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在星海中减速，舷窗外的光芒渐渐凝聚成一颗巨大的蓝色星球，联盟总部的核心星系主星，卡斯特拉。
林星冉探头望去，只见星球表面被无数高耸的金属建筑覆盖，悬浮平台和舰队在轨道上来往穿梭，天空的蓝色被人工穹顶映衬得更加深邃。
她低声喃喃：“真漂亮……”
“漂亮但危险。”季寒川低声道，操控飞船下降，“别发呆，准备好。”
林星冉点点头，从座椅下拉出一套伪装装备，两件联盟后勤人员的制服，灰色调，低调而不起眼。
她套上制服，低声道：“这能行吗？他们不会查身份？”
“能。”季寒川低声道，“谢云给的伪装信号能混过去，但别出错。”
飞船缓缓靠近一个外围停靠站，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身份验证中。”季寒川按下伪装信号器，低声道：“报编号，C-472后勤补给。”
通讯器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验证通过，停靠D-17区。”
林星冉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过了？”
“第一关。”季寒川低声道，“下去后别乱看，跟我走。”
飞船停靠在D-17区，一个巨大的悬浮平台上，周围停满了运输舰和巡逻艇。
舱门打开，林星冉跟着季寒川走下飞船，脚踩在金属地面上时，她感到一股陌生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电离的味道，远处的摩天楼闪烁着冷光，像一座座沉默的巨兽。
“别愣着。”季寒川低声道，拉着她混入一群后勤人员中。他们的制服不起眼，周围的人忙着搬运物资，没人多看一眼。
林星冉低声道：“核心实验室在哪儿？”
“中央区。”季寒川低声道，“得过三道防线，第一道是外围检查站。”
两人贴着人群移动，来到一条宽阔的通道尽头。通道口守着几个士兵，手持扫描仪，旁边是一座自动炮塔。
季寒川低声道：“别说话，低头。”
林星冉点点头，低头跟着他走过去。士兵扫了一眼他们的身份卡，冷声道：“通行。”
她心跳加速，尽量让脚步平稳。刚过检查站，季寒川低声道：“第一道过了，别放松。”
通道通向一个巨大的中转大厅，穹顶高耸，西周墙壁上嵌着监控探头。林星冉低声道：“这儿监控好多，我们怎么办？”
“走盲区。”季寒川低声道，带着她绕到一排货箱后。
货箱堆得高低不平，形成一片阴影，他低声道：“第二道是身份扫描，得混进运输队。”
林星冉皱眉，低声道：“怎么混？”
“等着。”他低声道，目光锁定在一队推着悬浮车的后勤人员身上。
队伍靠近时，他拉着她快步跟上，低声道：“别抬头。”
她咬牙，混进队伍，尽量模仿周围人的动作。队伍走向一扇金属门，门前的扫描仪发出红光，逐一扫过每个人的身份卡。
轮到他们时，林星冉屏住呼吸，伪装信号器滴了一声，绿光亮起。她低声道：“过了？”
“第二道。”季寒川低声道，“最后一关最难。”
金属门打开，露出一个狭长的升降通道。队伍挤进去，林星冉低声道：“最后一关是什么？”
“中央区的生物识别。”季寒川低声道，“得找漏洞。”
升降梯下降，停在中央区的一片宽阔平台。平台上人来人往，高楼林立，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墙壁泛着金属光泽，顶部悬浮着一颗能量球。
季寒川低声道：“那是核心实验室。”
林星冉皱眉，低声道：“怎么进去？”
“等机会。”他低声道，带着她躲到一堆设备后。平台上巡逻兵来回走动，入口处是一座扫描门，红色的光幕闪烁着。
她低声道：“生物识别，我们没记录啊。”
“有办法。”季寒川低声道，从背包里掏出一枚小型干扰器，“谢云给的，能短暂屏蔽扫描，但只有十秒。”
林星冉咬了咬唇，低声道：“够吗？”
“得够。”他低声道，“准备好，我数三声。”
她点点头，心跳快得像擂鼓。季寒川低声道：“三、二、一，跑！”
他按下干扰器，扫描门的光幕晃了一下，两人猛地冲过去。
林星冉感觉到一股热流擦过脸颊，险险穿过光幕。警报还没响起，他们己经钻进实验室的入口。
里面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墙壁上嵌着透明管道，里面流动着蓝色的液体。林星冉喘着气，低声道：“进来了……”
“别放松。”季寒川低声道，“盯着点。”
她试着散开精神力，感知周围的动静。她的意识像水流般蔓延，模糊地捕捉到一股强烈的波动——混乱、痛苦，像深渊中的低语。
她皱眉，低声道：“有人……很强。”
“黎音？”季寒川低声道。
“不像。”她低声道，“更混乱。”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季寒川低声道：“实验室在后面，准备好。”
他按下干扰器，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片宽阔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台巨大的透明舱，里面躺着一个男人，面容冷峻，满头银发，闭着双眼，周身连着无数细密的管线。
林星冉愣住，低声道：“那是……”
“爸。”季寒川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她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沉了下来，像一片压抑的风暴。她低声道：“他活着？”
“不死不活。”季寒川低声道，走过去检查舱体。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生命体征稳定，意识封锁中。”
“封锁？”林星冉皱眉，“怎么救？”
“得毁控制装置。”他低声道，目光扫向房间一角。一台复杂的终端立在那儿，屏幕闪烁着红光。
林星冉走过去，低声道：“我试试。”
她插进数据存储器，屏幕跳出一串加密文件。她低声道：“得解锁，给我点时间。”
季寒川守在门口，低声道：“快点，警报可能触发。”
林星冉咬牙，手指飞快操作。她试着散开精神力，感知终端的信号波动，模糊地捕捉到一股微弱的意识，痛苦、挣扎，像在呼喊。
她低声道：“他在反抗……”
“谁？”季寒川低声道。
“你父亲。”她低声道，“我能感觉到他。”
季寒川愣了一下，低声道：“帮帮他。”
她闭上眼，集中精神。她的意识像水流般涌向终端，化作一片温暖的光，试图触碰那股挣扎。
她感觉到一股阻力，却硬生生推过去，低声道：“醒醒，别放弃！”
屏幕突然闪烁，舱体的管线松动了几根。季霆的眼皮微微一动，林星冉喘着气，低声道：“有用！”
警报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季寒川低声道：“来不及了，撤！”
林星冉拔下存储器，拉着舱体的开关。舱门打开，季霆的身体滑出，她和季寒川扶住他。季寒川低声道：“走！”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林星冉咬牙，低声道：“我拖住！”
她推出一股精神力，像风暴般撞向入口。几个冲进来的士兵动作一僵，倒在地上。她喘着气，低声道：“快！”
季寒川扛起季霆，带着她冲向侧门。门外是一条紧急通道，他们跌跌撞撞跑出去，身后警报声震耳欲聋。
通道尽头是一片停机坪，季寒川低声道：“飞船在哪儿？”
林星冉试着感知，低声道：“左边，三百米！”
他们冲向一艘小型运输舰，季寒川撬开舱门，低声道：“进去！”
林星冉扶着季霆钻进去，季寒川启动引擎。飞船猛地升空，冲出总部的防御网。
林星冉靠着座椅喘息，低声道：“我们……逃出来了？”
“是啊，逃出来了。”季寒川低声道，目光落在季霆身上，“但事情还没结束。”
季霆的呼吸微弱，眼皮微微颤动。林星冉低声道：“他会醒吗？”
“会。”季寒川低声道，“有你在，我相信你。”
她愣了一下，笑了，低声道：“那就好。”
飞船滑向星海，高墙下的潜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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