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李长乐快步上前，脸上堆着笑，"今天陪老夫人逛了逛，买了些布料和首饰..."
陆清晏的目光扫过随从手中那些精致的包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世子费心了。"
她的语气礼貌而疏离，让李长乐满腔热情顿时凉了半截。
老太太见状，连忙打圆场："晏晏，世子待我们极好，你可要好好当差报答才是。"
"孙女明白。"陆清晏轻声应道，上前搀住奶奶，"外头冷，奶奶先进屋歇着吧。"
李长乐看着祖孙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她原本以为讨好了奶奶就能拉近与陆清晏的距离，现在看来似乎适得其反。
而此时，王妃正坐在暖阁里翻看着账本。李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回禀道："王妃，陆姑娘己经学完今日的规矩了。"
王妃抬起头，若有所思："听说她识字？"
"是，老奴试探过，陆姑娘确实识字，而且写得一手好字。"
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个山野医女竟能识字写字，这倒是不寻常。她沉吟片刻，对李嬷嬷说："去请陆姑娘过来。"
不多时，陆清晏跟着李嬷嬷来到暖阁。王妃放下手中的账本，指了指身旁的一本书："陆姑娘，既然你识字，就念一段给本宫听听吧。"
那是一本《诗经》，陆清晏接过书，轻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的声音清越动听，字正腔圆，丝毫没有乡下人的口音。王妃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念到这一句时，陆清晏的声音微微一顿。王妃敏锐地察觉到了，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继续。"她淡淡道。
陆清晏稳了稳心神，继续往下念。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王妃静静听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识字知礼就好，幸亏不是那种粗鄙之人。
而此时，李长乐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踱步。石头看着她焦躁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世子，您要是想见陆姑娘，不如找个由头去王妃那儿？"
"母亲现在肯定在考察清晏，我这时候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李长乐叹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对了，你去把前几日得的那件白狐裘拿来。"
"世子这是要..."
"送礼啊！"李长乐眼睛一亮，"这么冷的天，清晏那身衣裳太单薄了。"
当她抱着那件珍贵的白狐裘兴冲冲地来到暖阁时，正好听到陆清晏清越的读书声。她站在门外，一时竟不忍打扰。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句诗仿佛唱进了她的心里。李长乐抱着狐裘，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傻笑。
王妃一抬眼就看见女儿站在门外那副痴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乐儿，站在门外做什么？"
李长乐这才回过神，被迫成为世子小妾后与她先婚后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被迫成为世子小妾后与她先婚后爱最新章节随便看！抱着狐裘走进来："母亲，我看今日天冷，特意给清晏送了件狐裘来。"
陆清晏停下读书，看向李长乐手中的白狐裘。那狐裘毛色洁白如雪，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微微蹙眉："世子，这太贵重了，民女不能收。"
"不贵重不贵重！"李长乐连忙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得的，放着也是放着..."
"陆姑娘说得对。"王妃淡淡开口，"她现在是丫鬟身份，穿这么贵重的狐裘不合规矩。"
李长乐顿时蔫了，抱着狐裘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清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一软。这位世子虽然行事莽撞，但心思倒是单纯得可爱。
"世子好意民女心领了。"她轻声道，"若是世子不嫌弃，民女可以为世子调制一些驱寒的药材。"
李长乐眼睛顿时亮了："真的？"
"是。"陆清晏点头，"民女看世子面色，似是有些寒气入体，可以用些温经散寒的药材。"
王妃看着二人互动，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对话："乐儿，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书吧。"
李长乐求之不得，立刻在陆清晏身旁坐下。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竟有种别样的温馨。
陆清晏继续念着诗，李长乐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她从未觉得《诗经》如此动听过，每一个字从陆清晏口中念出，都仿佛带着特殊的韵味。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念到这一句时，陆清晏的声音格外轻柔。李长乐不自觉地看向她，只见她低垂着眼帘，长睫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在冬日暖阳中显得格外柔美。
这一刻，李长乐突然觉得，若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王妃将女儿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百感交集。她轻轻合上手中的账本，对陆清晏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你去看看老夫人。"
陆清晏行礼告退。李长乐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去，首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还舍不得收回目光。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王妃无奈道。
李长乐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亲觉得清晏如何？"
"是个好姑娘。"王妃淡淡道，"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你还是要记住为娘的话。"
李长乐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她知道母亲的意思——在查清陆清晏的底细之前，她必须保持距离。
可是，感情这种事，哪里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而此时，陆清晏正走在回听雪轩的路上。寒风吹起她的衣袂，她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想起方才李长乐那双炽热的眼睛，她的心竟有些乱了。
这位世子，似乎与她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不太一样。可是...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开。
现在的她，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奶奶。至于其他，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冬日的夕阳渐渐西沉，将王府的屋檐染上一层金色。这个冬天，似乎注定不会太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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