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睛疼，刀疤强坐在铁椅子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铁皮，却还是觉得浑身发烫。他的手指在膝盖上反复，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天在茶馆搓麻将时沾的烟灰，此刻却因为紧张，把裤子磨出了一道白印。
“吱呀”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周海洋和赵鹏走了进来。周海洋手里拿着一叠纸，脚步很轻，却像踩在刀疤强的心尖上。赵鹏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一杯水，重重放在刀疤强面前的桌子上，水花溅出来，洒在桌面上的供词纸上。
“刀疤强，考虑得怎么样了？”周海洋拉过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刀疤强脸上那道从眼角到嘴角的刀疤上——这道疤是三年前和别的混混抢地盘时被砍的，当时他还吹嘘自己不怕疼，可现在，那道疤却因为他的紧张而微微抽搐。
刀疤强咽了口唾沫，喉咙动了动，声音有点沙哑：“周警官，我都说了，我没杀李慧！我23点就离开仓库了，真的！”他的眼睛不敢看周海洋，盯着桌子上的水渍，像是能从里面看出花来。
赵鹏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没杀？那你看看这个！”照片上是江堤现场的脚印，除了水鬼七的42码皮鞋印，还有一串胶鞋印，“这是你穿的胶鞋印吧？我们比对过了，和你昨天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刀疤强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眼睛瞪得很大：“不可能！我……我没去江堤！”
“没去？”周海洋把手里的供词推到他面前，纸上是水鬼七的签名和手印，“那你问问水鬼七，他是不是和你一起把李慧的尸体抬到江堤的？”
刀疤强的目光落在“水鬼七”三个字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伸手想去拿供词，手指却抖得厉害，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洒了他一裤子。他慌忙站起来，想擦，却被赵鹏按住肩膀，按回椅子上。
“坐着！”赵鹏的声音很沉，带着压迫感，“水鬼七都招了，你还嘴硬什么？他说你想要账本分赃5万，主动帮他抬尸体，还开车把尸体运到江堤！”
“他胡说！”刀疤强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是他逼我的！他说我不帮忙就沉我江里！我不敢不帮啊！”
周海洋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逼你？那你告诉我，10月15号晚上23点到凌晨1点，你在哪里？别告诉我你在家睡觉，你家邻居说你那天晚上根本没回去。”
刀疤强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瞒不住了。水鬼七都招了，脚印也比对上了，再抵赖只会罪加一等。可他还是怕，怕水鬼七说的“沉江”，更怕坐牢。
“我……我在仓库……”刀疤强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和水鬼七一起。”
“在仓库干什么？”周海洋追问，身体又往前凑了凑，“是不是和李慧争执？是不是看着水鬼七杀了她？”
刀疤强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开始发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是……是争执了……但我没杀人，杀人的是水鬼七！”
“你详细说。”周海洋拿出笔，准备记录，“从你和水鬼七见面开始说，一点都不能漏。”
刀疤强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交代：“那天晚上21点，水鬼七给我打电话，说李慧拿了账本要跑路，让我去仓库拦她。我不想去，可他说‘你要是不来，下次江里浮起来的就是你’，我……我怕他，就去了。”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到仓库的时候，李慧己经被水鬼七堵在角落里了。她怀里抱着那个牛皮本，喊着‘你们别过来，账本我己经备份了，你们敢动我，我就曝光’。水鬼七笑了笑，说‘你以为你跑得掉？’”
“然后呢？”赵鹏追问，“水鬼七怎么对李慧的？”
“然后……然后水鬼七就扑上去了。”刀疤强的声音开始发抖，“李慧反抗，抓了水鬼七的脸，水鬼七火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鱼钩——就是你们找到的那种特制鱼钩，一下子勾住了李慧的脖子。”
他用手比划着鱼钩的形状，手指抖得厉害：“李慧叫得很惨，想把鱼钩拔下来，可那钩子有倒刺，越拔越疼。水鬼七让我按住李慧的手，我不敢，他就瞪着我说‘你想试试沉江的滋味吗？’我……我就上去按住了她的手。”
周海洋停下笔，盯着他：“你按住她的手，看着水鬼七杀了她？”
“不是！我没看着！”刀疤强猛地摇头，“我按住她的手，闭着眼睛，不敢看。后来我听到李慧的声音没了，才睁开眼，看到她躺在地上，脖子上除了鱼钩的印子，还有一道麻绳的勒痕——水鬼七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根麻绳，勒在她脖子上。”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混着脸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裤子上：“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杀她？’他说‘她知道得太多，留着是个祸害’。然后他让我帮他抬尸体，说要运到江堤抛尸。我不敢拒绝，就和他一起把李慧的尸体抬到我的面包车上——就是我平时拉货的那辆旧面包车。”
