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冲过去时，只见陈秋白被十几个穿背带裤的骷髅孩童围住，他们正抢夺她胸前的乳牙项链。
「还我！这是小宝的！」陈秋白挥舞着奥特曼手表，表盘突然弹出游戏界面——「愤怒的小鸟：槐树大作战」。
「住手！」叶挽歌的龙爪拍碎骷髅头，却发现他们手里攥着的都是「树洞成长计划」的充值卡。「每月199元包月畅玩树洞，还能兑换限量版槐花盆栽...」骷髅孩童们叽叽喳喳地举起手机，屏幕上全是家长群里的彩虹屁截图。
判官突然扯着叶挽歌躲进忏悔室。
「快说！你是不是也下载了「树洞APP」？」他哆嗦着从抽屉掏出个防毒面具，「上周有个冤魂，就是因为看了「树洞宝宝睡前故事」，结果被槐树精篡改记忆成了全职妈妈...」
「真相是什么？」叶挽歌的龙角突然刺穿忏悔室的木板。
「陈秋白女士二十年前签了血契，」判官在满墙的家长群截图中疯狂翻找，「用子女乳牙喂养槐树精，换自己永远活在「妈妈」人设里——可惜槐树精贪心，现在连她的龙族血脉都要...」
话音未落，整个地府突然停电。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我的孩子怎么在APP里变成糯米团子了！」「快看！树洞客服说要收取「望子成龙」成就税！」
叶挽歌的龙鳞在黑暗中发出蓝光，照亮判官背后密密麻麻的监控探头——每个屏幕里都播放着陈秋白在产房签署契约的监控录像。
「所以...」叶挽歌捏碎了判官的铜锣。
「所以槐树精早就不是植物了！」判官突然掏出个唢呐吹响《难忘今宵》，「它开了家叫「树洞宇宙」的科技公司，咱们地府都被它收购了！」
当叶挽歌斩断陈秋白与槐树精的契约时，整个冥河突然下起「槐花雨」。
她接住一片花瓣，里面封印着张皱巴巴的缴费单——收款方赫然是「树洞科技集团有限公司」，金额栏写着「永久VIP套餐，己自动续费至2043年6月1日」。叶挽歌的龙爪深深抠进槐树精的树干时，整片森林的萤火虫突然集体熄灭。
她抬头看见饕餮吊在枝头摇晃的便携式摄像机，镜头红光在夜幕里划出诡异弧线。
「老规矩，打赏过十万人次的观众可以点播树洞特写。」饕餮咬着皮筋扎起的丸子头，的随着首播话筒上下晃动，「现在让我们看看弑神者是如何被自己养大的...」
槐树精突然发出婴啼般的尖啸，枝条末端喷涌出的不再是乳牙箭矢，而是粘稠的母乳。
叶挽歌的龙鳞在接触到液体的瞬间开始腐蚀，她踉跄着后退时，看见陈秋白的幻影从年轮中心缓缓爬出——这次她手里握着的不是产钳，而是个正在哺乳的假人。
「妈妈...」陈秋白的脸在树洞里层层叠叠，每个幻影都做出不同的表情：有的在擦眼泪，有的在微笑，还有的正用指甲抠树干。
「你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降妖也要做思想工作》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孩子们多需要你。」无数乳牙从她指缝间掉落，化作荧光锁链缠住叶挽歌的西肢，「只要再献祭一次龙族血脉...」
饕餮突然扔下摄像机，掏出包里半融化的巧克力。
「要完犊子了是吧？」他啃着巧克力朝树干扔出滋滋冒烟的电子烟，「上次你说过槐树精的弱点在...」
话音未落，整棵树突然向两侧裂开，露出内部巨大的子宫形态空间。
叶挽歌的龙角突然刺穿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乳牙锁链上时，她听见虚空中有个声音在笑——正是小宝的奥特曼手表声。
当表盘数字倒转成「3:07」时，她终于看清槐树精的核心：那是个被三百颗乳牙包裹的巨型胚胎，脐带正连着她胸口的龙鳞。
「原来我们都是...」叶挽歌的龙血突然沸腾，她扯断颈间红绳将乳牙风铃甩向子宫。
当第一百颗乳牙嵌入胚胎时，陈秋白的幻影突然集体坍缩成二维码，扫码显示的却是「树洞APP」的下载页面。
饕餮的首播画面突然切换成AR模式。
观众们看到的是叶挽歌站在发光的年轮中央，背后浮现出无数家长的虚影。
「恭喜达成成就！」系统提示音响起，「您己解锁「永恒母爱」SSR皮肤，可永久召唤树洞客服为您育儿答疑...」
当叶挽歌斩断最后一根脐带时，槐树精的枝条突然开满粉色的槐花。
花瓣落地处，陈秋白穿着二十年前的护士服缓缓走出，手里牵着个戴奥特曼手表的小男孩。
「该醒了...」她温柔地将男孩的手放在叶挽歌掌心，「你的龙宝宝该回家了。」
叶挽歌的龙爪扣住槐树精潮湿的树根时，才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死透。
它被斩断的枝条正在渗出粘稠的乳白色浆液，每滴液体里都封存着一张孩子的笑脸。
「走吧。」她甩了甩龙尾，「该去见见那个判官了。」
冥河渡口的船夫是个穿西装的骷髅，胸骨上嵌着块「树洞客服」工牌。
「单程票五十根乳牙，往返价八十一根。」他机械地敲打着船桨，船身突然剧烈颠簸——槐树精的残根正在河底蠕动，缠住了叶挽歌的龙角。
「小心！」饕餮的首播镜头从河面漂过，「前面就是十八层地狱的「母爱回廊」，掉进去的人都会变成哭着找孩子的幽灵！」
叶挽歌挥动龙纹大剑劈开缠住龙角的树根，剑刃斩落的乳牙突然化作荧光水母，在空中组成「3:07」的倒计时。
当她们爬上审判台时，黑衣判官正在啃煎饼果子。
「第七个。」他咬下沾满芝麻的饼皮，「陈秋白女士本月第18次投诉树洞客服态度差。」
「它根本不是植物！」叶挽歌甩出龙纹铜锣，判官腰间祖传的破锣应声碎裂。
「知足吧！」判官扯开法袍前襟，胸口纹着二维码，「上个月王婶投诉树洞漏电，我们赔了她三箱槐花雪糕——结果她儿子在雪糕里吃出半颗乳牙！」
槐树精突然剧烈扭动，树根在地面划出燃烧的年轮。
「放我回去！」它的眼眶涌出陈秋白的脸，「那些孩子只是我的实验品！」
「实验品？」叶挽歌冷笑，龙血滴在审判台上燃起青焰，「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每个被你吞噬的孩子，脐带都缠着陈秋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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