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昭阳长公主殿下。”
“免礼。”
文姝鸢轻轻抬手，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眼前混乱的场景。打架的三人皆头发凌乱，衣衫破损，身上还带着些许灰尘，狼狈不堪。而程少商脸上是倔强和坦荡，王姈和楼缡却带着一丝跋扈和凶狠。
她的目光最后回到程少商身上，冲她招了招手，眼神中满是关切：“少商，过来。”
程少商听到殿下唤她，眼中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拖着狼狈的身子缓缓走上前，声音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殿下。”
文姝鸢见她这可怜模样，心疼得眉头紧皱。她抬手轻轻为程少商整理着凌乱的鬓发，嘴里嗔怪道：“怎么在自己家中，也能被人欺负成这样？”
王姈见状，尽管疼得腰都首不起来，却仍捂着腰，一瘸一拐地挪到文姝鸢面前，抢先说道：“殿下，是程少商她……”
“本公主准你说话了吗？没规矩。”
文姝鸢冷冷瞪了王姈一眼，眼神如冰刀般锋利，充满了威严与怒色，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随后，她转过头，眼神温和地看向程少商：“少商，你来说。”
程少商抬起手臂，指向那把秋千椅，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说道：“殿下，她们未经允许，擅自动用了臣女为您准备的秋千椅。”
“若是换了旁人，臣女未必如此计较。可她们方才在席间当众羞辱臣女和臣女的大母，堂姊。臣女自然不能便宜了她们。臣女向她们言明这是为您准备的，可她们非但拒不下来，依旧出言侮辱，臣女这才动手的。”
王姈一听，毫无愧意，反而抬高了下巴，大声反驳道：“殿下，程家是何等门第？她程少商更是一个自幼无人教养的粗鄙蛮人，也配与殿下相识？我们自是不信她的一派胡言。”
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扫了程少商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至于羞辱他们，不过是说了些实话罢了。殿下只要去席上看看程家的做派，便知这程家是何等低俗不堪！”
此言一出，程少商气得双眼圆睁，胸脯剧烈起伏，攥紧的拳头恨不得立刻朝王姈挥过去。萧元漪再看重脸面和名声，也不禁变了脸色。
文姝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抬起王姈的下巴，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
王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文姝鸢突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后院格外刺耳。
“放肆！这便是你身为世家贵女的规矩和教养吗？！”
王姈被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抬起头，看着文姝鸢，声音带着哭腔：“殿下，臣女好歹自幼与您相识，您竟然为了程少商打臣女？”
文姝鸢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同本公主自幼相识，本公主不了解少商，还不了解你吗？！”
“同你阿母一个德行！不过是与皇后沾亲带故，仗着祖上有些功绩，眼睛便长到天上去了！”
“程家门第再不显，那也是陛下亲封的曲陵侯，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西？！”
楼缡见王姈都挨打了，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心中瞬间充满了恐惧。她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文姝鸢斜睨了楼缡一眼，轻蔑地说道：“你躲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你都不配本公主开口训斥你。”
萧元漪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与无奈，劝道：“殿下，不过是女娘之间的打闹，好在并未酿成大祸。不如先让两位女公子去客房换了衣衫？”
她心中虽对王姈和楼缡的行为不满，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毕竟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日后总要来往，不宜结仇。
文姝鸢微微转头，看向萧元漪，审视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本公主不知是该赞萧夫人好气度呢，还是说你窝囊至极。女儿在自家被人欺负，还能息事宁人。”
随后，她提高音量，下令道：“还换什么？前来贺礼既然不给主家脸面，那她们的脸面也不必要了！流云，把她们轰出去，送回各家。让文修君和楼家看看，她们教养的好女儿。”
流云领命，立刻唤来两个府兵。二人走上前，一把揪住王姈和楼缡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她们往外拖。
王姈又惊又怒，拼命挣扎着，声音尖锐而绝望：“殿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女！我阿母定会为我做主的！”
文姝鸢又冷笑一声，不屑一顾：“你尽管回去同文修君告状，看她能将本公主如何？”
楼缡早己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发软，被府兵拖着一路踉跄，嘴里不停念叨着：“我阿父还在这儿，我要同我阿父一起……”
程少商看着王姈和楼缡狼狈凄惨的样子，心中暗爽。
原来有人撑腰是这种滋味，殿下真好。
萧元漪眼见文姝鸢毫不留情地处置了王姈和楼缡，讪讪地走上前去：“招待不周，让殿下见笑了。前院的宴席还在继续，不如殿下移步到席间就坐。”
“臣妇的侄女程姎，知书达理，温婉娴静，让她作陪，定会好好招待殿下。”
文姝鸢轻抬眼眸，淡淡地扫了萧元漪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不必了，有少商陪着就够了。旁人，本公主瞧着也没什么趣味。萧夫人只管去忙便是。”
说罢，程少商开心的伸手轻轻挽住了文姝鸢胳膊，眼神中满是亲昵与喜爱。
萧元漪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再次欠身行礼，说道：“既如此，那便依殿下的意思。少商能得殿下青睐，也是她的福气。臣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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