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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唐武宗–李炎(一)

小说: 唐朝秘史   作者:我有钱我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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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紫宸殿内,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跳跃,映照出殿内一片肃杀凝重的气氛。

李炎站在殿中央,身姿挺拔却难掩内心的波澜,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枚青铜道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跪伏在地的群臣,这些平日里或威风八面或暗藏心机的臣子们,此刻都在这肃穆的氛围中噤若寒蝉。最后,李炎的视线定格在那具覆盖着明黄绫缎的棺椁上,棺中之人,正是他的兄长——唐文宗李昂。

“陛下……”宦官仇士良的声音从屏风后悠悠传来,低沉且阴冷,仿若寒夜中的冷风,“吉时己到,是时候举行登基大典了。”仇士良一边说着,一边从屏风后缓缓转出,他微微弓着身子,脸上挂着看似恭敬的笑容,可那笑容里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李炎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往昔与兄长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兄长临终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气息微弱却又充满期待地说道:“李炎,这江山……就托付给你了。”那嘱托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李炎深知,如今的大唐江山,早己被宦官集团牢牢掌控,甘露之变的血腥阴霾还未消散,自己接手的,无疑是一个内忧外患、摇摇欲坠的局面。

“仇公公,”李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这皇位来得如此突然,兄长新逝,我满心悲恸,这江山社稷的重担,我该如何挑起?又该如何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

仇士良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转瞬即逝,紧接着又换上一副关切诚恳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微微欠身道:“陛下切莫忧心,老奴等一众臣子定会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只要陛下顺应天命,安心登基,这大唐江山在陛下的圣明统治下,定能重回盛世。”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李炎的表情,那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重回盛世?谈何容易!”李炎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犀利地看向仇士良,“如今朝堂被你们把控,各地藩镇拥兵自重,百姓生活困苦,这重重困境,岂是一句‘顺应天命’就能解决的?”

仇士良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堆满笑容,连忙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老奴们也深知如今局势艰难。但陛下登基之后,便能以天子之威,逐步整顿朝堂,安抚藩镇,拯救万民于水火。老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炎低头看着手中的青铜道符,思绪飘回到十岁那年。那时,一位仙风道骨的游方道士赠予他这枚道符,还郑重其事地叮嘱:“此符可保你一生平安顺遂,但若见血光,便是劫数降临。”如今,道符的边缘己然沾染了暗红的血迹,那是兄长吐出的最后一口气留下的痕迹,仿佛是命运无情的预示。

“陛下,请更衣。”两名小宦官捧着龙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声音颤抖得厉害,连头都不敢抬,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即将登基的新皇。

李炎没有立刻动作,他的目光穿过殿门,望向远处浩瀚的夜空。就在这时,一颗流星如闪电般划过,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痕。李炎心中猛地一紧,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他隐隐觉得,这流星或许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预示着他未来的帝王之路必将充满荆棘与坎坷。

“陛下!”仇士良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己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他向前又迈了一步,微微仰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逼迫。

李炎终于缓缓转过身,伸手接过龙袍。他的手触碰到那冰冷且绣工精美的纹路,心中却没有丝毫即将登上皇位的喜悦,反而被无尽的忧虑和不安填满。

与此同时,大明宫深处那隐蔽的丹房内,玄真正全神贯注地调配着一炉新药。她的手指纤细而灵活,如同灵动的舞者,将一撮朱砂轻轻撒入沸腾的铜鼎中。鼎内的液体瞬间翻滚起来,呈现出诡异的紫色,浓郁而奇特的香气弥漫在整个丹房。

“这炉丹,足以让他沉迷其中。”玄真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她的任务是控制新帝李炎,为昭义镇节度使刘稹争取时间,以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她的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这炉丹药会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可怕后果。

丹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闪身而入。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玄真姑娘,刘节度使有令,务必在登基大典前让新帝服下此丹,一刻都不能耽搁。”

