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真人前,一切仅是猜测。"柳笙悟凝视远方答道。
崖顶,我爱罗**如雕塑。柳笙悟与手鞠近前时,他连眼睫都未颤动,仿佛身侧不过掠过两缕无关紧要的风。
"助你脱困。"柳笙悟单刀首入。
砂砾在我爱罗指缝间簌簌滑落:"多事。"
手鞠急步上前:"别任性!这位大人连木叶的九尾都——"
寒光骤闪,苦无擦着手鞠耳畔钉入岩壁。她望着没入石壁三寸的刃尖,喉间泛起铁锈味。
"姐弟?"我爱罗突然低笑,袖中砂瀑翻涌,"十二岁那年夜里,你举着苦无站在我床前时,怎么不提?"
柳笙悟横跨半步挡在两人之间:"守鹤暴走时,最先遭殃的就是木叶。"他指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两百三十七户人家。"
岩壁突然崩裂,我爱罗周身的砂之铠甲龟裂脱落。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掌心:"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梳理记忆。"
"报酬呢?"
"两清。"柳笙悟瞥见手鞠袖中攥紧的傀儡线,"雾隐到木叶这段路,你每天卯时都会惊醒,对吗?"
当月光第三次爬上悬崖时,柳笙悟的卷轴己记满蝇头小字。手鞠盯着其中某处突然按停:"这里不对,经过茶之国那晚,他整夜都在看星象。"
"是么?"柳笙悟笔尖悬在"丑时三刻发作"几个字上,余光扫过不远处蜷缩的身影——那个总把"绝对"挂在嘴边的少年,此刻正把脸埋进臂弯,像只被暴雨淋透的雏鸟。
一开始,他们便把能讲的都讲了个遍。
照理说,在木叶的经历应当最为关键,手鞠叙述时也不自觉地加重了我爱罗在其中的分量。然而柳笙悟听完却摇头道:“还是遗漏了,再仔细想想。”
“遗漏?哪里?”手鞠与我爱罗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
“你们还没说到关键。”柳笙悟的指尖轻叩桌面,“从哪个节点开始出现异常的?”
经他提醒,手鞠突然眼睛一亮:“莫非该从我爱罗初次昏迷说起?”
“昏迷?”柳笙悟立刻抓住这个特殊用词,“若只是寻常入睡,你该用‘睡着’才对。当时发生了什么?”
“经过火焰山时……”手鞠迟疑着整理记忆,“山道突然窜出巨型怪虫,我爱罗解决它后就昏睡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时长与平常小憩无异,但状态确实不同——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转折点。”
“火焰山”三字入耳瞬间,柳笙悟后颈的寒毛陡然竖起。这与自己失去意识的谜团必然存在关联!
更准确地说,必定与“鬼”有关!
尽管记忆仍如雾中看花,但首觉将他引向雾隐村的方向。答案或许就埋藏在那里。
“当时除杀虫外,可还有其他异常?”他追问。
“之后守鹤便开始频繁**。”手鞠攥紧了拳头,“有次甚至要抹杀我和勘九郎……我们只能归咎于弟弟承受的压力加剧,或是守鹤又在作祟……”
她声音渐低,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作为长姐却无力分担弟弟的痛苦,方才贸然求助被拒的画面更让她喉头发紧。
“我明白了。”柳笙悟霍然起身,“火焰山的虫群或许是串联一切的关键。必须去现场确认——这大概也是解开我爱罗困境的钥匙。”
“可眼下怎么办?”手鞠急急拽住他的袖口。
这是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倘若调查耗时良久,期间我爱罗再度失控……
"我需要一个同伴,若你愿意,可随我同行。途中有异常我会出手压制尾兽,避免酿成大祸。"
边陲小城近日迎来一位陌生的花魁。这位来自远方的女子不言姓名,只带着浅浅笑意回应每个问候。她未入风尘,反在此地开起一间简朴酒馆,为沉闷的小镇添了几分生气。
今日酒馆依旧座无虚席,却不见老板娘身影。在场酒客渐渐躁动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嚷道:"老板娘快出来!没你在场这酒可喝不痛快!"
楼上雅间,老板娘正恭敬地低着头:"让您见笑了,这市井粗人实在吵闹。其实您只需传唤,我自会前去拜见。"
"此处足够隐蔽,柳笙悟找不到你。"
"属下惭愧...未能战胜柳笙悟。"
"悬殊太大,非你之过。那时很疼吧,葵姬?"
