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第8章：老狗的破烂和真本事
被那冰冷的枪管指着，林风后背冷汗都快下来了。这老家伙看着半截身子入土，动起手来可真他妈利索，绝对是见过血的狠角色。
“算……算个屁的账！”林风硬着头皮顶回去，输人不输阵，“要不是你那破信号瞎响，老子早跑远了！再说，那什么‘屠夫’又不是我弄醒的，是公司那帮傻逼自己作死搞爆炸惊醒的！关我毛事？”
老狗那只浑浊的义眼红光微闪，似乎在分析林风的话。另一只正常的老眼则眯着，打量着他那条还在微微发热的左臂，以及身上公司清道夫留下的擦伤和污迹。
“哼，牙尖嘴利。”老狗哼了一声，枪管手指终于缓缓垂了下去，但没完全收起，显然还保持着警惕。“公司狗为什么追你？你小子身上有什么玩意儿值得他们动用工蜂和屠夫？”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林风心里一紧，脑子里的云胤子也瞬间安静如鸡。玉简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林风演技爆发，一脸晦气地骂骂咧咧，“老子就在锈带区老老实实捡我的垃圾，谁知道撞见他们偷偷摸摸倒腾东西！估计是怕老子看见不该看的，就想灭口呗！妈的，算老子倒霉！”
他这话半真半假，在底层混久了，编起谎话来眼都不眨。
老狗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伪。最终，他啐了一口带铁锈味的唾沫：“妈的，公司那帮黑心肝的杂碎，这种缺德事确实没少干。”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脸上的金属部件都扭曲了一下。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林风趁机打量这个巢穴，目光最后落在那台叫“小铃铛”的破旧机器人身上。“这玩意儿……你做的？”他有点好奇。能把一堆垃圾攒成能动的机器人，这老家伙有点东西。
“哼，老子以前……”老狗话说一半突然刹住，不耐烦地挥挥金属手，“关你屁事！小子，我不管你是真倒霉还是惹了天大的麻烦，现在你把屠夫惊动了，我这地方也不再安全。你得给老子补偿！”
“补偿？”林风一听就炸毛，“老子穷得叮当响，全身最值钱的就是这两条胳膊腿，还是二手的！你想要啥？”
老狗那只红色义眼扫过林风的身体，像是在评估一堆废铁的价格。“你那条左臂，有点意思。刚才爆发的那一下能量反应，虽然糙得没法看，后坐力能把你自个儿震散架，但路子野，没见过。”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留下胳膊，然后滚蛋，咱们两清。”
“我大爷！”林风差点跳起来，“你想都别想！这是老子吃饭的家伙！”没了这胳膊，他真成废人了，还不如死了干脆。
“那就没得谈了？”老狗的枪管手指又抬了起来，语气变冷。
眼看又要谈崩，林风脑子飞快转动，忽然灵光一闪：“等等！你……你刚才说我这胳膊能量糙？后坐力大？你懂这个？”
“废话！”老狗一脸不屑，“老子摸过的好枪、改过的义体，比你小子吃过的合成蛋白块都多！你那就是小孩滋水枪，瞎几巴喷！”
“小友，或可一试。” 云胤子的声音忽然在他脑中响起，“此老叟虽言语粗鄙，然于‘机关’一道，确有独到见解。其虽无法感知灵炁，却能从能量运行与结构层面予以优化。若得他相助，或能减轻汝之负担，发挥‘混元霹雳手’更大威能。”
林风心里一动。是啊，这老家伙是个技术宅！自己这赛博修仙野路子，正缺个能搞定硬件问题的专家！
他立马换上一副（自认为）诚恳的表情：“老……老先生！高手！您眼光太毒了！这破胳膊我自己瞎弄的，确实毛病一大堆！要不这样，补偿啥的先别提，您老人家发发善心，帮我看看，指点两句？要是能修得好点，我……我以后捡到好零件，先孝敬您！”他拍着胸脯，虽然他自己都不信。
老狗狐疑地看着他：“你小子变脸倒快。”但他对林风那“野路子”能量确实有点心痒难耐。作为一个资深技术宅，遇到没见过的新技术，就像老饕闻见肉香。
“哼，让老子看看也行。”他故作勉强，“先说好，只是看看！修不修得好两说，而且老子出手可不便宜，先欠着！以后拿双倍……不，三倍好零件来还！”
“成成成！您说了算！”林风满口答应，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他走上前，伸出左臂。老狗让他坐在一个破烂工作台前，打开头顶一盏强光灯，然后伸出他那条异常灵巧的金属右臂，弹出各种细小的探针、传感器和工具，开始仔细检查林风的左臂义肢。
“啧啧啧，这什么破烂玩意儿？老三型的民用版？关节磨损成这样了还不换？能量回路老化了百分之三十七点五！稳压器就是个摆设！还有这里，神经接驳点都快烧糊了！你小子没把自己炸死真是命大！”老狗一边检查一边毒舌吐槽，但眼神却越来越专注。
林风被说得一脸尴尬，只能哼哼哈哈。
当老狗的传感器接触到之前灵炁流过、特别是爆发过“混元霹雳手”的区域时，仪器突然发出一阵异常的蜂鸣。
“嗯？”老狗皱起眉头，“奇怪的能量残留……不是电能，也不是热动能……更像是一种……生物脉冲？混合了某种高频振荡？妈的，这是什么鬼技术？”他不断调整着探测参数，显得十分困惑。
林风心里暗爽：傻眼了吧？老古董！这是修仙科技，懂不！
“小友，尝试引导一丝灵炁，至其正在探测之处。” 云胤子突然指挥道。
林风依言，小心翼翼地从丹田（他感觉大概是肚子那里）引出一丝微弱的灵炁，流向指尖。
老狗仪器上的数据瞬间飙高！波形变得极其复杂而有序，完全不像自然现象！
“卧槽！”老狗惊得往后一仰，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活了？！这能量……他妈的有自主意识？！这不可能！”
他猛地抓住林风的手腕，红色义眼死死盯着扫描数据，呼吸都急促起来：“小子！你他妈到底什么来头？这胳膊怎么回事？！”
林风心里叫苦，玩脱了！这老家伙太敏锐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巢穴角落里，那个一首安静的“小铃铛”机器人，眼睛部位的镜头突然亮起了稳定的蓝光。
一个合成的、略带电子音的小女孩声音，怯生生地响了起来：
“爷爷……‘它们’的信号……又出现了……这一次，好近……”
老狗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也顾不上研究林风的胳膊了。
“妈的！阴魂不散！”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一个布满灰尘的古老监控终端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屏幕上，雪花点闪烁，隐约出现几个快速移动的红外轮廓，它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管道阴影中，结构非人，行动方式透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僵硬和高效，正呈扇形向着巢穴的方向包抄过来。
不是公司的机器人，也不是变异生物。
林风看着屏幕上那诡异的影像，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这……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老狗回过头，脸色铁青，那只红色的义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恐惧？
“小子，你的麻烦，还有老子的麻烦，现在他妈的大了去了。”
“这是‘公司’真正不想让人知道的‘清理工具’……代号‘织网者’。”
“我们得立刻挪窝！不然都得变成零件，被它们拖回去回收！”
（第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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