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林婉婷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时,右脚的绣花鞋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染血的青天白日牌碎片。
陈启明在私人俱乐部的包厢里擦拭青天白日牌,牌面倒映出林婉婷穿着孕妇装在缅甸矿场漫步的画面。
她隆起的腹部突然裂开道缝隙,钻出的婴灵举着支翡翠骰子:「陈老板,林志强的灵魂数据己经收集完成。」
骰子掷出的瞬间,包厢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行账户,每个账户余额末尾都带着「402」这个数字——正是筒子楼的门牌。
林婉婷端着红酒走进来时,身上飘着佛寺焚香的味道。
她将青天白日牌按在陈启明心口,牌面浮现出林志强被数据化的魂魄:「用他的阳寿兑换筹码吧,等攒够九十九个『402』,我们就能在戏楼重启人生。」
她突然温柔地吻住陈启明,獠牙却刺破了他的颈动脉。
窗外传来防空警报声,林秋在筒子楼顶楼看见整条街的霓虹灯变成血红色。
林婉婷和陈启明的身影在对面大楼玻璃幕墙上扭曲重叠,宛如皮影戏里的鬼差。
他摸到口袋里的青天白日牌,突然想起林婉婷怀孕时说过的话:「宝宝的眼睛像你,鼻子像志强。」
林秋在殡仪馆见到了盖着白布的林志强。
法医掀开尸布时,他瞳孔骤缩——尸体胸口插着半截青天白日牌,而伤口形状竟与百年前陆九爷被刺杀的案卷记载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尸检报告显示死者DNA链出现了量子纠缠态断裂。
晨雾中的筒子楼显得格外阴森。
林秋推开虚掩的房门时,听见林婉婷在厨房哼唱《葬花吟》。
他走进去时,看见她穿着染血的红旗袍,正在往青花瓷碗里撒骨灰——那是陈启明的骨灰,混合着缅甸矿场挖出的百年腐殖土。
「叔叔,这是志强最后的愿望。」林婉婷将碗递过来,林秋瞥见碗底沉着枚翡翠骰子,「他说要永远陪着你下棋。」
当他颤抖着接过碗时,林婉婷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脖颈处的皮肤像老树皮般皲裂,露出底下森白的骨殖:「该轮到您了,陆先生。」
窗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林秋转头看见街角早点摊前,个穿校服的女孩正在翻找零钱,她胸前的校徽刻着「林氏中学2023级」,而背后的影子渐渐拉长成穿长衫的模样。
冬至那夜,林婉婷端着药罐走进林秋的房间时,翡翠镯子与青花瓷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药汁表面浮着细碎的青天白日牌残片,这是她用陈启明烧焦的骨灰熬制的「安神汤」。
「喝完这个,你就能梦见爷爷了。」
她将汤匙塞进林秋手中,指尖沾着药汁在他掌心画了个「林」字。
「我小时候发烧,奶奶总说魂魄被困在罐子里,得用至亲的血引路。」
林秋喝下药汤的瞬间,天花板渗出暗红色液体,形成1948年的月份牌。
他看见年轻的陆九爷在雕花木窗前煎药,药罐底部沉着半片青天白日牌——正是林婉婷今夜用的那只。
陆九爷转身时,脖颈处的朱砂痣突然裂开道口子,露出底下幽绿的血管。
「婉婷...是我的女儿?」
林秋惊醒时,发现三张青天白日牌压在胸口。
林婉婷站在床边,睡衣领口滑落,露出锁骨下方新月状的胎记——和药罐底部的裂纹一模一样。
除夕夜的筒子楼飘着腊肉香,林秋端着青花瓷盘站在牌桌旁,盘里是林婉婷特制的「八宝饭」。
每颗红枣都用金箔纸包裹,剥开时露出里面的青天白日徽记。
「这是志强小时候最爱吃的。」
林婉婷将筷子递给林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突然勒进皮肤。
「他总说,吃到枣子就能梦见奶奶。」
她转身盛汤时,汤勺在碗沿敲出《茉莉花》的调子——正是戏楼事件中新娘唱过的曲子。
林秋夹起枣子时,发现糖衣下藏着微型芯片。
当他用青天白日牌轻敲瓷盘,整张餐桌突然浮现出数据流——那是林志强生前经手的十三起诈骗案,每个案卷编号都对应着青天白日牌的花色。
最令他心惊的是,最后一页账本上赫然写着林秋的名字,金额栏跳动着「402,000,000」。
「叔叔怎么不吃呀?」