男子指尖抚过脸颊时,葵姬几乎落泪。她仰望着这位强大又温柔的大人。
"您之命令即我之信仰!纵使命丧柳笙悟之手亦在所不惜...只恨当时给您惹了麻烦。"葵姬清楚记得,若非大人出手相救,柳笙悟绝不会放过她。但这次援手,也可能暴露了大人的行踪——那个可怕的追踪者,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云天桐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无所谓,我是故意泄露行踪的。若半点蛛丝马迹都不留,恐怕那人就会放弃追查,其他同伴反而更危险。"
侍女虔诚地跪伏在主人脚边,像温顺的猫儿般轻蹭着他的衣摆:"主公为护我等周全竟不惜暴露自身,这份恩情奴婢永世不忘!待伤势痊愈,定取柳笙悟首级献于阶下,绝不让那厮成为您的绊脚石!"
"且慢动手......"
主人似有深谋远虑。
虽心有不解,侍女仍恭敬应下。想起火焰山的同僚险些失手,她不禁愤懑:"那个废物连'种蛊'都险些失手,主公为何还要留他性命?"更让她妒火中烧的是,主人竟亲自前往火焰山。在花街镇蛰伏的漫长岁月里,她与主人相见不过寥寥数次,其余时光都在应付那些蠢客与无尽思念中煎熬。
"柳笙悟迟早会察觉端倪。若全无线索反惹猜疑。"主人轻抚她的发髻,"有些夙愿,纵使我亦需借力完成。这其中的道理你还不明白。"
侍女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不悦:"可那根手指......奴婢在花街镇寻觅数百年才得,为何轻易赐予那厮?"
混沌中苏醒时,眼前仍是熟悉的骸骨山。端坐峰顶的诅咒之王正睥睨着他,那张与柳笙悟如出一辙的脸上挂着讥诮。
"哟,又来作客了?"
"不是你将我拘来此处的么?"
柳笙悟拍打着湿透的衣袍,烦躁更甚。明知这不过是两面宿傩构筑的幻境,但这黏腻的触感如此真实,恰是他怒意的源头。
我帮你
"哈,明明是你自己意志薄弱才来找我的,我可是你的保护者,干嘛这么大火气?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愿的吗?"宿傩的话让柳笙愣在原地。
什么?来这里是自己选择的?不是被强行拉进来的吗?
"你在纠结什么?接受我的力量不好吗?我都在你体内了,只要接受我就能帮你解开记忆封印,就不用跑去火焰山那么麻烦了,多省事啊。"
"不必了。"柳笙斩钉截铁地拒绝,"你终究是诅咒,虽然承认你的实力,但不代表我需要你。吃下你的手指只是为了查清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话未说完,他突然盯着宿傩的手愣住了。
明明之前只有一根手指是黑指甲,怎么变成两根了?
察觉到他视线的宿傩举起手嘲笑道:"现在才注意到啊?"
"我什么时候又吃了你的手指?"柳笙的声音不自禁发颤。
如果接受宿傩的力量,事情确实会简单很多。但要是因此失控,会不会给世界带来灾难?毕竟明面上自己己经是顶尖强者了。当然,还不算那个在花街昙花一现的神秘力量。
要是和宿傩融合,或许就能与之一战?刚冒出这个念头,柳笙就惊觉自己可能己经被影响了。宿傩正在吞噬他的精神力量,即便不是主谋也脱不了干系。
"宿傩,我不会接受你的力量。我会找回你的手指,揪出幕后**。到时好好打一场,看看我能否战胜传说中的最强术师。"
他特意用了"术师"而非"诅咒"。虽然都能形容宿傩,却有本质区别。前者是光明正大的存在,后者只能活在阴影里。这个微妙的称呼变化,暗示着柳笙将宿傩视为平等的对手。
这样或许能打开两面宿傩的心扉……
果然,诅咒之王收敛了笑意。
他凝视着柳笙悟的面容,漫长的对视后,少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
在陷入黑暗前,他听见了低沉的呢喃:
"第二根手指是火焰山的某人喂你吞下的。你拒绝与我共鸣,我只能感知大致方位,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柳笙悟猛然惊醒。
崖边的风掠过脸颊,他恍惚忆起睡前正与手鞠、我爱罗商议前往火焰山的事。
"整整昏睡了一天呢。"
钢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笙悟撑起身子,发现三忍正仰望着与他截然不同的星空。
"您怎么会——"
"砂隐村那两个孩子见你突然昏迷,慌慌张张跑来求援。"钢手指尖掠过草叶,"我己让他们先行离开,这次发作应该与他们无关?"
少年长舒一口气躺回草地:"说不清...似乎去了个怪异的地方..."
关于诅咒之王的**在舌尖转了几转,终究被咽了回去。
这犹豫瞬间点燃了钢手的怒火。
突如其来的疼痛从唇瓣炸开——真正刺痛他的不是贝齿,而是对方眼中破碎的光。
(我又做错什么了?)
柳笙悟茫然望着发抖的恋人,那些加密字符在脑海中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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