“你开车运的尸？”周海洋问，“路线是什么？路上有没有遇到人？”
“我开的车。”刀疤强点头，“路线是从仓库出来，走沿江路，首接到老城区江堤段。那天晚上下雨，路上没什么人，就遇到一个巡逻的保安，我低着头，他没认出我。到了江堤，我和水鬼七一起把尸体抬下来，扔在泥泞里——就是王婶发现的地方。”
赵鹏冷笑一声：“你倒挺会选地方，知道那里人少，早上只有环卫工人会去。”
刀疤强赶紧摇头：“不是我选的，是水鬼七选的！他说那里靠近江边，尸体容易被冲走，查不到我们头上。抛完尸，水鬼七告诉我，让我别把这事说出去，等风头过了，就分我5万。他还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把我沉江。”
“那你为什么要藏起李慧的牛皮本？”周海洋抛出另一个问题，“水鬼七说你把账本藏在棚户区的地窖里，是不是？”
刀疤强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躲闪：“我……我是怕水鬼七独吞。那账本里记着很多走私货的钱，不止5万。我想藏起来，等以后水鬼七不注意了，再拿出来和他分。”
“藏在哪里了？”赵鹏追问，“具置！”
“在棚户区西边的那个老地窖里。”刀疤强赶紧说，“就是以前放蔬菜的那个，入口在刘婶家的柴房后面，用木板盖着，上面堆了些柴火。我昨天还去看过，没人发现。”
周海洋立刻对赵鹏说：“赵鹏，你现在带人去棚户区，找到那个地窖，把牛皮本拿回来。注意保护现场，别破坏指纹。”
“好！”赵鹏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瞪了刀疤强一眼，“你要是敢骗我们，有你好果子吃！”
刀疤强赶紧点头：“不敢！我不敢骗你们！地窖里还有我昨天扔的一个烟头，你们可以比对我的DNA，真的在那里！”
审讯室里只剩下周海洋和刀疤强两个人，气氛更压抑了。白炽灯的光落在刀疤强的脸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个扭曲的怪物。
周海洋重新坐下，看着刀疤强：“还有什么没说的？比如陈医生。水鬼七说他口袋里的‘陈医生’纸条是你塞的，是不是？”
刀疤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是水鬼七塞的！他抛尸前，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塞进李慧的内衣口袋，说‘这样能嫁祸给别人’。我问他嫁祸给谁，他说‘你别管，到时候自然有人帮我们摆平’。”
“他有没有说陈医生是谁？”周海洋追问，“在哪里上班？长什么样？”
刀疤强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水鬼七没说，我也不敢问。不过，我好像听到水鬼七打电话给陈医生，说‘事情办好了，纸条塞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男人，很低沉。”
“还有别的吗？”周海洋盯着他，“比如水鬼七杀人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或者吃药？”
刀疤强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有！他杀人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白色的药片，吞下去了。我问他吃的什么，他说‘能让人不手抖的药’，是陈医生给他的。”
周海洋心里一动，这和之前水鬼七说的“陈医生给的药”对上了。看来这个陈医生不仅让水鬼七塞纸条，还给他提供了药物，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水鬼七顺利杀人，还是有别的企图？
“你再想想，”周海洋继续追问，“水鬼七和陈医生有没有提到过张启明？或者市一院？”
刀疤强皱着眉，想了很久，才摇了摇头：“没提到。他们好像只聊了杀人的事，没提别的。不过，水鬼七说过，陈医生认识警察，能帮我们摆平麻烦。”
周海洋点了点头，没再问。刀疤强知道的应该就这么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站起身，对刀疤强说：“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核实。如果核实无误，你的坦白可以作为从轻处罚的依据。但如果你有隐瞒，后果你自己清楚。”
刀疤强赶紧点头：“我都说了！真的都说了！没有隐瞒！”
周海洋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刀疤强突然喊住他：“周警官！我还有事要说！”
周海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什么事？”
“水鬼七……水鬼七还杀了一个人！”刀疤强的声音很激动，“十年前，水鬼七走私河豚干，有个工人发现了，想举报，被水鬼七推下江淹死了！我也是偶然听到他和别人说的！”
周海洋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个工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名字，”刀疤强摇头，“好像是十年前夏天，具体时间忘了。水鬼七说，那个工人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沉在江底了。”
周海洋点了点头，记下这件事。这和后面第27章林晓在账本里发现的“第西个目击者”能呼应上，看来水鬼七当年确实杀了不止三个人。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周警官。”刀疤强的声音带着哀求，“你能不能……能不能从轻处理我？我只是帮凶，没杀人啊！”
周海洋没回答，转身走出了审讯室。从轻处理不是他能决定的，要看法律的判决。但刀疤强的坦白，确实为案子提供了重要的线索，至少理清了李慧被杀的过程，找到了藏起来的牛皮本。
走出审讯室，赵鹏正好带着几个警员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本，正是李慧失踪前抱着的那个。
“周队，找到了！”赵鹏把牛皮本递给周海洋，“就在棚户区的地窖里，和刀疤强说的一样，入口在刘婶家柴房后面，木板下面就是地窖。牛皮本放在地窖的角落里，上面还沾着点泥土。”
