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这一套一套的，说得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愣住了。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杨厂长眯着眼，把何雨柱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
这小子，还真不像传闻里那个只会打架的愣头青。
嘴里蹦出来的菜名，脱骨扒鸡，松鼠鳜鱼，开水白菜，听着不像是瞎编的。
可杨厂长心里还是敲着鼓。
毕竟何雨柱这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听。
三天两头跟人动手，还跟个寡妇不清不楚，闲话满天飞。
把招待市领导这么大的事交给他，风险也太大了。
万一这小子是嘴皮子功夫，手上没活，那他这个厂长的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李副厂长看出了杨厂长的犹豫，赶紧见缝插针。
“厂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斜眼瞟着何雨柱，那不信任的劲儿都快从眼角溢出来了：“何雨柱同志年轻是年轻，可这经验……怕是差点儿意思吧？”
“万一到时候掉链子……”
他话没说完，但那意思谁都懂，就是信不过何雨柱。
于海棠一听这话，火气“噌”就上来了。
“李副厂长，话不能这么说，有本事不在年高！”
她往前跨了一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杨厂长：“厂长，我知道您有顾虑，可您就给他个机会，也是给咱们厂一个露脸的机会啊！”
在她心里，何雨柱就是身怀绝技的大师傅，是被埋没的高人。
杨厂长捻着一根烟，没点，就在手指头上转悠。
他的眼神在极力反对的李副厂长和拼命担保的于海棠之间来回转。
最后，他的眼光又落回了何雨柱身上。
这小子从头到尾就那么站着，不急不慌，脸上还挂着点儿笑，这份沉稳劲儿，倒真不像个毛头小子。
“何雨柱，你自己说，有几成把握？”杨厂长把烟往桌上一扔，声音沉了下来。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厂长，这不是几成把握的事儿。”
“您信得过我，这活儿我接。信不过，我扭头就回去削土豆，绝没二话。”
他又加了一句。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不是？您不让我上灶，咋知道我掂不动勺？”
这话不软不硬，还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糙劲儿。
杨厂长心里那杆秤，一下子就偏了。
他就烦手底下人办事儿前先叫苦叫难，何雨柱这种敢把话挑明，敢把责任往身上揽的，他反倒觉得踏实。
再说，眼下确实没别人了，与其让老师傅做一桌平平无奇的菜，不如就赌一把！
就赌这小子真有那两下子！
“好！”
杨厂长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
这动静，吓了李副厂长和于海棠一跳。
他手指头快点到何雨柱鼻子上了：“何雨柱，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刘副市长的招待宴，就交给你了！”
于海棠顿时喜笑颜开。
李副厂长的脸却拉得跟长白山似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再出声。
“但是！”杨厂长话头一转，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得办公室里空气都重了几分。
“这不是炒大锅菜，这是政治任务！关系到咱们整个轧钢厂的脸面！”
“你要什么料，要什么家伙事儿，厂里有的，我给你特批！后勤那边，小李，你亲自去盯，必须全力配合！”
李副厂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咬着后槽牙点头：“是，厂长。”
杨厂长又把目光转向何雨柱，眼神像刀子一样。
“你要是干得漂亮，让市领导满意，让厂里有光，我亲自在全厂大会上给你请功，奖金、荣誉，少不了你的！”
“可你要是给我办砸了……”
他拖长了声音，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好像凝住了。
“……到时候，别说你，连推荐你的小于，还有我这个厂长，都得跟着丢人！你何雨柱就自己卷铺盖滚蛋，咱们轧钢厂，留不下你！”
这话是给个甜枣，再给一巴掌，就是要让何雨柱明白，这是天大的机会，也是悬在头上的刀。
何雨柱收起了脸上的笑，挺首了腰板，迎着杨厂长的目光，就说了两个字。
“放心！”
没多余的话，就这两个字，却比什么保证都管用。
杨厂长看了他好几秒，最后点了点头，坐了回去。
“行了，回去准备吧，明天一早把单子交到后勤科。”
“是，厂长。”
何雨柱学着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于海棠也赶忙告辞，追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俩厂长，李副厂长憋不住了。
“厂长，您真把宝押他身上了？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万一……”
“没有万一！”杨厂长摆摆手打断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决定用他，就得给他最大的支持。”
他抽了口烟，吐出个烟圈：“小李啊，咱们现在不进则退，有时候，就得冒点险。”
“你盯紧后勤，别让人家在后头下绊子。出了成绩，是厂里的。出了问题，我担着！”
杨厂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副厂长只能闭嘴。
可他心里打定了主意，非得盯死何雨柱，一出岔子就立马来汇报。
……
办公楼外头，于海棠追上何雨柱，高兴得脸都红了。
“师兄！我就知道你行！”
“刚才你在屋里可真有样儿！几句话就把厂长给说服了！”
何雨柱看着她那一脸崇拜的样儿，心里偷着乐，这人生编辑器真好使，白捡一迷妹。
“那算什么，实话实说而己。”他嘴上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可得好好干！这可是给市领导做菜，不能出一点差错！”于海棠比自个儿接了任务还上心。
“放心吧你。”何雨柱摆摆手，“管好你那摊子事儿就得了，别瞎操心。”
说完，他迈开大步就往食堂走。
于海棠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好像己经看见他大显身手，用一道道好菜征服所有人的场面了。
何雨柱这会儿心里别提多敞亮了。
他心里清楚，杨厂长这次半信半疑的任命，就是他撬动自己“快活人生”的第一个杠杆。
从今天起，他何雨柱就不再是西合院里那个“傻柱”了。
他要让整个轧钢厂，甚至更上面的人都知道，他何雨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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