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看着徐林州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这个二大爷在院里的威信，算是彻底被徐林州给压下去了。
他连个局面都控制不住。
再看看眼前这个跟木头桩子一样的何雨柱，易中海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失望。
“你好自为之吧。”
他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转身回了自己家。
偌大的院子，瞬间只剩下了何雨柱一个人。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何雨柱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斜对面的那扇窗户。
窗户里一片漆黑，门也关得紧紧的。
从头到尾，贾家没有一个人出来。
秦淮茹没有。
那个总是骂骂咧咧的贾张氏也没有。
何雨柱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拖着沉重的脚步，阴沉着脸，走回了自己那间冰冷的屋子。
…………
轧钢厂职工医院，急诊室。
许大茂躺在病床上，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脸色越来越凝重。
“伤得不轻啊。”
医生放下听诊器，对着一旁焦急等待的徐林州说道。
“除了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也断了两根。”
“最麻烦的是下身……”
医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严肃。
“可能伤到根本了，搞不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
“什么？”
徐林州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但他心里，却是一阵狂喜。
影响生育？
这可比单纯的断几根骨头要严重多了。
这下，何雨柱可就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了，这属于是把人往绝户上整啊。
“医生，那……那怎么办啊？”
徐林州一脸“关切”地问道。
“必须马上手术，然后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
医生快速地开着单子。
“你先去把费用交一下。”
徐林州接过单子，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郑重地对医生说。
“医生，别的都好说。”
“麻烦您，一定，重点检查一下生育这方面的问题。”
“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查清楚！”
医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放心吧，这是我们的职责。”
徐林州不再多言，转身就去缴费处。
他安排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在急诊室门口守着，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去排队交钱。
等他交完费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己经被推出了急诊室，送进了病房。
止疼针己经打了下去，他的神志清醒了不少，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但至少能开口说话了。
“一……一大爷……”
许大茂看到徐林州，浑浊的眼睛里涌出几分感激。
“这次……多亏您了……”
“要不是您，我……我可能就死在何雨柱那个天杀的手里了。”
徐林州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温和地笑了笑。
“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浑身都疼……”
许大茂龇牙咧嘴，一动就牵扯到伤口。
“一大爷，我跟他没完！”
“我一定要让何雨柱那个狗东西去坐牢！我饶不了他！”
徐林州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暗自点头。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知道，经过这件事，何雨柱和许大茂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
而且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死仇。
“大茂啊，你先别激动，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徐林州安抚着他，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
“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一提起这个，许大茂的委屈和愤怒就涌了上来。
他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在他的版本里，自己是绝对无辜的。
“一大爷，您是不知道啊。”
“我就是看他今天第一天扫厕所，跟他开了句玩笑，叫了他一声‘厕神’。”
“这不也是厂里大伙儿都这么叫的吗？”
“谁知道他跟疯狗一样，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
“还有那个二大爷易中海！”
许大茂愤愤不平地告状。
“他来了之后，就知道向着何雨柱，一句公道话都不肯说！”
“要不是您来得及时，我今天就真的交代了！”
徐林州静静地听着，脸上不动声色。
他当然知道许大茂的话里掺了多少水分。
就许大茂那张破嘴，开玩笑能开出什么好话来？
八成是说了什么戳心窝子的浑话，才把何雨柱给彻底激怒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何雨柱先动手了。
而且，是下了死手。
这就足够了。
“行了，我知道了。”
徐林州拍了拍他的手。
“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配合医生检查治疗。”
有了徐林州的保证，许大茂心里踏实了不少。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推着仪器走了进来，要给许大茂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徐林州便让刘光天和刘光福先回家去，自己则守在病房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检查终于结束了。
医生拿着一沓报告单，走出了病房，脸色比之前还要严肃。
他把徐林州叫到一旁，压低了声音。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徐林州心头一跳，追问道：
“怎么说？”
“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叹了口气，将一份报告递给他。
“病人患有严重的不孕不育症。”
“而且看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林州拿着报告，手都有些抖了。
成了！
这简首是天赐的武器！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痛心地问道：“那……这跟这次被打有关系吗？”
“有一定关系，这次的重击加重了病情，但不是主要原因。”
医生扶了扶眼镜，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许大茂，问道。
“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重伤？”
“特别是……下腹部这个位置。”
许大茂正为自己身上的伤疼得哼哼唧唧，听到医生的话，不由得一愣。
以前受过重伤？
他的脑子里飞速旋转，一个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猛地闪现出来。
那是好几年前了。
有一次他也是跟何雨柱起了冲突，被何雨柱一脚踹在……踹在了关键部位。
当时他疼得在地上打了好半天的滚，后来虽然好了，但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可他一个大男人，这种事又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就一首拖着了。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许大茂的心底升起。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看着医生。
“医……医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己经有了数。
他再次确认了一下手里的检查结果，然后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根据检查结果，你的身体状况，己经无法再生育了。”
轰！
这几个字，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许大茂的脑袋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无法……生育？
他要……绝后了？
“不……不可能！”
许大茂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他面容扭曲。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我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不能生！”
“一定是你们的机器坏了！你们这群庸医！”
他状若疯狂地嘶吼着。
徐林州赶紧上前，装模作样地按住他。
“大茂，你冷静点！你身上还有伤！”
“别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他嘴上安慰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然而，许大茂己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厂里放映员的体面工作。
什么跟何雨柱的深仇大恨。
什么身上的剧痛。
在这一刻，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许大茂脑中只剩自己无法生育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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