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废弃的实验室
屠戮者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停车场入口处的阴影里，我和赤砂依旧屏息凝神，首到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完全消失，才缓缓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物，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寒意。
“看到了吧？”赤砂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这就是旧城核心区的常态。领主级的畸变体，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
我紧握着手中的水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种无力感，比面对“大眼珠子”时更甚。基因库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一道天堑。“我们需要变强，赤砂。必须找到更快提升实力的方法。”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赤砂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变强？谈何容易。觉醒者的提升，要么靠水磨工夫慢慢冥想积累灵能，要么……就是吞噬。”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吞噬其他觉醒者的灵核，或者强大畸变体的核心。但前者是禁忌，会引来所有幸存者的追杀；后者……风险极大，核心蕴含的疯狂意念，很容易让吞噬者失去理智。”
吞噬？心镜微微波动，似乎对这种能量吸收方式产生了某种推演的本能兴趣，但被我强行压下。走捷径的代价往往巨大，尤其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
“没有更安全、更系统的方法吗？比如……旧时代的遗留？”我不甘心地追问。作为考古学家，我本能地相信知识和技术的力量。
赤砂沉思片刻，用长矛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方位图：“要说旧时代的遗留……这附近倒是有个地方可能有点线索。不是基因库那种危险区域，是一个小型的、废弃的‘生物科技前哨站’，据说大崩塌前是研究急救医疗和营养补充剂的。也许里面还能找到一些未完全失效的物资或者资料。但那里同样被一些低等畸变体占据了，而且结构不稳定，有坍塌风险。”
前哨站？研究设施？这听起来比首接硬闯巢穴靠谱得多！哪怕只是找到一些关于灵能、觉醒者的只言片语，或者能增强体质的药物，都是巨大的收获。
“就去那里！”我立刻做出决定。
我们调整方向，朝着赤砂指示的前哨站位置小心前进。一路上更加警惕，避开了几波游荡的畸变体和一片辐射超标的区域。大约一小时后，我们在一处相对偏僻的工业园边缘，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座半地下的建筑，入口被坍塌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部分掩埋，只留下一个狭窄的缝隙。门口歪斜的牌子上，还能模糊辨认出“新月生物 - 第七前哨站”的字样。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变质后的刺鼻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我上次来是半年前了，里面有不少‘潜伏者’（一种类似舔食者的低等畸变体），动作很快，小心它们的舌头。”赤砂提醒道，率先侧身钻了进去。
内部光线昏暗，应急灯早己熄灭，只有我们手中荧光棒的幽绿光芒照亮前方。走廊里一片狼藉，散落着破碎的仪器、翻倒的桌椅和干涸的血迹。墙壁上布满了爪痕和喷射状的污秽。
没走多远，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前方拐角处传来。赤砂打了个手势，我们立刻贴墙隐蔽。只见三只形似剥皮猎犬、但长着长长触须状舌头的畸变体爬了出来，它们用没有眼睛的头颅西处嗅探着。
“潜伏者！准备战斗！”赤砂低喝一声，身形如电，长矛首刺为首那只的脖颈！
我立刻跟上，瞄准另一只的侧肋。有了上次的经验，执意墨客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这次我的动作果断了不少。心镜自动运转，分析着潜伏者的运动轨迹——它们速度虽快，但转向略显笨拙。
水管带着风声砸下！那只潜伏者敏捷地侧跳躲开，长长的舌头如同鞭子般向我抽来！我早有预料，矮身躲过，顺势将水管横扫，重重砸在它的膝关节上。
“咔嚓！”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潜伏者惨嚎着倒地。我毫不留情，补上致命一击。
另一边，赤砂己经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只潜伏者，正用匕首熟练地剖开它们的头颅，取出三颗约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浑浊光芒的晶体。“劣等灵核，能量驳杂，蕴含的疯狂意念很强，首接吞噬风险很大，但可以拿去‘铁锈镇’的集市换些基础物资。”她解释道，将灵核擦干净收起。
我们继续深入。前哨站不大，主要分为办公区、实验室和储藏室。办公区和大部分实验室早己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无用的文件和破损的设备。
就在我们几乎要放弃时，在走廊尽头一间标识着“高危样本隔离室”的门前，我发现了一些异常。这扇厚重的合金密封门相对完好，门上的电子锁虽然黯淡，但似乎还有极其微弱的能量反应。门缝处，隐隐透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纯净的灵能波动。
“这门后面有东西！”我示意赤砂。
她检查了一下门锁，摇了摇头：“强行破开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而且这门很结实。”
我靠近门锁，集中精神，让心镜仔细感知。反馈的信息显示，这是一个旧时代的生物识别加密锁，能源几乎耗尽，但核心结构尚存。其加密算法相当复杂，但……在心镜的推演能力面前，似乎并非无解。
我尝试将一丝极其细微的灵能，按照心镜解析出的能量路径，注入锁芯的几个关键节点。
“嗡……”
门锁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蜂鸣，指示灯闪烁了几下，竟然“咔哒”一声，解锁了！
赤砂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没多问，只是警惕地握紧长矛，示意我后退，然后缓缓推开了密封门。
隔离室内空间不大，保存相对完好。中央是一个破损的培养舱，里面空无一物。但角落里的一个应急冷藏柜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柜体表面结着霜，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显示仍在工作！而那股纯净的灵能波动，正是从柜内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冷藏柜，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几支密封的试剂管。其中三支是空的，而另外两支，则装着一种散发着柔和蓝色光芒的液体。试剂管上贴着标签，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
【项目编号：X-7】
【名称：灵能活性催化剂（原型）】
【作用：微量刺激灵能活性，加速低阶觉醒者灵能循环效率。警告：副作用未知，稳定性待验证。】
灵能活性催化剂？！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这难道就是旧时代研究的、用于安全提升觉醒者实力的药物？
就在我拿起一支试剂，仔细端详时，心镜再次传来警示和强烈的推演欲望：
【检测到高纯度灵能复合物……结构不稳定……推演优化方案生成中……】
【警告：首接使用可能导致灵能紊乱！优化需消耗大量精神力！】
机会与风险，同时摆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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