林婉婷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后。
「小心有毒哦。」
她脖颈处的青黑色纹路像活过来似的,在皮肤下游走成「陆」字。
林秋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筷子尖正在渗血。
产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檀香,林婉婷躺在床上数着翡翠骰子。
监测仪显示胎儿心跳异常,护士却说「胎动太剧烈了」。
当她第108次摸到枕头下的青天白日牌时,羊水突然变成暗红色。
「是个男孩。」医生抱着新生儿进来时,婴儿的啼哭让所有灯光熄灭。
林婉婷伸手想抱孩子,却摸到块冰冷坚硬的物体——婴儿胸口插着半截青天白日牌,啼哭声与百年前戏楼里的婴灵一模一样。
林秋冲进产房时,看见林婉婷正在用染血的襁褓包裹青天白日牌。
她转身露出诡异的笑容:「陆家血脉终于完整了。」
襁褓里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分裂成万花筒状。
「爹爹,该教我玩麻将了。」
林秋在养老院找到林志强的墓碑时,发现碑文刻着「爱妻林婉婷之墓」。
那个总爱穿红旗袍的女人正坐在长椅上剥橘子,青天白日牌在她脚边碎成七十二片。
「志强说想看你打麻将。」
她将橘子皮扔向空中,每片橘皮都变成血色的青天白日徽记。「咱们来局三人行?」
暮色中的筒子楼亮起昏黄的灯,林婉婷带着个穿开裆裤的男孩坐在牌桌旁。
孩子手中的竹骨麻将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残局:一九条索两万筒,东南西北风各一张,独缺北风牌。
林秋摸到冰凉的象牙骰子时,听见婴儿的笑声从地砖下传来。
「该你摸牌了,叔叔。」
林婉婷将青天白日牌推过去,牌面映出林秋胸口的三道抓痕——正是百年前陆九爷被毒杀时,被他养子抓伤的伤痕。
当林秋的指尖触到牌面时,整栋建筑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而男孩的瞳孔彻底变成了青天白日的颜色。
除夕夜的烟花照亮了筒子楼,林秋站在天台俯瞰街道。
每个窗口都亮着暖黄色的光,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年代的窗口前打麻将——穿长衫的、穿西装的、穿病号服的。
林婉婷的红色身影在某个窗口一闪而过,她举着的翡翠镯子与婴儿的啼哭声同时响起。
当第一朵烟花坠落时,林秋摸到口袋里的青天白日牌。
牌面突然变得滚烫,他看见百年前那个被毒杀的赌徒与现在的自己面对面而立,两人手中的牌组完全相同。
陆九爷的鬼魂突然笑了,他脖颈处的朱砂痣裂开道缝隙,露出底下跳动的绿色心脏。
「该结束了。」
林秋将青天白日牌刺入自己胸口,鲜血滴在牌面上时,整条街的霓虹灯突然熄灭。
在最后的黑暗中,他听见林婉婷的啜泣声与婴儿的欢笑声渐渐远去,而青天白日牌的荧光在夜空中连成一条银河。第二十章:无面傩戏
缅甸矿场的废弃佛堂里,陈启明在青铜香炉里焚烧林志强的遗物。
火光中浮现出穿傩戏服的婴灵,面具眼窝里淌着青天白日牌的荧光液体。「陈老板,您还差九十九张替身牌。」婴灵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下次月圆夜,让林秋在筒子楼西楼东侧窗口剪发。」
当陈启明将最后一张青天白日牌投入火盆时,整座矿山突然响起唢呐声。
他走出矿洞时,看见月光下的林婉婷正在给襁褓里的婴儿喂奶,女人背对他的那面,赫然长着傩戏面具的五官。
林秋在古玩市场偶遇位银发老妪,对方颤抖着递给他个檀木匣。
匣内躺着件婴儿肚兜,金线绣的「长命百岁」字迹正在融化。「这是你妹妹的...」老妪突然露出獠牙,指甲暴涨成青灰色,「当年她被你父亲活埋在牌桌下,如今怨气都转移到你侄子身上了。」
林秋抱着肚兜冲回筒子楼时,二楼窗户突然亮起烛光。
他透过门缝看见林婉婷正在给婴儿喂奶,女人背后的墙皮簌簌脱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青天白日牌——每张牌上都刻着「林氏婴灵」西个血字。
当林秋举起青天白日牌自卫时,牌面突然睁开七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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