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着深秋的凉意,卷过老城区斑驳的墙皮,把“市一院旧住院部”的褪色招牌吹得吱呀作响。周海洋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映出沈曼紧抿的唇——她手里攥着姐姐沈薇的项链,吊坠上的“∞”符号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还有两公里就到了。”副驾的赵鹏扯了扯领口,把警棍别在腰后,“刀疤强那小子没说具体在哪个地下室?这破医院当年拆了一半就停了,地下室至少三个入口。”
周海洋踩下刹车,停在医院大门前。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上缠着枯萎的牵牛花藤,缝隙里卡着几张泛黄的病历单碎片,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陈医生”“盐酸曲马多”的字样。
“林晓说,根据医院旧平面图,住院部3楼正下方是主地下室,当年用来存药品和医疗设备。”沈曼推开车门,风灌进她的风衣,她下意识裹紧了些,“陈默昨天登录暗网的IP,就在3楼病房,地下室入口应该离那不远。”
三人穿过铁栅栏,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咔嚓”声,惊飞了停在台阶上的麻雀。住院部的玻璃大多碎了,窗框上挂着残缺的窗帘,在风里像招魂的幡。走进一楼大厅,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楼梯口——是42码的男士皮鞋印,边缘沾着点青头芦苇的淡黄色纤维。
“是陈默的脚印。”沈曼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脚印边缘,“灰尘覆盖的厚度和湿度,应该是昨天留下的。他果然来过这里。”
周海洋摸了摸口袋里父亲的旧警徽,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冷静了些:“赵鹏,你跟我去3楼确认入口;沈曼,你在一楼守着,联系林晓让她远程调取医院周边的监控,看看陈默有没有同伙。”
“放心。”沈曼从包里拿出手电筒,光束扫过大厅角落的废弃分诊台,“这里有台旧电脑,说不定能恢复点当年的记录,我顺便看看。”
周海洋和赵鹏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走,二楼的走廊里堆着废弃的病床,床栏上还挂着褪色的输液袋。走到3楼,302病房的门果然开着条缝,和林晓说的一致。周海洋推开门,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窗户上糊着报纸,只漏进一点夕阳,照亮了桌上的一个空煤油灯,灯芯还是热的。
“他刚走没多久。”赵鹏摸了摸灯座,“这煤油味,和李慧案现场的一模一样。”
周海洋的目光扫过房间:墙上贴着张泛黄的《江城钟楼图》,和陈默旧宅里的那幅很像,画框边缘有淡淡的血迹;床头柜上放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钟摆的秘密,3点”;最显眼的是墙角的一个通风口,铁栅栏被撬开了,边缘有新的划痕。
“地下室入口应该在这下面。”周海洋蹲下身,用手电筒照进通风口,里面漆黑一片,能听到滴水声,“赵鹏,你去拿撬棍,把通风口的栅栏拆下来。”
赵鹏刚转身,就听到楼下传来沈曼的喊声:“周队!快下来!我找到当年的护士站记录了!”
两人快步跑下楼,沈曼正蹲在分诊台后的旧电脑前,屏幕上闪烁着恢复出来的文档。“这是五年前的护士值班表,”她指着屏幕,“陈默的妹妹陈曦坠楼那天,值班的保安就是孙强,而且记录里写着‘3楼监控故障,孙强负责手动巡逻’。”
周海洋凑过去看,文档下方还有一行手写备注:“孙强取走了3楼的监控硬盘,说是送去维修,再也没还回来。”
“果然是他。”赵鹏攥紧了拳头,“张启明的亲戚,又是水鬼七的同伙,当年的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沈曼又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份药品领用记录:“你们看这个,五年前10月,也就是陈曦去世的那个月,张启明签字领走了10盒盐酸曲马多,备注是‘病人使用’,但对应的病人病历号是空的。”
“是给陈曦用的。”周海洋的声音沉了下来,“陈默说过,张启明强制给陈曦用了过敏的药。孙强帮他毁了监控,拿走了硬盘,这两个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对了,林晓刚发消息来,说医院西侧的监控拍到陈默昨天下午进了地下室,手里拎着个黑色的箱子,应该就是装‘钟’文件夹的。”沈曼关掉电脑,“通风口的入口找到了吗?我们赶紧下去。”
三人回到302病房,赵鹏用撬棍撬开了通风口的栅栏,一股更浓的霉味涌了出来。周海洋把手机调成手电筒模式,往下照了照:通风口下面是个垂首的通道,大概两米深,底部是地下室的地面,铺着灰色的地砖。
“我先下去。”周海洋系上安全绳,抓住通风口的边缘跳了下去,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打开手电筒扫了一圈,地下室很大,堆满了废弃的药柜和医疗器械,墙角的水管在滴水,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赵鹏和沈曼跟着跳下来,三人分成三组搜查。沈曼的手电筒照到一个贴满封条的铁柜,封条上写着“2019年10月封存”,正是陈曦去世的那个月。
“周队,这里有个铁柜!”沈曼喊道。
周海洋和赵鹏立刻跑过去,铁柜上的锁己经生锈了,赵鹏用撬棍一撬就开了。柜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堆着些旧病历和药品包装盒,最下面压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封面上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钟”字。
“找到了!”周海洋伸手拿起文件夹,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触感,封面的红笔字迹己经有些褪色,但笔画很用力,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写的。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叠加密的电子文档备份盘,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孙强和张启明在医院天台的合影,背景里能看到钟楼的尖顶;另一张是个模糊的背影,穿着保安制服,正在销毁什么东西,地上散落着青头芦苇的叶子。
“林晓,我们找到‘钟’文件夹了,里面有加密的备份盘,需要你远程破解。”周海洋拨通林晓的电话,手电筒的光映着他的脸,“你那边能连接上我们的设备吗?”
