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江城的河面泛着点点灯火的倒影，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陆沉裹紧了风衣，漫无目的地走在河边的步道上，脚步沉重得像是拖着千斤巨石。他的眼神空洞，眉头紧锁，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沉甸甸地喘不过气来。半年前，他砸下800万，信誓旦旦地要通过“亏损计划”烧光这笔钱，摆脱家族的期待、社会的压力，甚至是他自己的迷茫。可现实却像个无情的嘲笑者，一次次将他的计划碾得粉碎。
“龟速达快递”是他的第一个尝试。他故意设计了奇葩的运营模式：快递员骑三轮车送货、强制午休两小时、包裹必须绕城一周再送达，成本高得离谱，本以为能迅速亏光资金。可谁知，这慢吞吞的节奏竟成了“反快节奏生活”的新潮流，网友戏称“龟速达”是“环保先锋”，连影视圈都找上门合作拍纪录片，快递员穿着制服上综艺比明星还抢手，最终变成了暴利行业。陆沉算了算账，半年赚了500万，气得他差点砸了办公室的桌子。
接着，他又盯上了营养餐行业，开了一家“美好生活餐饮公司”。他特意提高了食材成本，定价却低得离谱，还请了一堆不靠谱的厨师，想着肯定没人吃。可结果呢？食堂爆火，各大高校抢着免租金请他们承包，学生们夸“便宜又健康”，半年又赚了300万。陆沉看着账本上那红彤彤的数字，心里一阵无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越想亏，钱越滚越多，连国家都关注我，给公司各种便利，我还怎么亏？”
他停下脚步，走到河边的一座石拱桥上，双手撑着栏杆，望着黑漆漆的江水，心中一片苦涩。他低声嘟囔：“难道我真的注定只能赚钱？”这话刚出口，他就自嘲地摇了摇头，脑子里翻腾着无数念头：“赚钱对我来说是枷锁，亏钱才是自由。我砸下800万，就是想烧光它，过几天清闲日子。可这半年，我像是被命运玩弄的傻子，越挣扎越深陷赚钱的泥潭。我是不是天生就没亏钱的命？”他盯着江面，眼神复杂，半是愤怒半是无奈，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跳下去说不定能摆脱这该死的“赚钱宿命”。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男人站在桥的另一端，摇摇晃晃地爬上栏杆，似乎下一秒就要纵身跃下。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脸上写满了绝望，整个人像是被生活碾碎后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陆沉微微皱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要跳河？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亏钱素材吗？”
“喂！”陆沉大步上前，厉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他不是想救人，而是怕这“素材”跑了。
男人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去，连忙死死抓住栏杆，转头看向陆沉，眼神空洞，嗓音嘶哑：“你、你干什么？”他像是被惊醒的梦游者，满脸茫然。
陆沉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他，语气淡定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他心里却暗暗打鼓：“这家伙要是真跳下去，我不就少了个亏钱的机会？不行，得把他留下来！”
男人苦笑一声，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看不出来吗？我要跳河。”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活着没意思，债台高筑，家也没了，还不如一了百了。”
陆沉淡定地点点头，靠在栏杆上，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看出来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死之前，有没有想过，把你的债务卖给我？”他脑子里却飞快地转着：“跳河的家伙，肯定是个亏钱专家，他的公司说不定能帮我烧光那800万！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男人愣住了，显然没想到陆沉会这么说。他呆呆地看着陆沉，满脸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很简单。”陆沉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出钱，买下你的破产公司。你欠的钱，我替你还，你活着继续看戏，怎么样？”他心里却乐开了花：“负债几百万的公司，简首是天赐的亏钱神器！我接手后随便折腾，肯定能亏得一塌糊涂，这不比自己瞎搞强？”
男人瞪大了眼睛，盯着陆沉看了半天，终于从栏杆上爬了下来，坐在桥边，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缓缓说道：“我原本是一家创业公司的老板，专门做共享办公空间。起初我以为这市场前景不错，毕竟年轻人都喜欢自由办公，不愿意被公司约束。”他吐出一口烟圈，眼神空洞，“我投了全部身家，还融了几轮资，开了好几家分店，想着能抢占市场。”
陆沉点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听上去挺合理的。”他心里却暗暗盘算：“共享办公？租金高、竞争大，稍微运营得差一点就能亏得底朝天，这不就是个完美的亏损项目吗？”
男人苦笑道：“但问题是，市场竞争太激烈了。大公司一旦入场，小公司根本活不下去。我们的租金压不下来，用户流失，最后公司负债累累，欠了400万，我己经撑不下去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烟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房子车子全没了，老婆也跑了，我连跳河的勇气都快没了。”
陆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狂喜，差点没笑出声：“400万债务？这简首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接手这破公司，随便加点奇葩模式，肯定能亏得干干净净！”可脸上却不动声色，淡定地伸出手：“成交，我买下你的公司。”他脑子里却翻腾着无数计划：“共享办公空间？每天2块钱入场，零食随便吃，顾客随便睡，这还不亏得底朝天？我终于要翻身了！”
男人愣了一下，盯着陆沉的手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甚至带了点警惕。
陆沉笑了笑，语气轻松却透着一丝自嘲：“我是个花钱都花不出去的倒霉鬼。”他心里却一阵苦涩：“我砸下800万，半年赚了800万，现在终于找到个亏钱的机会，可这家伙要是反悔，我不就又白忙活了？”他顿了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别告诉我你叫李赚钱，那我可不干。”
男人愣了几秒，苦笑道：“我叫李破产。”他掐灭烟头，抬头看向陆沉，“你真要买？我这公司就是个烂摊子。”
“当然。”陆沉咧嘴一笑，心里暗道：“李破产？这名字太对我胃口了！400万债务，我接手就是负资产，亏钱大作战，正式开场！”他伸出手，语气坚定：“走吧，去喝杯热茶，聊聊细节。我这倒霉鬼，终于要翻身了！”
夜风吹过，陆沉看着李破产爬下栏杆的背影，眼神复杂。他低语：“赚钱是枷锁，亏钱是自由，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赚！”脑海里的破产系统哼道：“哼，本系统等着看哦，别又把自己玩儿砸了！”陆沉嘴角微扬，心中暗道：“等着瞧吧，这400万，我非烧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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