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昆阳之战—42万对一万的防守
昆阳城头的守军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王莽大军，集体陷入了沉默。这场景，用现代话来说，就像是一个初创公司突然被行业巨头带着整个产业链来“维权”，场面堪称史诗级碾压。
王凤扶着城墙，腿软得差点跪下：“文叔将军是不是对‘战略性防守’有什么误解？这哪是防守，这是送死啊！”
王常举着简陋的望远镜（其实就是个竹筒），声音发颤：“初步估算，对面至少西十个方阵，一个方阵一万人。咱们呢？八千老弱病残，还包括一千多伤兵。”
“也就是说，”王凤掰着手指头算，“一个人要打五十个？这比996还狠啊！”
确实，王邑这次是下了血本。西十二万大军什么概念？就是把昆阳城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旌旗遮天蔽日，炊烟多得像是把全中国的灶台都搬来了。
“他们这是来打仗还是来野炊的？”一个小兵哆哆嗦嗦地问。
王常苦笑：“都是来要咱们命的。”
第一波攻势开始了。官军推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攻城器械，慢吞吞地往前挪。最显眼的是王莽亲自设计的“超级云梯车”，高得能捅破天，但走得比老太太过马路还慢。
“这玩意儿的研发经费肯定被贪污了。”王凤吐槽，“推车的士兵都在骂娘呢。”
但吐槽归吐槽，当云梯车终于靠上城墙时，守军还是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儿比城墙还高，官军可以首接走下来！
“放火箭！”王常当机立断。
可惜守军的箭矢早就见底了。所谓的“火箭”，就是把最后几支箭裹上布条蘸点油，寒酸得像乞丐的晚餐。
更糟糕的是，城内的“董事会”开始分裂了。
“投降吧！”一个偏将喊道，“王邑说了，开城不杀！咱们这是给初创企业陪葬啊！”
“放屁！”王凤怒斥，“你以为投降就能活？看看之前投降的那些城，哪个不是被洗劫一空？”
王常比较冷静：“投降确实不可取，但死守也是死路一条。我建议...”
“建议什么？等死吗？”
就在争吵时，城外突然传来巨响。官军的投石机开始发威了——虽然十块石头有八块砸在自己人头上，但剩下的两块也够守军喝一壶。
“报告！西城墙塌了一角！”
“北门箭楼着火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王凤急得团团转：“文叔将军的援军呢？说好的七天，这都第十天了！”
王常望向宛城方向，长叹一声：“恐怕...援军不会来了。”
绝望的气氛在城中蔓延。粮食见底，伤员哀嚎，箭矢用尽，连拆房子用的工具都短缺了。守军就像是被资本碾压的创业团队，眼看就要破产清算。
但转机往往出现在最绝望的时刻。
这天深夜，王常巡视城防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官军营地虽然灯火通明，但巡逻士兵都在打瞌睡，岗哨形同虚设。
“他们松懈了！”王常激动地找到王凤，“这是机会！”
“什么机会？送死的机会？”
“不！突围求援的机会！”王常眼中闪着光，“我算过了，官军围城这么久，早就疲沓了。趁现在夜色深沉，选一支精锐突围，说不定能成功！”
王凤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突围？然后呢？去宛城求援？王匡那个老狐狸会发兵？”
“不去宛城，”王常压低声音，“去定陵和郾城。那里还有咱们的驻军，加起来能有一万多人。”
这个计划太大胆了。且不说突围的成功率有多低，就算成功了，带着一万多人回来，面对西十二万大军也是杯水车薪。
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干了！”王凤一拍大腿，“总比等死强！”
他们立即挑选了十三名最精锐的骑兵，组成“敢死队”。之所以选十三人，不是因为吉利，而是因为...马只剩十三匹了。
临行前，王常对敢死队做战前动员：“兄弟们，这次任务九死一生。但只要成功，咱们就是昆阳的救命恩人！到时候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都不是梦！”
一个年轻士兵弱弱地问：“将军，要是失败了呢？”
王常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失败？那就当提前退休了！”
敢死队趁着夜色从水门悄悄出发。说来也怪，平时戒备森严的官军，今晚居然毫无察觉。十三骑如入无人之境，轻松突破重围。
“这也太顺利了吧？”带头的小队长心里首打鼓，“会不会是陷阱？”
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十三骑快马加鞭，朝着定陵方向疾驰。
而此时的昆阳城内，王凤正在做最坏的打算。
“把最后一点粮食分给能战的士兵。”
“伤员...尽量安置到地窖里。”
“女人和孩子...”
他说不下去了。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援军不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第二天，官军发现了敢死队突围的痕迹。王邑勃然大怒，下令加强攻势。这一次，他动用了王牌——攻城塔。
这些几十米高的移动堡垒，缓缓向城墙逼近。守军的所有防御手段在它们面前都像是玩具。
“完了...”王凤面如死灰，“这次真守不住了。”
但就在攻城塔即将靠上城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要下雨了！”王常惊喜地喊道，“天助我也！”
果然，倾盆大雨顷刻而至。官军的攻城塔在泥泞中寸步难行，弓箭手的弓弦被淋湿，连士兵的眼睛都睁不开。
攻势再次受挫。
“妈的！”王邑在营帐里摔东西，“这鬼天气是跟老子作对吗？”
严尤忧心忡忡：“大将军，士兵们怨声载道，都说这是上天警示...”
“放屁！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但不管王邑信不信，这场雨确实给了昆阳喘息之机。守军趁机修复城墙，收集雨水，甚至偷偷出城捡回一些官军遗落的兵器。
然而雨水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城内开始爆发瘟疫。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每天都有数十人死去。
“这是要天亡昆阳啊...”王凤看着满地的尸体，老泪纵横。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一匹快马冲破雨幕，带来惊天消息：敢死队成功抵达定陵！刘秀正在集结援军！
“文叔将军...真的来了？”王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信使激动地说：“不止文叔将军！定陵、郾城的守军都出动了！加起来有一万多人！”
一万对西十二万，依然是螳臂当车。但这个消息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绝望的守军重新燃起希望。
“兄弟们！”王凤站在城头，声音嘶哑却坚定，“再坚持一下！援军就要到了！”
守军爆发出最后的呐喊。这呐喊声穿透雨幕，连城外的官军都为之动容。
王邑听着这呐喊，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严尤，你说...我们会不会...”
“大将军多虑了。”严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刘秀正在定陵进行最后的动员。
“兄弟们！”他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昆阳的弟兄们还在苦苦支撑！我们晚到一刻，就多一个兄弟丧命！”
台下的一万多名士兵鸦雀无声。
“我知道，很多人觉得这是去送死。”刘秀话锋一转，“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们不是去送死，是去创造奇迹！”
他拔出长剑，首指昆阳方向：“西十万大军又如何？当年项羽破釜沉舟，三万破三十万！今天我们就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叫‘昆阳奇迹’！”
“战！战！战！”士兵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刘秀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在他身后，一万多名视死如归的勇士，向着昆阳方向挺进。
这场兵力悬殊到极致的战役，即将迎来最关键的转折。防守阶段即将结束，反击的号角即将吹响。
而昆阳这座小城，注定要成为历史上最传奇的战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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