“可以,周队。你们把备份盘插进电脑,我远程操控。”林晓的声音带着点兴奋,“我己经准备好破解工具了,只要你们把设备连上网。”
沈曼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赵鹏找到地下室里唯一的电源插座,插上排插。电脑开机后,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检测到加密设备,是否进行破解?”
“开始吧。”周海洋说。
林晓远程操控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慢慢往前走。过了十分钟,进度条卡在了90%,弹出一行字:“请输入密钥提示:钟楼的时针指向3时,秘密会浮现。”
“密钥提示?”赵鹏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钟楼的时针指向3时?是凌晨3点还是下午3点?”
沈曼盯着提示语,突然想起李慧借的《江城水脉图》里的钟楼照片:“李慧当年问过旧书店的陈叔,钟楼顶层的结构,说‘想看看从上面能不能看到芦苇荡’。还有陈默的日记里提到过,钟楼的钟摆有特殊的机械结构,好像和时间有关。”
周海洋拿出那张孙强和张启明的合影,照片里的钟楼时针正好指向3点:“你们看这张照片,拍摄时间是五年前10月15日,下午3点?不对,背面写着拍摄时间是凌晨3点。”
他翻转照片,背面果然有一行小字:“2019.10.15 03:00,钟楼天台。”
“凌晨3点。”沈曼的眼睛亮了起来,“陈默旧宅里的《江城钟楼图》画框后面,贴着的纸条写着‘钟楼的秘密不能曝光’,而李慧藏在钟楼的U盘密码是陈曦的生日,说明他们都把秘密和钟楼的特定时间关联起来了。”
林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周队,我查了钟楼的历史资料,这座钟楼是民国时期建的,钟摆的机械结构有个设计缺陷——每天凌晨3点,当钟摆摆动到最左侧时,会因为重力变化,带动顶层的一块地砖弹起,下面应该有个隐藏的暗格。”
“暗格?”周海洋握紧了文件夹,“所以提示语里的‘秘密会浮现’,就是指这个暗格?陈默把真正的秘密藏在钟楼顶层的暗格里,而这个‘钟’文件夹只是个指引?”
“很有可能。”沈曼走到铁柜边,拿起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纸条,上面是陈默的字迹:“钟摆的轨迹,是时间的密码,只有3点的重力,能打开轮回的门。”
“轮回的门……”赵鹏念叨着,“民俗专家说过,‘∞’符号是老江城的轮回纹,代表恩怨不休。陈默是想用这个暗格,把孙强和张启明的所有罪证都藏起来,等合适的时机曝光?”
周海洋的目光扫过地下室的西周,手电筒的光束照到墙角的一个煤油桶,上面印着“昌盛货运”的logo——和李慧案现场的那个一模一样。“陈默和水鬼七的联系,比我们想的更深。这个煤油桶,应该是水鬼七给他的,用来存放证据,避免被人发现。”
他蹲下身,检查煤油桶的内部,发现桶底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是陈默的笔迹:“孙强藏在钟楼的钟摆里,他手里有我父亲当年被害死的证据。凌晨3点,钟摆会露出他的藏身之处。”
“你父亲?”沈曼惊讶地看着周海洋,“你父亲当年查的案子,也和孙强有关?”
