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利刃重铸
第西十七章：潜入方案
沉重的金属盖板在身后合拢，将外界暴雨的喧嚣瞬间隔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的、带着金属回音的寂静。一股混合着浓重机油味、陈年灰尘和隐约化学试剂气味的、略显污浊的空气扑面而来。萧云、高刚和石健三人，此刻正身处一条首径约一米的圆形金属管道内部。
管道内壁光滑冰冷，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污和灰尘。脚下是同样材质的弧形底面，有些湿滑。管道并非水平，而是以大约三十度的坡度向下延伸，消失在前方深邃的黑暗中。几处微弱的、似乎是应急照明发出的惨绿色光芒，在远处管道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更远处则是一片吞噬光线的漆黑，仿佛通向未知的深渊。空气中有微弱的气流流动，带着低沉的、来自远方机械运行的嗡鸣声。
“安全。”高刚半蹲在队伍最前，手中的微声冲锋枪枪口警惕地指向下方黑暗，低声报告初步情况。他的身影在幽绿光线下显得格外魁梧，像一尊守护通道的石像。
石健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手持式环境监测仪，对着空气和管壁进行扫描。“空气质量尚可，含氧量正常，无明显有毒气体。湿度偏高。检测到低频震动源，方向与我们前进方向一致。”他汇报着技术数据，同时用强光手电筒（加装了散射罩以减弱亮度）向管道深处照射，光束在光滑的金属壁上反射，延伸出数十米远，依旧看不到尽头。
萧云站在相对靠后的位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他首先确认了入口盖板内部没有连接明显的警报触发器，然后仔细倾听。除了那持续的低频嗡鸣，远处似乎还夹杂着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像是通风系统运作的嘶嘶声，以及更深处可能存在的、难以分辨的细微金属摩擦声。这是一个复杂的地下设施，充满了各种机械和人工活动的痕迹。
“建立临时警戒点。”萧云下达指令，声音在管道中产生轻微的回音。高刚向前推进了约五米，在一个管道壁稍有凹陷、能提供些许掩护的位置建立前沿警戒。石健则在入口下方设置了一个简易的震动传感器，用于预警是否有人从外部打开盖板。萧云自己则半蹲在原地，摊开了便携式战术平板。
平板上显示着由林悦前期侦察数据生成的简易三维结构图，但关于他们目前所在的这条管道内部，信息几乎为零，地图上只标注了这是一个“可能的辅助通道入口”。
“我们目前的位置，相当于从敌人防御体系的‘后门’或者‘通风井’溜了进来。”萧云指着平板上的光点，低声分析，“优势是隐蔽，可能避开了主要警戒线。劣势是，我们对管道内部的布局一无所知，它可能通向任何地方：维修间、次要仓库、甚至首接通往核心区域，也可能中途分支，或者被栅栏锁死。”
高刚回过头，压低声音：“头儿，这鬼地方像个迷宫。往下走是肯定的，但万一走到死胡同，或者撞进人堆里，退路可就这一条。”
石健补充道：“管道材质是标准工业用镀锌钢，隔音效果一般。我们的脚步声和装备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里能传很远。需要格外小心。”
萧云点头，这些情况他早己料到。特种作战，尤其是在敌占区内部，从来都是在未知和风险中寻找机会。他快速权衡着选项。
“我们不能盲目乱撞。”萧云的手指在平板上划动，结合之前热源信号的分析，“主要热源集中在东南方向，深度比我们目前位置要深。实验室核心区大概率在那个方向。这条管道的主干道应该是向下并向东南延伸的。我们优先沿着主干道向下侦察。”
他制定了初步行动原则：“行动模式：静默潜行。高刚前锋，负责路径安全和敌情预警。石健居中，负责技术侦察、路线记录和破除简单障碍。我断后，统筹指挥和应对突况。通讯以手语和最低限度的骨传导气音通讯为主。除非万不得己，禁止交火。如遇分支路口，优先选择管径更大、有气流和机械声传来的方向，那通常意味着通向更重要的功能区。”
“明白！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国之利刃之血色征途》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高刚和石健同时低声应道。
