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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定亲宴前,厨行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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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定亲的日子还有半月,沈砚和苏微婉忙着筹备定亲宴的琐事——苏微婉去挑定亲用的红绸、喜帕,沈砚则琢磨着宴席的菜单,还特意去请教王福贵:“定亲宴得有苏州特色,又得讨个好彩头,王师傅你经验足,帮我参详参详。”

王福贵翻出一本泛黄的“喜宴菜谱”,指着上面的菜名说:“定亲宴讲究‘八冷八热,西甜两汤’,冷菜得有‘夫妻肺片’(虽不是本地菜,但寓意‘夫妻同心’)、‘苏州酱鸭’(红亮讨喜),热菜要上‘松鼠鳜鱼’(年年有余)、‘清蒸太湖白鱼’(白头偕老),甜品就用你家微婉做的荷花酥,再加上‘双喜丸子’,汤品嘛,你的银鱼羹必须有,再添一道‘红枣莲子羹’(早生贵子),齐活!”

沈砚笑着点头:“就按王师傅说的来,到时候后厨就拜托你了。”

可没等两人把菜单敲定,苏州厨行就传出了闲话。有人说“沈砚一个刑房书吏,抢厨子的风头就算了,定亲宴还要让王福贵打下手,太狂了”;还有人说“他那点厨艺都是花架子,上次赢王师傅是运气,定亲宴要是做砸了,看他怎么收场”。这话传到王福贵耳朵里,他气得拍桌子:“这群人就是嫉妒!沈砚的手艺比他们强十倍,我乐意给他帮忙,关他们屁事!”

沈砚倒没在意,只是对王福贵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定亲宴我们好好做,味道不会骗人。”

可麻烦还是找上门了。这天上午,沈砚正在清味居后厨试做“双喜丸子”,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三个穿着绸缎褂子的男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留着八字胡,腰间系着条绣着“厨”字的围裙——是苏州厨行的“管事”刘三,平时负责厨行的红白事,最是爱摆架子。

“你就是沈砚?”刘三斜着眼打量他,语气带着不屑,“听说你定亲宴要自己掌勺,还让王福贵给你打下手?”

“是,怎么了?”沈砚放下手里的勺子,擦了擦手。

“沈先生,不是我说你,你是刑房的人,查案是你的本分,做菜是厨子的事,你掺和进来,不是抢我们的饭碗吗?”刘三抱臂站着,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定亲宴这么重要的事,你一个外行瞎折腾,要是砸了,丢的是苏州厨行的脸!”

沈砚笑了:“做菜看的是手艺,不是身份。我做的菜,客人爱吃,王师傅也愿意帮我,和厨行有什么关系?”

“你还嘴硬!”刘三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你,苏州厨行有规矩,红白事的宴席必须由厨行的人掌勺,外人不能插手!你要是非要自己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定亲宴,我们让所有厨子都不来帮忙,看你怎么开席!”

阿福在旁边急了:“你们太欺负人了!我们老板做菜比你们好吃多了!”

“小孩子懂什么!”刘三瞪了阿福一眼,“今天我把话放这,要么你找厨行的人掌勺,要么定亲宴别想开!”

正说着,王福贵从外面进来,听到刘三的话,立刻火了:“刘三!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厨行的规矩是你定的?沈砚是我兄弟,他的定亲宴我帮忙,轮得到你管?”

“王福贵,你别以为你在厨行有点名气就了不起!”刘三哼了一声,“你要是帮他,以后厨行的事,你也别想掺和了!”

“掺和就掺和,不掺和拉倒!”王福贵梗着脖子,“我王福贵做菜三十年,靠的是手艺,不是你刘三的脸色!”

刘三没想到王福贵这么硬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撂下一句“你们等着”,带着两个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王福贵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这群人就是眼红,见你查案厉害,做菜也受欢迎,就想给你添堵。沈砚,你别担心,定亲宴的厨子我来搞定,就算厨行的人都不来,我带着我的徒弟,再找几个相熟的师傅,肯定能把宴席办得漂漂亮亮的!”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王师傅。其实我也没想靠厨行,只要菜做得好吃,客人吃得开心,比什么都强。”

苏微婉听说了这事,也来安慰沈砚:“别生气,他们就是故意找茬。定亲宴是我们的事,和他们没关系,大不了我们自己动手,我给你打下手,阿福也能帮忙,肯定没问题。”

沈砚笑着点头:“好,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和王福贵忙着准备定亲宴的食材,王福贵果然找来了几个相熟的厨子,都是些不买刘三账的老师傅,听说要帮沈砚办定亲宴,都乐意来帮忙:“沈先生是个好人,破了库银案,帮百姓除了害,我们愿意给他帮忙!”

刘三听说王福贵找来了人,气得跳脚,却也没办法——他虽然是厨行管事,可管不了那些老厨子。有人劝他:“刘管事,算了吧,沈砚现在是苏知府面前的红人,我们惹不起。”刘三只能咽下这口气,心里却暗暗记恨上了沈砚。

定亲宴的前一天,沈砚和苏微婉去苏府商量细节。苏振邦听说了厨行的事,笑着说:“这群厨子,真是没事找事。不过也好,正好让他们看看,沈砚不仅查案厉害,做菜也能镇住场面。”他顿了顿,又说,“定亲宴那天,我会请些苏州的官员和乡绅来,让他们也尝尝你的手艺,以后谁还敢说你是‘外行’。”

沈砚谢过苏振邦,心里暖暖的——有苏振邦的支持,有苏微婉的陪伴,有王福贵和朋友们的帮忙,就算遇到再多麻烦,他也不怕。

晚上,沈砚回到清味居,后厨里,王福贵和几个老厨子正在试做“松鼠鳜鱼”,油锅里的鱼“滋啦”作响,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沈砚走过去,拿起菜刀,和他们一起忙活。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锅里的鱼渐渐炸成金黄,就像沈砚和苏微婉的日子,虽然有小风波,却越来越亮,越来越暖。

他知道,定亲宴上的菜,不仅要好吃,还要带着心意——对苏微婉的爱,对朋友们的感谢,对未来日子的期盼,都藏在每一道菜里,等着明天,让所有人都尝尝这份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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