周海洋攥紧了父亲的旧警徽,指尖微微发抖:“张局告诉我,我父亲当年查到孙强和张启明勾结,被孙强推下钟楼伪装成意外。陈默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把孙强的藏身之处和我父亲的证据,都藏在了钟楼的暗格里。”
林晓的声音再次传来:“周队,我破解了文件夹里的一个附加文档,里面是陈默的录音。你们快听听。”
电脑里传出陈默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己经被抓了,或者……己经不在了。孙强是水鬼七的核心成员,十年前的走私案,五年前的钟楼案,还有周海洋父亲的死,他都参与了。我把他的罪证藏在钟楼顶层的暗格里,只有凌晨3点才能打开。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要为我妹妹报仇,也要为周叔叔报仇……”
录音到这里突然中断,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沈曼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抓,所以提前把证据藏好,等着我们发现。”
周海洋站起身,关掉录音,目光坚定:“明天凌晨3点,我们去钟楼。不管孙强藏在哪里,不管里面有什么秘密,这次一定要查清楚。”
赵鹏点点头,把文件夹放进包里:“我现在就去联系张局,申请支援,再让技术队准备好设备,万一孙强在里面设了陷阱呢?”
沈曼走到周海洋身边,把姐姐的项链递给他看:“你看这个‘∞’符号,陈默说这是轮回纹,代表恩怨不休。但我觉得,它也代表着真相不会被永远掩盖,不管过多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周海洋看着吊坠上的符号,想起父亲的旧警徽,想起李慧手腕上的水纹刺青,想起陈曦病历上的字迹。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被串在了一起。
“走吧。”他说,“先回去准备,明天凌晨3点,我们去钟楼见分晓。”
三人顺着通风口爬回302病房,此时天己经黑透了,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桌上的空煤油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周海洋最后看了一眼病房,墙上的《江城钟楼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画中的钟楼时针,正好指向3点。
走出住院部,江风更冷了,远处的钟楼传来低沉的钟声,己经是晚上9点。周海洋抬头望向钟楼的方向,尖顶在夜色中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在老城区的上空。
“明天,一切都会有答案。”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父亲和陈默说。
沈曼和赵鹏站在他身边,三人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车灯光划破夜色,消失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只留下废弃医院的影子,在风里沉默着,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刑警队,林晓己经在办公室等着了,桌上摆着厚厚的资料。“周队,我查了孙强的所有资料,”她指着屏幕,“他五年前从市一院离职后,就没了正规职业,但银行账户里每年都有一笔不明来源的钱,最近一笔是上个月的5万,来源是张启明的侄子张磊。”
“张启明的侄子?”周海洋皱起眉头,“看来张启明就算被抓了,他的势力还在,还在给孙强提供资金。”
沈曼拿起一份资料,是孙强的照片:“你们看,孙强的手腕上有个疤痕,和陈默描述的一样,是手术留下的。而且他的身高是1米75,体重130斤,穿L码的衣服,和我们在芦苇荡找到的黑色夹克尺码一致。”
“还有这个。”赵鹏拿出一份尸检报告,“这是十年前水鬼案里三名受害者的尸检报告,其中一名受害者的指甲缝里,有一根红色的丝线,和沈曼姐姐项链上的丝线成分一致。”
“孙强当年也参与了十年前的水鬼案。”周海洋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他不仅是张启明的帮凶,还是水鬼七的核心成员,横跨了走私、医疗黑幕、多起命案,这个人不简单。”
林晓又点开一个文档:“我还查到,孙强有个弟弟叫孙伟,在江上游开了家渔船修理铺,最近经常有人看到孙强在那里出现。说不定他平时就躲在渔船里,靠走私管制药为生。”
“明天凌晨3点去钟楼之前,我们先去孙伟的修理铺看看。”周海洋说,“说不定能找到孙强的踪迹,提前布控。”
“好。”赵鹏点点头,“我现在就安排人手去监视修理铺,确保他不会跑掉。”
沈曼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我总觉得,钟楼里的秘密不止孙强的罪证,可能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陈默说‘下一个案子才刚刚开始’,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牵涉其中。”
周海洋走到她身边,看着远处的钟楼:“不管有多少秘密,我们一步一步查。只要我们不放弃,真相总会出来的。”
办公室里的灯光亮了一夜,几人整理着资料,讨论着明天的计划。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倒计时,等待着凌晨3点的到来。
第二天凌晨2点半,周海洋、沈曼、赵鹏带着技术队和支援警力,来到了钟楼脚下。夜色还浓,江风卷着雾气,把钟楼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周海洋抬头望去,钟楼的时针正慢慢向3点靠近,钟摆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像是在跳一支古老的舞。
“都准备好了吗?”周海洋问身边的警员。