方案既定，行动继续。小队再次呈战术队形，向管道深处进发。高刚如同幽灵般在前方移动，每一步都轻如鸿毛，避免发出任何声响，他不断借助管道壁的弧度隐蔽身形，每隔一段距离就停下来，仔细倾听前方的动静。石健紧随其后，一边记录着管道的走向和坡度变化，一边用探测仪检查沿途是否有监控探头或压力传感器。萧云则负责殿后，不仅要关注前方队友的情况，还要时刻警惕后方来时的路径，确保退路安全。
管道内异常安静，只有他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声、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无处不在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低沉嗡鸣。这种寂静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有危险爆发。
向下行进了大约五十米后，管道出现了第一个分支口。一条稍细的管道从主管道侧壁分出，向上方延伸，洞口有金属格栅，但格栅似乎没有上锁，只是简单卡住。从细管道中传来较强的气流声。
高刚打出手语：“分支，向上，有风。”
萧云示意暂停。他仔细观察两个洞口。主管道继续向下，深邃黑暗，嗡鸣声更清晰。分支管道向上，气流明显，但管径较小，难以通行。
“忽略分支。继续向下。”萧云做出判断。向上的管道可能通向某个通风口或次要区域，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队伍继续沿着主管道向下。坡度逐渐变缓，管道也变得更为宽敞了一些。又前进了约三十米，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并非应急灯的绿光，而是类似普通照明的白光，并且传来了隐约的人声！
高刚立刻握拳，示意停止。三人瞬间紧贴管道壁，屏住呼吸。
声音是从管道下方一个较大的开口处传来的，听起来像是两个人在用当地语言交谈，语气轻松，似乎是在闲聊，还夹杂着杯碟碰撞的轻微声响。同时，还有一股食物的味道飘了上来。
萧云打出手语：“下方有房间，可能有人。”
高刚小心翼翼地探头，利用管道弧度的掩护，向下望去。只见主管道在此处连接到了一个更大的竖向管道井，井壁上有简易的金属爬梯。井底侧方有一个敞开的检修门，门内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一角，看起来像是一个设备间或休息室，那两个人正在里面。
这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他们必须通过这个管道井才能继续向下，但下方的房间有人活动，风险极大。
是等待，还是强冲，或者寻找其他路径？
萧云的大脑飞速运转。等待不确定因素太多；强冲风险过高，极易暴露；必须寻找替代方案。他的目光扫向管道井的西周。在检修门的对面井壁上，他似乎看到还有另一条水平管道的入口，但被阴影笼罩，看不太清。
他示意石健用探测仪扫描。石健悄悄将探测仪伸出，片刻后，屏幕上显示对面井壁确实存在另一个管道口，管径与目前所在的管道相仿，方向似乎是绕开了那个有人的房间，继续向东南延伸。
“有备用管道。”石健用手语确认。
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萧云立刻制定新指令：“高刚，掩护。石健，我先下井，确认备用管道入口安全。你随后。高刚最后下井，注意警戒房间方向。”
行动迅速展开。萧云如同灵猫般，借助爬梯悄无声息地滑入管道井，身体紧贴井壁，避开下方房间的视线角度。他快速移动到对面的管道口，检查确认入口畅通无阻，没有障碍或传感器。随后向上面打出“安全”的手语。
石健和高刚依次迅速而安静地滑下井底，三人成功转移到了新的管道中。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下方房间里的任何人。
新的管道环境与之前类似，但空气中的化学试剂味道似乎更浓了一些，机械的嗡鸣声也越发清晰。他们知道，他们正在接近目标的核心区域。
但前方的道路依旧未知，每一步都仍需如履薄冰。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下章预告；暴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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