周海洋接过牛皮本，翻开一看，里面记着满满的走私记录，详细到每一批河豚干的数量、价格、交易对象，还有“昌盛货运”和水鬼七的资金往来。其中有一笔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10月5日，卖30箱河豚干给刀疤强，收款5万。”这和水鬼七说的“刀疤强想要账本分赃5万”对上了。
“还有这个，”赵鹏从证物袋里拿出一个烟头，“在牛皮本旁边找到的，己经送去做DNA比对了，应该是刀疤强的。”
周海洋点了点头，把牛皮本交给旁边的警员：“送去给林晓，让她和之前找到的半本加密账本比对，整理出完整的走私记录。另外，让沈曼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她。”
没过多久，沈曼就来了。她手里拿着尸检报告，脸上带着疲惫，却还是精神十足：“周队，找我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周海洋把刀疤强的供词递给她，“刀疤强说水鬼七杀人前吃了一粒白色药片，是陈医生给的。你在李慧的尸检里有没有发现类似的药物成分？”
沈曼接过供词，快速看了一遍，然后点头：“有！我在李慧的胃部提取物里发现了微量的镇静剂成分，和水鬼七说的‘让人精神恍惚的药’成分一致。这种镇静剂是管制药品，一般只有医院能拿到。”
周海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陈医生不仅给水鬼七提供了药物，还可能和李慧的死有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沈曼摇头，“但可以肯定，这个陈医生和水鬼七、走私团伙都有联系。而且，他很可能在市一院工作过，或者现在还在市一院。”
“林晓正在查市一院姓陈的医生，”周海洋说，“尤其是五年前离职的神经科医生陈默，他的住址在钟楼西三街，和李慧便签上的地址一致。说不定这个陈默就是陈医生。”
沈曼眼睛一亮：“陈默？我好像有印象！五年前市一院有个医疗事故，就是他负责的病人药物过敏死亡，后来他就离职了。那个病人叫陈曦，好像是他的妹妹。”
“妹妹？”周海洋心里一动，“如果陈曦是他的妹妹，那他会不会因为妹妹的死而报复什么人？比如当年的主治医生？”
“有可能。”沈曼点头，“我回去查一下陈曦的病历，看看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如果和走私团伙有关，那陈默的动机就清楚了。”
周海洋点了点头：“好，你尽快去查。另外，水鬼七说他十年前还杀了一个工人，你去和十年前的‘水鬼案’档案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失踪的工人记录。”
“没问题。”沈曼接过任务，转身就往外走。
周海洋看着沈曼的背影，又看向审讯室的方向。刀疤强的坦白解开了很多谜团，但还有很多问题没答案：陈医生到底是不是陈默？他为什么要帮水鬼七？陈曦的死和走私团伙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神秘的“钟楼项目”封口费，收款账户到底是谁的？
他摸了摸胸口的旧警徽，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冷静了一些。这个案子像一张网，牵扯出十年前的走私案、五年前的医疗事故、现在的杀人案，而陈医生就是这张网的中心。只要抓住陈医生，所有的谜团应该就能解开了。
“周队，”赵鹏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江堤现场的脚印比对结果出来了，胶鞋印确实是刀疤强的，和他昨天穿的那双完全一致。还有，我们在他的面包车上发现了李慧的头发和血迹，DNA比对一致。”
“好。”周海洋点了点头，“证据链差不多完整了。水鬼七和刀疤强的供词能对上，证物也齐全，就差陈医生和陈默的关系了。”
“对了，周队，”赵鹏又说，“张局刚才找你，说有要事找你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张局找我？”周海洋愣了一下，“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赵鹏摇头，“但张局的脸色不太好，好像很严肃。”
周海洋心里咯噔一下，张局很少这么严肃地找他，难道是和十年前他父亲的案子有关？还是和陈默、张启明有关？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周海洋转身往张局的办公室走去。
张局的办公室在三楼，采光很好，却总是拉着窗帘，显得很昏暗。周海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局的声音：“进来。”
周海洋推开门，看到张局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脸色很沉。照片上是年轻的张局和周海洋的父亲，站在钟楼前，背景里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白大褂。
“张局，你找我？”周海洋走进去，站在办公桌前。
张局抬起头，把照片递给周海洋：“你看看这个。”
周海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背景里的白大褂身影很模糊，但能看出身高和体型，和陈默的描述有点像。“这是……”
“这是十年前拍的，”张局的声音很沉，“你父亲当年查‘水鬼案’，这张照片是我们在钟楼前拍的。背景里的这个人，是市一院的保安队长，孙强。”
“孙强？”周海洋愣了一下，“就是刀疤强说的那个五年前离职的保安队长？和张启明是亲戚？”
“对。”张局点头，“孙强当年是水鬼七的同伙，负责在医院接应走私的管制药品。你父亲查到了他和张启明的勾结，准备逮捕他，结果……”
张局没再说下去，但周海洋知道后面的事——他父亲“意外”坠楼，案子成了悬案。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死和孙强有关？”周海洋的声音有点发抖，手里的照片攥得很紧。
“很有可能。”张局点头，“我当年压下了这件事，是怕你受到伤害。现在你长大了，成了警察，这个案子，该由你了结。”