“技术队己经准备好了探测设备,支援警力在钟楼周围布控好了,确保孙强插翅难飞。”赵鹏回答。
沈曼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手电筒和手铐:“钟楼顶的钥匙在居委会王主任那里,我己经联系过他了,他在上面等我们。”
“走吧。”周海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钟楼的大门。
钟楼里弥漫着灰尘和木头的味道,楼梯蜿蜒向上,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王主任在顶层的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一串生锈的钥匙:“周警官,你们可来了。这钟楼顶层多少年没人来了,上面积了厚厚的灰,你们小心点。”
“谢谢您,王主任。”周海洋接过钥匙,“您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王主任点点头,转身下了楼。周海洋打开顶层的门,一股更浓的灰尘味涌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扫过,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钟摆附近——是42码的男士皮鞋印,和陈默的脚印一致。
“陈默来过这里。”沈曼蹲下身,检查脚印,“应该是昨天来的,他提前确认过暗格的位置。”
周海洋走到钟摆前,巨大的钟摆挂在天花板上,上面布满了锈迹。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己经指向了2点59分。
“大家准备好。”他说,“还有一分钟。”
技术队的警员打开探测设备,屏幕上显示着钟摆的机械结构。赵鹏和几名警员守在门口,防止孙强突然逃跑。沈曼站在周海洋身边,手里紧紧攥着姐姐的项链。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当墙上的挂钟指向3点时,钟摆突然“咚”的一声响,开始缓慢地摆动起来。随着钟摆的摆动,顶层的一块地砖突然“咔哒”一声弹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找到了!”林晓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设备检测到暗格里有金属物品,还有一个人的心跳信号!”
周海洋握紧了腰间的配枪,用手电筒照进暗格:里面空间不大,放着一个铁盒,还有一个蜷缩的身影——正是孙强!他穿着保安制服,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孙强,不许动!”周海洋大喝一声,“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孙强猛地抬起头,看到周海洋手里的枪,又看了看周围的警员,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你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陈默那小子不会放过我,周海洋,你父亲的债,今天该还了!”
他突然从暗格里冲出来,手里的美工刀朝着周海洋刺去。赵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地上。警员们立刻上前,用手铐铐住了他。
周海洋走到暗格前,拿起里面的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证据:十年前走私河豚干的账本,五年前陈曦坠楼的原始监控录像,周海洋父亲的调查笔记,还有一张孙强和水鬼七、张启明的合影,背面写着“2014年10月,青头芦苇荡,分赃”。
“这些都是你罪证。”周海洋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孙强,“十年前的水鬼案,五年前的钟楼案,我父亲的死,还有沈薇、陈曦、李慧的死,你都脱不了干系。”
孙强挣扎着抬起头,眼神凶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们别想知道所有秘密!张启明还有同伙,水鬼七的团伙也没散,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我们不需要斗过谁,我们只需要查清楚真相。”沈曼走到他面前,拿出姐姐的项链,“这是我姐姐的项链,十年前她死的时候,你在她身边放了青头芦苇,对不对?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但你错了,真相总会被发现的。”
孙强看着项链上的“∞”符号,突然沉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周海洋合上铁盒,对警员说:“把他带回去审讯。技术队,把暗格里的所有东西都取证,带回队里分析。”
警员们押着孙强下了钟楼,周海洋和沈曼站在顶层的门口,看着东方慢慢泛起鱼肚白。江风卷着雾气,渐渐散去,远处的江面上,一轮朝阳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老城区。
“结束了吗?”沈曼轻声问。
周海洋摇摇头,看着手里的铁盒:“不,才刚刚开始。孙强说张启明还有同伙,水鬼七的团伙也没散,我们还有很多事要查。”
他拿出父亲的旧警徽,和陈默的录音笔放在一起,阳光照在上面,闪着耀眼的光。
“但不管有多难,我们都会查下去。”周海洋说,“为了所有被伤害的人,为了真相。”
沈曼点点头,看着远处的江面,芦苇荡里的青头芦苇在阳光下泛着淡黄色的光,像是在诉说着那些被掩盖的秘密。
钟楼的钟摆再次摆动起来,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传遍了整个老城区。这一次,钟声里没有恐惧,没有秘密,只有真相即将水落石出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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