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住院部走廊，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来的冷意，漫过林清和的白大褂下摆。她刚结束一台长达八小时的颅底神经修复术，摘下手术帽时，鬓角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耳后。
“林医生。”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清和回头，就看见顾脉舟穿着浅蓝色洗手衣，手里端着两杯热饮，白大褂随意搭在臂弯里。他刚从心外ICU查完房，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却还是朝她弯了弯眼：“猜你下手术会饿，在护士站借了微波炉热了牛奶，还有你爱喝的无糖美式。”
林清和接过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美式，指尖碰到杯壁时，不小心擦过他的指腹——他的手还带着刚洗过手的微凉，却比她常年握手术器械、指腹带着薄茧的手，更显细腻些。她下意识缩回手，低头抿了口咖啡：“谢谢，你怎么还没走？”
“3床的术后患者心率有点波动，多盯了会儿。”顾脉舟靠在走廊的窗边，目光落在她微肿的眼下，“你这台手术难度不小，颅底神经跟血管贴得近，没出什么意外吧？”
提到手术，林清和眼里瞬间亮了些，疲惫也散了几分：“万幸，最后神经电生理监测显示信号都正常，就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肩膀有点僵。”她说着抬手揉了揉右肩，却没注意到顾脉舟己经走近，下一秒，带着薄茧的掌心就轻轻按在了她的肩颈处。
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揉开僵硬的肌肉。林清和浑身一僵，咖啡杯差点没拿稳。顾脉舟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得像落在神经末梢的电流：“放松点，你这肩颈比我做搭桥手术时遇到的钙化血管还硬。”
他的调侃带着专业的熟稔，却让林清和的耳尖瞬间发烫。她想躲开，却被他轻轻按住：“别动，按两分钟就好，不然明天手会抖，影响你开颅。”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暗了下去，只剩安全出口的绿色灯光，在两人身上投下淡淡的光晕。顾脉舟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温热的，带着咖啡的微苦气息。林清和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手术时监测仪上的神经信号还要乱，而他掌心的温度，像是精准的电流，顺着肩颈的神经，一路传到心尖。
“顾脉舟，”她轻声开口，声音有点发紧，“你怎么还会按肩颈？”
“以前做长时间搭桥手术，跟麻醉科医生学的。”他的手慢慢收回，指尖却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垂，“你们神外医生更辛苦，神经比头发丝还细，得护好自己的手和肩。”
声控灯又亮了起来，林清和转头时，刚好撞进他的眼底。顾脉舟的目光比平时软了些，像是藏着深夜里独有的温柔，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喝完咖啡我送你回去，你现在的状态，开车不安全。”
林清和看着他手里剩下的那杯牛奶，突然想起上次她帮他处理被缝合针划伤的手指时，他也是这样，带着不容拒绝的细心。她点了点头，把剩下的美式喝完——咖啡的苦味里，好像掺了点不一样的甜，像他掌心的温度，成了她独有的、旁人不懂的神经信号。
需要我在后续章节里，设计一个两人共同参与的跨科室会诊案例，让他们在协作中进一步加深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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