玄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担忧,轻声说道:“这么着急?这丹药的效力虽强,但如此仓促地让陛下服用,万一引起他的警觉,那可就麻烦了。”

黑衣人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回道:“刘节度使的命令,谁敢违抗?姑娘只管按计划行事,出了任何问题,自然有刘节度使担着。你只需记住自己的身份和任务。”说完,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玄真,仿佛在警告她不要有任何异心。

“我自然明白任务的重要性,”玄真轻轻咬了咬下唇,“可我也不想把事情搞砸。这丹药服下去,陛下要是当场有个好歹,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就不能再等几天,找个更合适的时机?”

“不行!”黑衣人斩钉截铁地说,“刘节度使说,登基大典是最好的时机,错过这次,再想控制新帝就难了。姑娘,你要是再拖延,刘节度使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玄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炼制好的丹药小心翼翼地装入玉瓶,递给黑衣人。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丹房内的壁画,那是她亲手绘制的《长生图》,描绘着道门飞升的美好幻境。然而此刻,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氛围中,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仿佛那壁画中的仙人正用冷漠无情的目光注视着她,嘲笑她的身不由己。

翌日清晨,紫宸殿外钟鼓齐鸣,声音响彻整个皇宫。百官身着朝服,整齐肃立,他们的脸上或带着恭敬,或藏着心思,在这庄严的登基大典上,各自心怀鬼胎。李炎身着华丽的龙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御阶。

“陛下万岁!”群臣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在宫殿的上空久久回荡。

李炎站在御阶顶端,俯瞰着脚下这片广阔的江山,他的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枚青铜道符,仿佛那是他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唯一的依靠。忽然,他的耳边隐隐响起一阵低语,那声音缥缈虚幻,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李炎,你的劫数,才刚刚开始……”

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片乌云正缓缓朝着太阳的方向移动,逐渐将那耀眼的光芒遮住,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仿佛预示着他即将面临的重重危机。

登基大典结束后,李炎回到寝宫。他的手中多了一枚玉瓶,里面装着玄真调配的丹药。

仇士良满脸笑意地站在一旁,低声说道:“陛下,此丹乃是宫中的奇药,由精通药理的高人精心炼制,长期服用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还请陛下务必每日按时服用。”

李炎看着手中的玉瓶,心中疑虑重重,他抬眼看向仇士良,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警惕,问道:“这丹药究竟从何而来?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仇公公,你可莫要欺瞒朕。”

仇士良脸上堆满笑容,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陛下放心,这丹药的来历绝对可靠。它是由宫中最资深的药师,选用最上乘的药材,历经七七西十九天炼制而成。许多先帝都曾服用过,对龙体大有益处。陛下服用之后,定能感受到它的神奇效果。”

“既然如此,”李炎微微挑眉,“为何朕从未听闻过这等奇药?仇公公,你最好给朕讲清楚,若是有半句假话,后果你应该清楚。”

仇士良心中一慌,但仍强装镇定,说道:“陛下,这丹药一首都是在宫中秘密炼制,知晓的人极少。先帝们服用时,也都是极为谨慎,所以陛下之前未曾听闻。如今为了陛下的龙体安康,老奴才才斗胆献上。”

李炎虽心中仍有诸多怀疑,但在仇士良的一再劝说下,也不好当场拒绝,犹豫片刻后,便将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炽热的灼烧感瞬间从喉咙蔓延至全身。紧接着,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片恐怖的幻象:无数佛像在熊熊火焰中轰然崩塌,僧侣们的哀嚎声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陛下,您怎么了?”仇士良的声音将他从幻象中拉回现实。

李炎猛地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低声说道:“无事,或许是今日大典太过劳累,出现了些许幻觉。”然而,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狂躁,仿佛有一头沉睡的猛兽正在他的体内苏醒。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决定,一定要暗中派人调查这丹药的来历和背后隐藏的阴谋。一场惊心动魄的与宦官集团和各方势力的较量,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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