周海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张局，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陈默。”张局说，“陈默五年前离职后，就和孙强失去了联系。但最近，有人看到他们在江边的渔船上见过面。孙强现在还在走私管制药品，和水鬼七、陈默都有联系。”
周海洋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陈默、孙强、张启明、水鬼七，他们都是一伙的？”
“不一定是一伙的，但肯定有勾结。”张局说，“陈默为了给妹妹报仇，和水鬼七合作；孙强帮张启明掩盖医疗事故的真相，还参与走私；张启明收了走私团伙的钱，帮他们销赃。这几个人，因为不同的利益，缠在了一起。”
周海洋点了点头，心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这个案子不仅牵扯到李慧的死，还牵扯到十年前他父亲的“意外”和五年前陈曦的医疗事故，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陈默、孙强和张启明。
“张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周海洋站起身，“我会尽快找到陈默和孙强，查清所有的真相，给我父亲，给李慧，给陈曦一个交代。”
张局点了点头，看着他：“小心点，孙强很狡猾，手里有刀，还有走私团伙的支持。陈默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是医生，知道怎么用药物害人。”
“我会的。”周海洋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局，“谢谢张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张局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走出张局的办公室，周海洋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却感觉不到温暖。他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这个真相让他很痛苦，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破案的决心。
他拿出手机，给林晓打电话：“林晓，查一下孙强的下落。他现在可能在江边的渔船上，和陈默有联系。另外，重点查一下陈默和孙强的通话记录，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联系。”
“好，周队，我这就查。”林晓的声音很轻快。
挂了电话，周海洋看向远处的钟楼。钟摆正好敲响，“咚——咚——”两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响亮。他知道，真相就在钟楼的某个地方，在陈默的旧宅里，在江边的渔船上。他必须尽快找到真相，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他握紧拳头，转身往楼下走。审讯室里的刀疤强、拘留室里的水鬼七、失踪的陈默、狡猾的孙强，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张启明，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走到一楼大厅，沈曼正好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病历：“周队，查到了！陈曦当年的主治医生就是张启明！而且，陈曦的过敏记录里写着对阿片类药物过敏，但张启明还是给她开了盐酸曲马多，导致她药物过敏坠楼！”
周海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太好了！这就是陈默的动机！他为了给妹妹报仇，才和水鬼七合作，杀了知道真相的李慧，还想陷害张启明！”
“对！”沈曼点头，“而且，李慧当年在市一院实习，是陈曦坠楼的目击者，她手里的账本里，肯定有张启明和走私团伙的交易记录，所以陈默才要杀她灭口！”
周海洋拍了下手：“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陈默是陈医生，他为了给妹妹报仇，和水鬼七合作，杀了李慧；孙强帮张启明掩盖真相，还参与走私；张启明收了走私的钱，害死了陈曦。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陈默和孙强，拿到他们和张启明勾结的证据！”
“林晓己经在查孙强的下落了，”沈曼说，“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周海洋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斗志。这个案子拖了太久，牵扯了太多人，现在终于看到了曙光。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的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所有的罪犯都会受到惩罚。
就在这时，林晓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很激动：“周队！查到了！孙强现在在江边的‘望江号’渔船上，和陈默在一起！他们好像准备离开江城！”
周海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太好了！赵鹏，集合队伍，我们去江边抓他们！”
“是！”赵鹏立刻跑出去集合队伍。
周海洋和沈曼也跟着往外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虽然还是有点冷，但心里的火焰却越烧越旺。他们知道，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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