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
徐林州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台半成品般的轧机上。
“考核结果，差等。”
西个字，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砸在了易中海的心头。
差等。
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震得他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
他引以为傲了几十年的技术，他赖以生存的八级工身份，在这一刻，被这两个字彻底击碎。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那些之前被他压着一头的工友，
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
易中海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他想说点什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是徐林州故意用时间压迫他。
是心理紧张才导致了失误。
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绝对的结果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输了，就是输了。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此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瞬间垮了下来。
徐林州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对着后面一挥手。
“下一个。”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退到一旁，加入了那个由失败者组成的特殊人群。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射来的一道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刺得他后背生疼。
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没人愿意靠近他，仿佛他身上带着瘟疫。
…………
两个小时后。
随着最后一名考核者满头大汗地退下，上午的实操考核终于全部结束。
结果不出所料。
除了寥寥几人勉强拿了个“普通”的成绩，保住了饭碗之外，大部分人都被刷了下来。
全场唯一一个拿到“优秀”评级的，只有一个。
蔡康。
此刻，他站在人群中，虽然努力保持着平静。
但微微挺起的胸膛和眼中的光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徐林州站在高处，目光扫过全场。
他看到了那些考核失败者垂头丧气的模样。
很好。
徐林州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易中海过去在一车间作威作福，靠着自己的等级和资历，
不知道打压了多少有能力却没背景的年轻人。
现在，他从神坛跌落，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怎么可能不反扑？
都不用自己再出手，光是车间里这些人的唾沫星子，就够易中海喝一壶的了。
这老家伙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喽。
徐林州清了清嗓子，拿起铁皮喇叭。
“上午的实操考核结束了。”
“下午两点，进行理论考核。”
“我提醒你们一句，别以为实操过了就万事大吉了。”
“理论和实操，两项成绩综合评定，最终决定你们的去留和等级。”
“理论要是不过关，一样给我卷铺盖滚蛋。”
“相反，如果有人理论成绩特别突出，就算实操成绩一般，厂里也会酌情考虑。”
这番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
那些实操勉强过关的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而一些实操失利，但对理论知识很有信心的技术员，眼中则重新燃起了希望。
“行了，都散了吧。”
“回各自的车间待着，等下午的通知。”
工人们如蒙大赦，三三两两地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议论着下午的理论考试。
易中海混在人群中，佝偻着背，脚步虚浮，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蔡康，你留下。”
徐林州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正准备离开的蔡康停下了脚步。
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投去好奇、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要被开小灶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场地上只剩下徐林州和蔡康，以及不远处一首默默观察的厂长杨建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晋升工程师，怼爆全院！蔡康有些拘谨地站在徐林州面前，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小蔡，干得不错。”
他拍了拍蔡康的肩膀，语气温和。
“你的技术，我看在眼里，是个好苗子。”
蔡康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搞得有点懵，脸颊微微泛红。
“我……我就是瞎琢磨。”
“别谦虚。”
“下午的理论考试，有信心吗？”
蔡康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
“有！”
“那就好。”
徐林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跟你透个底。”
“只要你下午的理论考试，还能拿一个‘优秀’。”
蔡康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林州。
“厂里会把你列为重点培养对象。”
“年底之前，助理工程师的位子，给你留一个。”
轰！
蔡康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幸福的炸弹给炸开了。
助理工程师！
那可是技术人员梦寐以求的身份！
“徐……我……”
“我……我一定！”
“我一定全力以赴！”
“绝不辜负厂里和您的期望！”
他猛地一个鞠躬，差点把头磕到地上去。
徐林州满意地点点头，扶住了他。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
“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本事。”
“去吧，好好准备。”
“是！”
蔡康又是一个响亮的立正，然后才转身，迈着仿佛踩在云端的步子，激动地跑远了。
看着他那兴奋的背影，徐林州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哦不，是把恶人打下地狱，再把好人捧上天堂。
这驭人之术，自己真是玩得越来越溜了。
“你小子，可以啊。”
“不光会唱黑脸，连画大饼都这么熟练。”
“还真是个多面手。”
徐林州转过身，嘿嘿一笑。
“杨厂长，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我这哪是画大饼啊。”
“蔡康这小伙子，是真有两把刷子，技术底子扎实，脑子也活，是块好钢。”
“这样的技术人才，给他个盼头，他才能更有干劲嘛。”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那么许诺，是不是有点越权了，杨厂长？”
“您可别怪我自作主张。”
杨建民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徐林州的肩膀。
“你小子，还跟我来这套！”
“我早就说过了，这次考核的事情，你全权负责，放手去干！”
“别说一个助理工程师，只要是真正的人才，就算是工程师的位子，我杨建民也敢给！”
“咱们轧钢厂，沉闷了太久了，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搅动一下！”
“我巴不得厂里能多出几个像蔡康这样的技术尖子，多出几个咱们自己培养的工程师呢！”
“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得到厂长如此肯定的答复，徐林州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有大领导背书，以后干什么事都方便多了。
“走！”
杨建民大手一挥，显得心情极好。
“别在这晒着了，中午上我那儿去，让食堂小灶给你炒两个硬菜，咱俩喝一杯。”
“那敢情好啊！”
“正好也让我尝尝，顶替了傻柱的新厨子，手艺到底怎么样。”
提到新厨子，徐林州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何雨柱那张欠揍的脸。
从颠勺的大厨，沦为掏粪的清洁工。
这落差，啧啧。
不过，这还不够。
仅仅是扫厕所，怎么能对得起他之前那么嚣张跋扈呢？
得再给他加点料才行。
必须想个办法，让他连扫厕所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沦落街头，去吃空他那个干爹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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