要弯腰才能钻进去的破铁皮口子，上面还用红油漆画了个歪歪扭扭、都快褪色的骷髅头，下面一行小字：“入内者，变零件”。
“操，吓唬谁呢。”林风啐了一口，心里却提了几分警惕。他先悄摸地把左臂义肢的能量回路悄悄预热——虽然只能再来一发“混元霹雳手”就得趴窝，但好歹能壮胆。
他没首接进去，而是捡起地上一颗锈螺丝，往那铁皮口子里一扔。
哐当。
没反应。
又等了几秒，还是没动静。
“妈的，玩我呢？”他嘀咕着，正准备再试探一下，忽然——
咔嗒！
一个冰冷梆硬、带着机油味的圆管，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同时，一个沙哑得像是用砂纸磨过喉咙、还带着明显电流杂音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别动。烂屁股的公司狗，鼻子还挺灵。说！怎么找到这儿的？外面来了几条狗？”
林风浑身汗毛倒竖！他压根没听到任何脚步声！这老阴逼！
“公司？公司狗早他妈让里面那大块头煞兽捶烂了！”林风没敢回头，嘴上却不服软，“老子是捡破烂的！顺着个快嗝屁的求救信号摸过来的！谁他妈知道是你这老梆子的窝！”
顶在后脑勺的枪管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是这答案。
“求救信号？”那沙哑声音疑惑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放你娘的辐射屁！老子这儿的信号塔早八百年就拆了卖废铁了！只剩个老掉牙的被动接收器……等等……”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点不确定：“……难道是‘小铃铛’之前瞎几巴捣鼓的时候……？”
趁着对方分神这零点几秒，林风猛地低头转身，右手手肘狠狠向后撞去！同时左臂抬起，掌心隐隐发蓝，准备拼命！
但他快，身后那老家伙更快！
林风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巧劲传来，他整个人被带得原地转了半圈，然后被一脚踹在屁股上，踉跄着扑进了那个铁皮口子，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妈的！还敢动手？老子拆了你的废铁胳膊当晾衣杆！”那老家伙骂着，跟了进来，顺手拉下了某个闸门。
嗡……一盏昏暗的、不停闪烁的氙气灯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巢穴。
林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这才看清袭击他的人。
一个老头，或者说，大半是个老头。瘦得干巴巴，穿着油渍麻花的工装裤，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废土修真录 的皮肤上满是皱纹和老人斑。但他的右半边脸和整个右臂，却是闪着金属冷光的精密义体！那义眼是颗浑浊的红色光学镜头，正冷冷地盯着他。刚才顶着他脑袋的，是老头右臂义肢食指变成的一根细小枪管。
这老家伙是个重度改造者！而且看这义体的磨损程度和风格，绝对不是市面上的大路货，更像是自己攒的或者军队淘汰的老型号。
而这巢穴，更像是个疯狂科学家的垃圾场。各种拆解到一半的义肢、电路板、武器零件堆得到处都是，墙壁上挂满了工具和看不懂的图纸，空气里弥漫着焊锡和有机溶剂的味道。角落里，甚至还有个用破烂零件勉强拼凑出的、半人高的小型工作机器人，眼睛部位的光学镜头暗淡无光，一动不动。
“咦？此老叟……竟将自身与‘机关’融合至此等地步？然其气血衰败，灵韵近乎枯竭，似是凭一股顽念强撑……” 云胤子惊奇道。
那老义体人没再攻击，只是用那只好眼睛和义眼一起上下打量着林风，特别是他那只还在微微冒烟的左臂。
“小子，刚才你想用啥玩意儿轰我？”他冷不丁问道，声音里的敌意少了点，好奇多了点，“能量读数怪得很，不像电浆，也不像脉冲……”
林风心里一惊，这老家伙好毒的眼睛！
他还没想好怎么编，那老义体人却似乎失去了兴趣，摆摆金属右手：“算了，老子没空琢磨。你说公司狗被煞兽干了？真的？”
“千真万确！打得贼狠，炸了好几台！”林风赶紧点头，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老义体人听完，那只红色的义眼闪烁了几下，喃喃自语：“‘屠夫’醒了？还跟公司保安干起来了？妈的……这地方不能待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发，又看向林风：“你说你是捡破烂的？妈的，捡破烂能捡出你胳膊上那能量反应？当老子瞎？”
林风心里叫苦，这老油条太难糊弄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借口时，角落里那个小机器人忽然“滴滴”响了两声，头顶一盏小绿灯闪了闪，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正是林风之前逃命时，不小心被扫描到的侧脸，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未知单位，能量特征异常，建议观察”。
老义体人看看影像，又看看林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小子把‘屠夫’惊醒的？！还他妈顺手把老子藏了十年的备用信号发射器给激活了？！老子就说哪来的狗屁求救信号！”
林风：“？？？”
这他妈也能赖我？！
老义体人却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不那么敌视了，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行啊小子，命真硬！能从‘屠夫’和公司狗手里溜出来，有点东西。”
他走到那小机器人旁边，粗糙的金属手指拍了拍它的铁皮脑袋：“‘小铃铛’以前装的玩意儿，说是万一我死球了能自动呼叫救援……妈的，破玩意儿年久失修，估计是短路了，让你这傻小子撞上了。”
他转过身，那只红色的义眼盯着林风：“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路。现在，你惹醒了‘屠夫’，又引来了公司狗，把老子这最后的清净地也搅和黄了。”
“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林风看着老头那又开始隐隐发亮的枪管手指，咽了口唾沫。
妈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老家伙看起来比变异老鼠难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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