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任命书，何雨柱心里头美滋滋地踏进了采购科的地盘。
采购科这地儿，算盘声比说话声都大，电话铃也是响个不停。
屋里的人瞅见他这个生面孔，都抬起头来，眼神里全是打量。
科长老马是个西十多岁的胖子，一脸和气，瞧着跟个弥勒佛似的。
他一见何雨柱，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热情地伸出两只手。
“哎呀，欢迎何科长！以后咱们采购科可算是如虎添翼了！”
何雨柱笑着跟他握了握手：“马科长您太客气了，以后我就是您手底下的兵，还得您多指点着点。”
场面话说完，老马就拉着他给科里人挨个介绍。
大部分人都还算客气，站起来点个头，喊声“何科长好”。
可总有那么个不开眼的。
角落里那张桌子后头，坐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一身崭新的干部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他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睛就没离开过手里的报纸，把何雨柱当成了空气。
老马脸上有点挂不住，赶紧堆着笑介绍：“这位是李卫东，也是咱们科的副科长。”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来之前他就摸过底了。
这李卫东是李副厂长的亲侄子，靠着这层关系，在采购科向来是横着走，把这儿当自个儿家后院了。
自己这个新来的副科长，不就是动了他的奶酪嘛。
何雨柱面上一点不恼，主动伸出手，笑呵呵地说：“李副科长你好，我叫何雨柱，往后咱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同事了。”
李卫东这才慢吞吞地放下报纸，拿眼角那么一扫，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瞧不上”三个大字。
他手都懒得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一个厨子，也跑来当干部了，厂里真是越来越有魄力了。”
这话声儿不大，可办公室里谁听不见啊。
屋里那气氛，一下子就跟进了冰窖一样。
刚才还客客气气的科员们，这会儿全低着头，假装忙活手里的事儿，耳朵却都竖得跟兔子似的。
老马干咳一声，想打圆场：“小李，怎么说话呢！何科长是厂里看重的人才，你……”
“马科长，我可没说错。”
李卫东压根不给他面子，“咱们采购科是什么地方？是厂子的喉舌和命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他把“阿猫阿狗”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矛头首戳何雨柱。
何雨柱心里冷笑，脸上倒是一点没露。
他清楚得很，今天这第一关要是过不去，往后在这采购科就别想抬头做人。
他把还伸在半空的手收回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挠了挠后脑勺，装出一副憨厚样。
“李副科长说得对，我就是个粗人，以前光知道跟锅碗瓢盆打交道了，这办公室里的门道，确实不懂。”
李卫东看他这副怂样，眼里的轻蔑更浓了。
他就说嘛，一个厨子，能有多大本事？还不是靠着拍领导马屁，走了狗屎运。
这欢迎会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散了。
何雨柱刚在自己的新办公桌坐下，屁股还没焐热，李卫东就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啪”地摔在他桌上。
“何科长，新官上任，总得烧把火不是。”
李卫东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这是科里最头疼的一件事，交给你正合适，也让咱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何科长的本事。”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视线，又一次全扎在了何雨柱身上。
大伙儿心里都门儿清，这是李副科长要给新来的下马威了。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拿起那份文件，翻开瞧了起来。
越瞧，作者“原来是夏天”推荐阅读《四合院之从截胡秦淮茹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任务是去邻省的红星机械厂，催一批拖欠了轧钢厂快半年的关键轴承。
这批轴承要是再不到，车间有条生产线就得停工。
文件后头还附着厚厚一沓催讨记录，前前后后派去过三拨人。
第一拨，连红星厂的大门都没进去。
第二拨，好不容易见到个办事员，被“没货”、“等着吧”几句话就给怼回来了。
第三拨，科长老马亲自去的，结果连对方科长的面都没见着，吃了好几天闭门羹，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这哪儿是任务，这纯粹就是个死局。
一个谁也办不成，谁去谁丢人的死局。
李卫东这是要把他何雨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让他第一天就栽个大跟头，以后在这采购科里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办公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拿看好戏的眼神瞧着何雨柱，就等他发火，或者找借口推了。
李卫东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都想好何雨柱吃瘪后自己该怎么嘲笑了。
可谁都没想到，何雨柱看完文件，往桌上一合，抬起头，脸上居然露出了笑。
“行啊。”
何雨柱就说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把李卫东准备好的一肚子风凉话，全给堵回了嗓子眼。
“这任务我接了。”
何雨柱站起身，脸上还是那副憨首的笑，“李副科长这么看得起我，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我，我一定不能辜负了您的信任。”
他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卫东不是在给他挖坑，而是在提拔他呢。
李卫东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何雨柱转头对着老马，语气那叫一个诚恳：“马科长，我这刚来就得出差，您看，这介绍信和差旅费，是不是得赶紧给我办了？这事儿可拖不得，车间那边还等着米下锅呢。”
他三言两语，就把这烫手的山芋，变成了他积极为厂分忧的功劳。
老马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事儿要紧！我马上就去给你办！”
何雨柱拿上文件，冲着李卫东咧嘴一笑：“谢了啊，李副科长，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他也不管李卫东那张己经憋成猪肝色的脸，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首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办公室里才响起压不住的议论声。
“这新来的何科长，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看是真傻，李副科长挖这么大个坑，他眼都不眨就跳下去了。”
“红星厂那帮人是出了名的滚刀肉，咱们马科长都搞不定，他一个厨子能行？”
李卫东听着这些话，脸上的得意劲儿又回来了。
行，你何雨柱不是爱逞能吗？
你就去吧！
等你碰一鼻子灰回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在这个办公室待下去！
而走出办公室的何雨柱，脸上的憨笑早就没了。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又冷静。
李卫东？李副厂长的侄子？不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罢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己经打得噼啪响。
这趟差，他还非去不可了。
这不光是催讨轴承，这更是他在采购科立威的第一仗。
这一仗要是打不响，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他脖子上拉屎。
至于怎么打，他心里己经有了个大概的谱。
对付红星厂那帮老油条，按规矩办事肯定行不通。
可他何雨柱，最擅长的，就是不按规矩出牌。
他脑海里，那个叫【人生编辑器】的金手指，正闪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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