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轧钢厂就出了一件新鲜事。
平时眼高于顶，走道都像在云端里飘着的厂播音员于海棠，居然主动去了后厨的窗口。
这可不是吃饭的点儿。
当时正是下午，工人们歇气的功夫，三三两两地聚在车间门口抽烟聊天。
有人眼尖，最先看到了这一幕，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
“嘿，你瞧见没？那不是于播音员吗？她跑后厨那儿干嘛去？”
“真是邪了门了，她那脚，平时连咱们车间的地都不乐意沾，今天怎么奔着油烟地去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于海棠俏生生地站在后厨那个油腻腻的窗口，正探着头跟里头的人说话。
她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和一支钢笔，脸上带着一股认真请教的神情，时不时地点点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而窗口里头，露出半个身子的，正是食堂大厨何雨柱。
何雨柱手里拿着个大马勺，脸上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嘴里正说着什么。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没看错吧？于播音员在跟傻柱请教问题？”
“这比大白天见了鬼还稀奇。傻柱能有啥学问？不就是炒菜多放两勺油吗？”
“你们懂什么，这叫反差。没准于播音员就喜欢傻柱这一款的呢？”一个年轻工人怪声怪气地说道，引来一阵哄笑。
这边的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飘到了刚从放映室出来的许大茂耳朵里。
许大茂一听“于播音员”和“傻柱”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见于海棠对着何雨柱露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了平时的清高和疏离，反而带着一种……崇拜和亲近？
许大茂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整了整自己干净的干部服，迈开步子就朝后厨窗口走了过去。他得亲自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播音员，忙着呢？”许大茂脸上挂着自以为潇洒的笑容，凑了过去。
于海棠正在认真听何雨柱讲“神仙鸡”的火候要领，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
“许放映员，有事吗？”她的语气客气，但透着一股明显的距离感。
“没事没事，就是看你在这儿，过来打个招呼。”许大茂的眼睛往窗口里瞟，冲着何雨柱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傻柱，行啊你，什么时候跟咱们于播音员这么熟了？给于播音员开小灶呢？”
何雨柱抬起眼皮瞅了他一下，憨憨一笑。
“许放映员说笑了，我一个厨子，哪有那本事。于播音员就是对做菜有点兴趣，过来问问。”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可于海棠听不下去了。
她秀眉一蹙，看着许大茂，语气冷淡了几分。
“许放映员，我向我师兄请教厨艺，有什么问题吗？”
“师……师兄？”
许大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两个字像两个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于海棠是什么人？厂里公认的文化人，一朵娇艳的高岭之花。
何雨柱是什么人？一个没文化，只会动拳头的厨子，院里人尽皆知的傻柱。
这俩人，怎么就成了师兄妹了？
“于播音员，你可别被他骗了！”许大茂急了，声音都高了八度，“他一个傻柱，能当你什么师兄？他就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他能教你什么？”
“许大茂！”于海棠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请你说话放尊重些！我师兄的本事，不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她一口一个“我师兄”，叫得又自然又响亮，仿佛这个称呼己经叫了千百遍。
周围看热闹的工人全都傻眼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这瓜太大了，噎得人喘不过气。
许大茂被于海棠当众这么一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全厂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就凭傻柱那碗破鸡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鬼，有他不知道的阴谋。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拉了拉于海棠的袖子。
“师妹，算了算了，许放映员也是关心你，怕你上当。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劝架，实际上是火上浇油。
果然，于海棠听了，心里对何雨柱的“忠厚大度”更加佩服，对许大茂的“小人之心”更加鄙夷。四合院之从截胡秦淮茹开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之从截胡秦淮茹开始最新章节随便看！
“师兄，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才总有人欺负你。”她转过头，对着何雨柱说话时，声音都软了好几分。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许大茂。
他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在这里自取其辱。
“好，好你个何雨柱！你行！”许大茂指着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撂下一句狠话，扭头就走。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当场疯掉。
嫉妒像一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他许大茂，一个吃技术饭的放映员，长得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追了于海棠这么久，连个好脸色都捞不着。
而何雨柱那个臭厨子，那个大傻瓜，就能让于海棠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
许大茂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傻柱绝对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花言巧语蒙骗了单纯的于海棠。
对，一定是这样！于海棠一个文化人，心思单纯，哪知道社会上这些人的险恶。
许大茂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要揭穿傻柱的真面目！
从那天起，许大茂就像个魔怔了的祥林嫂，见人就说。
在车间里，他跟相熟的工友说：“你们是不知道啊，傻柱那个人，从小就坏，满肚子花花肠子。他肯定是骗了于播音员，你们可得擦亮眼睛。”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他故意大声嚷嚷：“这菜咸了淡了的，厨子水平不行啊。有些人啊，心思没放在正道上，就想着怎么骗小姑娘呢！”
甚至在厂里放电影前，他调试设备的时候，都会跟旁边的人念叨几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好赖人都分不清。一个厨子，能有什么真本事？还师兄呢，我呸！我看是情哥哥吧！”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把何雨柱描绘成了一个巧舌如簧、专骗无知少女感情的大骗子。
谣言像长了腿，很快就在整个轧钢厂传开了。
版本也越来越多。
有人说，傻柱给于海棠下了迷魂药。
有人说，傻柱抓住了于海棠什么把柄，逼她就范。
还有人说，傻柱其实是什么流落在民间的大内御厨的后代，于海棠是慧眼识珠。这个版本，最接近真相，却最没人信。
一时间，何雨柱和于海棠成了全厂最大的八卦中心。
面对这些风言风语，何雨柱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不生气，不辩解，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有人当面问他：“柱子哥，许大茂说你骗了于播音员，是不是真的啊？”
何雨柱就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许放映员嘴碎，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那是嫉妒我菜做得比他好。”
这话说得，让人根本没法接。
他越是这样一副“我不在乎”、“清者自清”的憨厚样子，许大茂就越像一个上蹿下跳、无理取闹的小丑。
而于海棠的反应，更是让许大茂吐血。
她听说了这些谣言，非但没有疏远何雨柱，反而跟他走得更近了。
她觉得，这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师兄蒙受了不白之冤。
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看何雨柱的眼神里，除了崇敬，又多了几分怜惜。
这天下午，许大茂又在车间门口散播谣言，正说得唾沫横飞，于海棠拿着个搪瓷缸子走了过来。
她走到许大茂面前，站定。
“许放映员。”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冬天的冰碴子。
许大茂一看到她，后面半截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我再说最后一遍。”于海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何雨柱是我师兄，是我尊敬的人。你要是再敢在背后胡说八道，诋毁他的名誉，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对你……”许大茂下意识想反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于海棠打断了他，“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我师兄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心里全是阴暗和算计。”
说完，她不再看许大茂一眼，径首走向后厨窗口。
“师兄，天热，我给你泡了点菊花茶。”
她的声音，瞬间从冰山化为了春水。
许大茂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非但没能拆散他们，反而成了他们感情的催化剂。
他看着于海棠把搪瓷缸子递进窗口，看着何雨柱那个傻子憨笑着接过去，只觉得一股血首冲脑门。
疯狂的嫉妒，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何雨柱，我跟你没完！”他在心里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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