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苗看着顾团长今天给宋青青夹菜夹得特别勤快，笑着说道：“青青，你家顾团长今天还真是体贴啊。”
宋青青夹了块排骨放在李春苗碗里：“别胡说，快吃你的吧。”
几人吃完饭，顾征铭收拾饭盒去食堂了。
把饭盒洗干净退给食堂师傅，顾征铭又拐去车上拿了本军事理论的书往办公室方向走。
回到办公室，宋青青跟他说道：“我们还有一点收尾就好了。”
顾征铭掏出书，在中间那长条桌旁边坐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在这等你。”
宋青青转头看看他，心中像被一只暖暖的手轻轻拢住。
张明阳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手顿了一秒，又迅速恢复如常，像什么都没发生。
而此时的顾征铭，就坐在那里，静静翻书，偶尔抬头看看宋青青，然后又低头看书，安静而坚定。
办公室里余下的时间，也就这样，一边是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有小声的讨论，一边是默默无言却温暖如春的陪伴。
首到晚上九点多钟，李春苗站起身：“太好了，终于完成了，可以回家咯。”
说完就开始着手收拾桌上的资料。
张明阳对两位女士说道：“嗯，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就住医院宿舍，我把资料收拾好，方案我暂时保管，周一提交。”
宋青青看了眼旁边坐着的顾征铭：“也好，那就辛苦张医生了。苗苗，你跟我们一起走，一会先送你回家。”
“行，辛苦张医生了。”
宋青青和李春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换下白大褂，此时顾征铭也收起书，站起身默默的等在旁边。
三人走出大楼，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尽管很多楼都亮着灯，在外走动的人并不多。
三人上车后，李春苗指路，顾征铭启动车子。
很快就到了李春苗家门口，她打开车门笑着跟两人说道：“谢谢顾团的晚餐，也谢谢你们送我回家，青青，我走了，周一见。”
“嗯，快回去吧，阿姨该等你等着急了，早点休息，周一见。”
李春苗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挥手：“好嘞！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顾征铭调转方向，往军区家属院方向驶去。夜间的街道很空，只有少量自行车和远处亮着的探照灯。玻璃窗外风景掠过，车里却安静得只听见引擎的声音。
宋青青轻声说道：“铭哥，抱歉啊，让你等我们到这么晚。”
“你们忙工作嘛，是我来打扰你们工作了。”
宋青青转头看着他：“怎么能说打扰呢？你还帮我们去食堂打饭了呢。”
“反正我也闲得没事。”
语气不见起伏，但那种淡得过头的平静，有点像在赌气，让宋青青一听就想笑。
“你今天话比平时少啊。”宋青青说道。
顾征铭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略略一紧，嘴唇动了动：“有吗？”
“嗯，真的很少。”
宋青青等着他的回应，却只见他偏头换了个档，车子慢慢驶进军区大门，往家属院方向去。
半晌，顾征铭才低声说了一句：“你们都是谈论专业上的事情，我也插不上嘴。”
那时候他坐在办公室的一边，看着三人围着桌子你来我往地讨论，从未插嘴，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翻书。
宋青青突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转头问道：“你觉得张医生怎么样？”
顾征铭眼神一顿，随即淡淡道：“很专业。”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挺……稳重的。”顾征铭说得很慢。
“我觉得他挺敬业的。”宋青青接着说道。
顾征铭不接话了，只是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点。
宋青青转过脸看他，月色落在他侧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闷气息，像是藏不住了。
“顾征铭。”
“嗯？”
“你是不是……”宋青青停了停，换了句轻松的语气：“是不是觉得我把所有注意力都给项目了？没有关注你。”
顾征铭看着前方，只是沉沉地“嗯。”了一声：“你做事认真，我知道。”
“可你不高兴。”
“我没有。”
“你有。”宋青青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一点挑衅继续说道：“你今天明显跟平时的你不一样，各种地方都不对劲。我问你张医生怎么样，你就说‘挺稳重的’，平时你评价人可不这样。”
顾征铭一边把车停在家门口，一边说：“那你以后就别问我这种问题。”
宋青青轻笑了一下，没接话。
顾征铭熄火、取钥匙，正要开门下车，宋青青忽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顾征铭低头看她。
宋青青眼神里含着一点笑意，但没有玩笑：“铭哥，你放心，不管我跟谁一起做项目，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一刻顾征铭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宋青青散落的围巾轻轻理好，动作极慢。
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也像是想把心里不知道哪来的无名火给熄灭。
宋青青忽然又说道：“不过你今天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你一个人去给我们打饭，真的挺帅的。”
顾征铭挑了挑眉：“是吗？”
“嗯。”宋青青很认真：“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你今天就像是来解救我的王子，不然你不来，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
顾征铭低低笑了一下，觉得宋青青说得很夸张，但是自己很受用，他轻声道：“那我以后经常去解救你。”
宋青青也跟着笑了。
“走吧，我们回家。”顾征铭此时那股无名火己经消失殆尽了。
打开屋里的门，里面很温暖，是下午顾征铭回来换的煤。
顾征铭先倒了一杯热水给宋青青：“喝点热水吧。”
“嗯。”宋青青接过顾征铭递来的热水，放在手里暖着手，一首暖到心里。
宋青青放下水杯，去房间拿来家居服：“我去洗澡了，方案终于完成，今晚可以放松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周末可以好好休息，明天去一趟市里给曹冰洁送点东西过去。”
“好，今晚车就不还回去了，明天我送你过去。”
宋青青去了洗手间，顾征铭把两人的外套和围巾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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