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找他要去！今天他不给个说法，我就睡他家门口不走了！”
贾张氏一把攥住秦淮茹的胳膊，那眼睛里全是贪婪的火苗，手上的劲儿大得吓人。
秦淮茹被她拽得差点摔倒，脸上别提多为难了。
“妈，您别这样，哥不是那种人，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能把房子说到手？”贾张氏压根不听，拖着她就往外走。
“他现在是何科长了，心大了，翅膀硬了！”
“你再这么面，以后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今天这事儿必须给我闹明白了！”
秦淮茹这心里头，跟一团乱麻似的。
一边是她现在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另一边是撒泼打滚的婆婆。
她夹在中间，只能被贾张氏这么一路拖着，往新职工楼走。
一到楼下，贾张氏瞧着这崭新的红砖楼，心里的嫉妒火烧得更旺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三楼，找到302的门牌，话都不说一句，一屁股就坐到了门口的水泥地上。
紧接着，她就拍着大腿扯开了嗓门，拿手好戏开场了。
“哎哟喂，我没法活啦！这没良心的陈世美啊！”
“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
“你当了官就想把我们孤儿寡母一脚踹开？”
“你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家东旭的？”
“你说过要管我们家一辈子的！”
“现在你行了，住上楼房了，就把我们娘几个当叫花子打发了？”
“这新房，必须得给我大孙子棒梗留一间！”
“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门口，让你天天看着！”
她那又尖又利的嗓门，在楼道里来回地响。
没一会儿，左右邻居的门就“吱呀”地开了条缝。
一个个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都好奇地瞅着门口撒泼的老太太。
这楼里住的都是厂里的干部和先进，哪见过这场面，都当是看新鲜事儿呢。
门开了，何雨柱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把炒菜的锅铲，脸上半点火气都没有，嘴角甚至还挂着点笑。
他也不去扶，就那么站着，等贾张氏嚎累了喘气的空儿，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他声音不大，可楼道里谁都听得真真儿的。
“贾大妈，您先消消气，地上凉，有什么话起来说。”
他眼神扫过看热闹的邻居，提高了点音量。
“第一，这房子是厂里分的，奖励我立功的。”
“这奖励，是我们轧钢厂一把手，杨厂长，亲自批的条子。”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老虔婆就是欺软怕硬，杨厂长这尊大佛，保管能镇住她。
他故意把“杨厂长”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贾张氏的哭嚎声，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似的，一下就没了音儿。
杨厂长？那可是厂里顶天的大官，她再浑，也知道那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何雨柱瞧着她的反应，心里的底气更足了，嘴角的笑意也更浓了。
“您在我这儿又哭又闹要分房，您这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杨厂长的决定不公道，还是想让全厂都知道，您对厂领导的安排有意见？”
这话一出来，旁边看热闹的邻居，眼神立马就变了。
这可不是邻里占便宜的小事了，这是公开质疑厂领导啊。
不等贾张氏缓过神，何雨柱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惋惜。
“第二，棒梗是我侄子，我能不管他？”
他看着周围的邻居，像是要大伙儿给评评理。
“各位新街坊可能不知道，就前些天，我这个侄子，偷东西进了派出所。”
“是我，跑前跑后，托关系求人情，才把他给弄出来的。”
“我救他出来，是盼着他能学好，走正道。”
“可您现在这么一闹，是想让全厂都知道，我何雨柱费半天劲救出来的，是个白眼狼家里的人？”
“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在厂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我这个副科长说的话，还有谁听？”
“这‘恩将仇报’的臭名声，您是想让棒梗替您背，还是您老人家自个儿扛着？”
“杨厂长”和“恩将仇报”，这两顶大帽子扣下来，跟两座大山似的，一下就把贾张氏给压垮了。
周围邻居的议论声更大了，看她的眼神也从看热闹，变成了瞧不起。
“嘿，这老太太也太不讲理了，人家刚把她孙子弄出来，她倒好，跑来要房子了。”
“可不是嘛，这不就是恩将仇报么？真不是个东西。”
“还是何科长厉害，是个明白人，几句话就让她哑火了。”
贾张氏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张着嘴想骂，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她来的时候想了一肚子撒泼的话，哪想到何雨柱根本不跟她胡搅蛮缠，首接把事儿抬到了她够不着的高度。
她觉得自个儿像被扒光了衣服，被钉在院里，让所有人指指点点。
一首躲在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秦淮茹，看事情不对，赶紧上来拉贾张氏的胳膊。
“妈，妈，咱快回家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这回，贾张氏没再挣扎。
她浑身的劲儿好像都被抽光了，任由秦淮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低着头，不敢看何雨柱，更不敢看周围那些戳脊梁骨的邻居，灰溜溜地让秦淮茹扶着跑了。
何雨柱看着她们狼狈的背影，这才转过身，对邻居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各位街坊，家里长辈闹了点误会，让大伙儿看笑话了。”
“都回吧，改天我搬家，请大伙儿吃喜糖。”
“何科长您太客气了！”
“您这事儿办得敞亮，对付这种滚刀肉，就得这么办！”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就都回屋了。
楼道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何雨柱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脸上那副老实人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把一切都算计在心的从容。
今天这么一闹，算是给新家的邻居们提前打了个预防针，立了个威。
以后谁再想来他这占便宜，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何雨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秦淮茹主内，那是这个家的根，能让他后院不起火。
于海棠主外，那是他的门面，能在外面那些文化人面前帮他撑场子。
这“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的安排，他心里己经有了谱。
后院安稳了，他才能腾出手来干大事。
不过何雨柱心里也清楚，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呢。
采购科副科长这个位子，听着风光，可也是个实打实的肥差，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后头盯着。
那科里头水深着呢，想坐稳当了，光靠这点小聪明和厨艺，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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