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幕 盐州谍踪**
建中西年二月初七，盐州城外的官道上积雪未消。程元振纵马掠过烽燧，忽见一队粮车在晨雾中疾驰，车辙深陷处渗出暗红血渍。他扬鞭截住队尾马车，掀开苫布，陇右青稞下赫然压着三百柄范阳军械监的制式横刀。
"此乃李怀光大帅犒赏边军的..."押粮官话音未落，程元振己挑开刀吞口的蜡封，露出刮磨过的"天宝九载"铸文。远处山脊忽现吐蕃游骑的牦牛旗，他急令点燃三烟烽火，却见城北戍楼迟迟未动——神策军监军使翟文秀的亲兵持戟封锁烽台，铁甲上"左神策"的铜牌在雪光中刺目。
"程将军莫要僭越！"翟文秀策马而至，手中扬着鱼朝恩的紫绫手谕，"圣人有旨，朔方军需待朱泚节度使亲验..."话音未落，吐蕃前锋的鸣镝己破空而至。程元振反手劈断车辕，横刀架住翟文秀脖颈："开烽燧，或与吐蕃人同葬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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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夏州暗涌**
三月十八，夏州互市人声鼎沸。程元振裹着党项羊裘蹲在皮货摊前，见朱泚帐下谋士源休与吐蕃使者扎西贡布在酒肆密谈。驼队卸货的木箱夹层中，赫然是朔方军特供的伏远弩零件。
当夜，程元振率二十死士突袭城西货栈。守库的吐谷浑武士刀法凶悍，刀刃劈开盐袋时白雾弥漫。"闭气！"程元振低喝，袖中掷出石灰粉。趁敌目盲之际，他劈开账房铁锁，缴获的密册令众人骇然：自广德元年以来，朔方军竟以五百张擘张弩换得吐蕃战马三千匹。账页末端的"李怀光印"朱砂未干，笔锋走势却与朱泚密函如出一辙。
"少将军速看！"亲兵撬开地窖暗格，三百枚"建中通宝"整齐码放，钱缘细密的挫痕正是私铸铁证。程元振蘸取酒液涂抹钱面，"开元"旧纹逐渐显形——这是将官钱熔铸重造的欺君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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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鸣沙血战**
西月廿三，吐蕃大军如黑云压境。程元振踞守鸣沙山东峰，大唐风云路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大唐风云路最新章节随便看！望见吐蕃人推着改良云梯逼近关墙——那分明是史思明攻取洛阳时所用的"木驴车"，车顶蒙着浸湿的牦牛皮，寻常火矢难伤分毫。
"泼石脂！"程元振喝令。士卒刚抬起油瓮，翟文秀的亲兵突然砍断吊绳，整瓮猛火油砸在唐军阵前。吐蕃先锋趁机攀城，铁钩扣入城墙的闷响令人齿寒。
"取踏橛箭！"程元振劈断帅旗，以旗杆为辊，将库存的五百张伏远弩推上北隘。弩手齐射时，特制的三棱箭簇穿透铁札甲，将吐蕃重甲兵钉死在山岩间。混战中，程元振突见某具吐蕃百夫长铠甲内衬——竟是朔方军特供的磁纹葛布，胸口还缝着朱泚亲笔签押的过所文书！
五更时分，关楼火起。程元振踹开监军值房，翟文秀己悬梁自尽，案头遗书墨迹淋漓："神策军奉敕节制边务，程氏父子屡抗皇命..."他撕开地砖，暗格里整箱金铤錾着"内侍省监造"，正是鱼朝恩掌管的宫库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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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幕 奉天谏章**
五月初九，程元振星夜驰抵奉天。德宗正于行宫偏殿焦灼踱步，阶下呈上的证物触目惊心：朱泚通蕃密信用神策军特供黄绫装裱，李怀光请粮奏折的批红处赫然盖着鱼朝恩的监军印。
"程卿可知李晟己至渭北？"浑瑊按剑低语，甲胄上凝结的血冰簌簌而落。程元振展开陇右舆图，指尖划过弹筝峡："请浑帅借我三百轻骑，十日必断吐蕃粮道。"
当夜，三百死士换上缴获的吐蕃战甲。程元振亲试河西石脂——此物遇风即燃，正是焚毁木驴车的利器。鞍袋暗藏的火折子用蜡封裹，皮囊中塞着盐州缴获的"建中通宝"，每枚钱缘的挫痕都是私铸铁证。
晨光微曦时，程元振回望奉天孤城。朱雀门残垣上的刀痕犹在，那是其祖父程处弼香积寺破敌后刻下的"不破不还"。陇山群峰在朝霞中起伏如浪，远处吐蕃大营的炊烟，正与神策军烽燧的狼烟纠缠不清。
浑瑊突然策马追来，抛过一柄鎏金仪刀："此乃圣人所赐，凡抗命者..."
"先斩后奏！"程元振反手挥刀，斩断一截枯枝。断口处年轮密集，恰如这中唐乱世的层层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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