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下班回来，手上还拎着块好肉，一脚踏进新房，就觉着屋里这气氛不对劲。
秦淮茹拿着块抹布，满头是汗地杵在屋子中间，那样子活像刚打完了一场硬仗。
另一头呢，是于海棠和她那几个女同学，抱着画卷和书本，正对着墙指指点点，像在欣赏自个儿的杰作。
两边人离得老远，谁也不跟谁说话。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也不急着说啥，先把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啪”一下拍在刚擦干净的桌上。
“都辛苦啦！今儿我下厨，给咱们功臣们好好做一顿！”
他这一嗓子，屋里那股子别扭劲儿总算是散了点。
他几步走到秦淮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那块都快攥出水的抹布，拉起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特诚恳地开了口。
“淮茹，这家里啊，没你真不行。”
“你来之前我进来，满屋子石灰味儿，跟个猪圈似的。”
“你这一来，里外一收拾，马上就有家的感觉了，这味儿闻着都舒坦。”
他这话音量不大不小，保证屋里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这一句话，首接把秦淮茹给抬到了“女主人”的位置上。
秦淮茹的脸“腾”地就红了，心里头那点子委屈和不痛快，一下子全没了。
她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哥，这不都是我该干的嘛。”
那声音里透出的满足和害臊，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何雨柱心里满意极了，点点头，又转过身，笑呵呵地对于海棠她们说：
“海棠，还有各位同学，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一个大老粗，就知道扫扫地，正愁这屋子空得慌，没点文化味儿呢。”
“你们一来啊，这格调一下就上去了！”
他指着墙上那幅山水画，真心实意地夸：“这画挂得好！真好！看着心里头都亮堂！”
于海棠脸上那点不高兴也散了，她挺了挺胸脯，笑着说：“师兄，你现在是干部了，住的地方当然得有点文化气氛。”
她后头的几个女同学也跟着笑，觉着自己的忙活没白费，特有面子。
何雨柱点点头，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对于海棠说：“哎，对了师妹，你过来一下。”
他指了指客厅连着的那个小阳台。
“我正琢磨呢，这阳台光线好，想弄个书桌，你帮我合计合计，怎么摆好看？”
这理由找得天衣无缝。
于海棠也没多想，就跟着他走到了阳台。
刚到阳台，何雨柱顺手就把通客厅的玻璃门给带上了一点，屋里的声音一下子就小多了。
他脸上的笑收了点，压低了声音，那口气里带着股神秘和认真。
“师妹，咱们俩的事儿是秘密，可不能到处说。”
于海棠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何雨柱接着说：“你想啊，咱俩这‘师门’的关系，要是闹得人人都知道，厂里人怎么看？还不都得说闲话。”
“秦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他往屋里正收拾桌子的秦淮茹那儿瞟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
“她是院里的老邻居，还是个寡妇，过得不容易。我让她过来帮着收拾收拾，别人只会觉得我这人念旧情，心肠好，照顾邻居呢。”
“这么一来，谁能想到咱俩这层真正的关系上去？”
“今天这事儿，我知道委屈你了。可你想想，为了咱们以后的大事，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何雨柱这几句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还带着点“为了共同的大目标忍辱负重”的劲儿。
于海棠那点小姑娘的不痛快，一下就没了。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师兄想得这么深。
自己刚才还在为谁擦地谁挂画这点小事儿计较，格局真是太小了。
她心里不但没了疙瘩，反而生出一种责任感和优越感。
瞧瞧，秦淮茹不过是个干活的，是个“挡箭牌”，自己才是跟师兄一起保守“秘密”、办“大事”的人。
“师兄，我懂了。”于海棠眼睛亮亮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不好做的。大事要紧。”
何雨柱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早乐开了花。
搞定。
晚上，送走了于海棠她们，新房里就剩何雨柱和秦淮茹俩人了。
秦淮茹把屋子收拾得利利索索，看着这个又新又亮的家，再看看身边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
何雨柱从后头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上。
“今天累坏了吧？”
秦淮茹在他怀里摇摇头：“不累，哥，我心里高兴。”
何雨柱闻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皂角味儿，温和地开了口。
“你傻呀？”
秦淮茹愣了下，转过身瞅着他。
“白天于海棠她们在的时候，看你那脸拉得，跟谁欠了你钱似的。”何雨柱捏了捏她的脸蛋，“跟她置什么气？”
“她啊，就是个门面。”
何雨柱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给她掰扯。
“我现在是副科长了，以后少不了要跟厂领导、外头那些文化人打交道。你说我身边要是没个像于海棠这样能说会道、有点文化的年轻人撑场面，人家怎么看我？”
“还不得觉得我还是那个只会抡大勺的傻柱，上不了台面。”
秦淮茹听着，觉得是有那么点道理，可心里还是不舒坦。
何雨柱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把她搂得更紧了。
“但是，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关上门回到家，给我暖被窝的，以后给我生儿子的，除了你秦淮茹，还能有谁？”
“你是我的根，她们呢，最多就是几片叶子，风一吹就没了。只有根扎得稳，树才能站得住。”
“这个家，你就是女主人，永远都是。”
这番话，就跟定海神针一样，一下子就扎进了秦淮茹的心窝里。
什么“门面”，什么“叶子”，那都是虚的。
只有“根”、“女主人”、“生儿子”，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秦淮茹心里那点不踏实和怀疑，全都被冲跑了，剩下的全是感动和幸福。
她紧紧抱着何雨柱的腰，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胸口，瓮声瓮气地说：“哥，你真好。”
何雨柱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全是得意。
两头都摆平了，后院安稳，这才是快活人生的第一步。
新房里的风波暂时平息，可消息传回西合院，却掀起了更大的浪潮。
贾张氏从外面听说了何雨柱分了两居室新楼房，当场就爆炸了。
她一屁股坐在自家门槛上，一拍大腿，对着院里就开始嚎。
“哎哟喂！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傻柱升官了！还分了套两居室的新楼房！”
她那张老脸上堆满了褶子，每一个褶子里都写满了赤裸裸的嫉妒和不甘心。
“凭什么呀？他一个光棍汉，连个媳妇都没有，住那么大的房干嘛？晚上睡觉不嫌空得慌吗？”
“我们家棒梗都那么大了，眼瞅着就要说媳妇了，还跟俩妹妹挤在一个小破屋里！”
她越说越来气，站起来指着院子中央，唾沫星子横飞。
“那房子就该给我们家住！起码也得分一间给我们棒梗！”
她这番强盗逻辑，把路过的三大爷阎埠贵都给听乐了。
“我说贾家嫂子，你这算盘打得，我在后院都听见了。”阎埠贵说，“人家柱子那是凭本事得的奖励，怎么就成你们家的了？”
“什么叫凭本事？”贾张氏立刻把炮火对准了他，“他何雨柱能有今天，都是我们家淮茹一天到晚伺候出来的！没有我们淮茹给他洗衣做饭，他能安心在厂里立功？”
“我们淮茹就是功臣！我们棒梗作为功臣的儿子，住一间房怎么了？不过分吧！”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他何雨柱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现在发达了就想把我们贾家一脚踹开？门儿都没有！”
她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秦淮茹身上。
“淮茹！你还愣着干嘛！”
贾张氏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眼睛里冒着贪婪的火光。
“两居室！那么大的房子！凭什么没我们棒梗的份？”
“走，跟我去要房子去！他今天不给咱们一个说法，我就住他新房门口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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