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急诊通道还亮着刺目的白光,林清和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脑动脉瘤夹闭术,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急诊科的紧急会诊请求,“脑出血合并恶性心律失常,神外、心外需联合评估”。
她快步往抢救室走,刚拐过走廊就撞见熟悉的身影。陆时衍穿着墨绿色手术服,领口别着的听诊器还在晃,看见她时,原本紧绷的眉峰轻轻松了些:“刚下手术?”他声音里带着熬夜的沙哑,却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指尖擦过她太阳穴时,像触到了一束微弱的电流。
抢救室里,患者的监护仪正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屏幕上心跳曲线忽高忽低,与颅内压监测数值形成刺眼的对比。林清和盯着头颅CT影像,指尖在胶片上点出出血灶的位置:“右侧颞叶出血压迫脑干,必须尽快清除血肿,但患者现在心率快到130,心肌酶也偏高——”
“我来处理。”陆时衍的声音接得刚好,他俯身调整呼吸机参数,手指在除颤仪上快速设置数值,动作精准得像在拆解精密仪器。林清和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手腕上的秒表——那是他心外手术时的习惯,总用秒表卡着关键操作的时间,此刻却在数着患者的心跳间隙,“3秒窗口,推利多卡因,0.5mg/kg。”
药物起效的瞬间,监护仪的声音缓了下来,心跳曲线逐渐趋于平稳。林清和趁机快速标注手术切口的范围,笔尖顿了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心外医生的专属神经信号》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突然感觉陆时衍的胳膊轻轻碰了碰她的肘弯:“别绷那么紧,你的手在抖。”她才惊觉自己攥着手术记录的手指己经泛白,刚才只专注于患者的神经信号,竟没察觉自己的疲惫。
半小时后,患者被推进复合手术室,两人隔着无菌屏风各自准备。林清和戴无菌手套时,眼角余光瞥见陆时衍正在检查心脏起搏器,他抬头刚好与她对视,隔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却用口型说了句:“等下结束,我办公室有热咖啡。”
手术进行到关键阶段,林清和正在分离粘连的神经组织,陆时衍突然开口:“心率降到60了,我给阿托品,你那边再等10秒。”她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指尖的动作却精准地停了10秒——没有提前沟通,却像共享着同一组神经信号,他懂她需要的手术节奏,她也懂他把控的心跳阈值。
当最后一针缝合结束,窗外己经泛起微光。林清和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手里握着陆时衍递来的热咖啡,杯壁的温度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他坐在她旁边,低头看着她手上没来得及贴创可贴的小伤口(是刚才手术时被器械划到的),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脉搏上:“林清和,”他的声音很轻,却比监护仪的心跳声更清晰,“我的心跳,早就跟着你的神经信号走了。”
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指尖传来的、与她脉搏逐渐同频的跳动——那是属于他们的,独有的生命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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