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会议上那个冷静自持的集团总裁。
此刻的他，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情绪，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他低头逼近，声音嘶哑，撕碎了所有伪装。
“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你和那个温宴山，真的在一起了？”
闻相宜惊魂未定，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被他这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彻底激怒，叛逆心骤起。
她冷笑着反唇相讥：“对啊，这跟蒋总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他猛地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
“他有什么好？有我了解你吗？他有我知道怎么让你……”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未尽之意充满了露骨的暗示。
“他能满足你吗？”
闻相宜被他话里的首白和疯狂震住了，一时竟忘了反驳。
就在这时，蒋随舟盯着她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如果你喜欢他那种阳光天真的类型，可以。”
“闻相宜，我愿意当你的情夫。”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闻相宜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情夫？
蒋随舟？
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竟然会提出要当她的……情夫？
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掌控一切，只剩下近乎卑微的执拗。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执拗地追问。
“怎么样？答应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些许报复性和恶作剧的心理悄然滋生。
反正她和温宴山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既然如此，逗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看他究竟能为嫉妒做到什么地步，看他如何在他自己提出的，荒谬的“情夫”身份里挣扎，似乎……也挺有意思？
能狠狠挫挫他那份该死的优越感和掌控欲。
闻相宜压下心底那丝异样，抬起眼，迎上他灼热的目光，唇角勾起。
“好啊。既然蒋总这么有‘诚意’，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接下来的发展，顺理成章又彻底失控。
后续的一切，都脱离了预设的轨道。
蒋随舟几乎是半强迫半诱哄地将她带到了附近一家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进入套房，门关上的瞬间，所有的理智土崩瓦解。
他像一头被囚禁太久的野兽，急切地确认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吻带着占有的力度。
闻相宜起初还带着戏弄和反抗。
但在熟悉的气息和强势的攻势下，身体先于意志缴械投降，沉溺在令人窒息的情潮之中。
过程中，他变得异常沉默，只是用更深的吻和更用力的拥抱来填补那份不安。
只有在情动难以自持的顶点，他会伏在她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一遍遍低喃。
“你是我的……岁岁，你是我的……”
“岁岁”这个称呼，在她意乱情迷的脑海中炸开。
可她来不及深思，就被更汹涌的情潮淹没。
像是两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
疼痛与欢愉交织，抗拒与迎合并存。
她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抓痕。
在灭顶的感官洪流席卷而来的那一刻。
她眼前闪过的是五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是他冷漠递来离婚协议的场景。
是他在墓园为她撑起的那把黑伞……
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混入汗湿的发鬓。
分不清是因为身体承受的极限，还是心底那道从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地撕开。
翌日清晨，闻相宜在一种浑身酸痛的感觉中醒来。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缝隙，勾勒出身边男人沉睡的侧脸。
褪去了所有冷硬，他看起来竟有几分罕见的脆弱。
昨夜疯狂的画面一幕幕回放，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竟然又一次……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勾勒出身边男人沉睡的侧脸。
褪去了平日的冷厉，显得意外的安静。
她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挪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想要起身。
动作惊醒了浅眠的蒋随舟。
他手臂一收，将她更紧地揽回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慵懒，含糊道：“再躺会儿……”
这语气，这姿态，都与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蒋随舟判若两人。
闻相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陌生的酸软。
但很快，理智回笼。
想起他那个荒谬的“情夫”提议。
想起自己和温宴山清清白白却被他如此揣度，被羞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能沉溺于此。
她故意用戏谑的语气说。
“不了。天亮了，游戏暂停。我得回去了，万一待会儿我的‘正牌男友’来找我，被发现可就不好解释了，你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他揽留她的手臂僵硬在半空，然后缓缓地落了下去。
良久的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才用极其沙哑地回应了一个字：
“……好。”
闻相宜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冰水拍打着脸颊，试图驱散脸上的燥热和心中的混乱。
镜子里，眉眼间带着被彻底疼爱过的慵懒春情，颈侧还有未消的红痕。
她以为这场游戏由她主导，可为什么，在他那声卑微的“好”之后，感到心悸和慌乱的人，却是她自己？
等她穿戴整齐，强作镇定地走出浴室时，蒋随舟己经起身，站在窗边，背对着她。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回头说道：“让陈默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
闻相宜拒绝得干脆，没有丝毫留恋，拉开门快步离开。
门关上的轻响，在空旷的套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蒋随舟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久，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和触感。
他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情夫……”
他亲手将自己推入了这个见不得光的位置。
可为什么，在她点头答应，在她昨夜于他怀中绽放。
在她今晨用那样疏离的语气划清界限时。
他感受到的不是计谋得逞的快意，而是……更刺骨的恐慌？
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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