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在星海中平稳航行，舷窗外的星光如水流般掠过，映出一片寂静的深邃。林星冉靠在舱壁旁，手里攥着数据存储器，目光落在舱中央的金属床上。
季霆躺在那儿，银发散乱，面容依然冷峻，但呼吸己经平稳，胸口微微起伏，像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挣脱。
“他怎么样了？”她轻声问，打破舱内的沉默。
季寒川蹲在床边，检查季霆的脉搏，淡淡道：“稳定。意识还在恢复。”
林星冉点点头，放下存储器，走过去。她轻声说：“他看起来……跟你有点像。”
季寒川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都这么说。”
她笑了笑，轻声说：“那他一定很厉害。”
“他以前是。”季寒川的目光落在季霆紧闭的双眼上，“现在不知道。”
舱内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林星冉试着散开精神力，感知季霆的存在。
她的意识像水流般蔓延，模糊地触碰到一股微弱的波动，沉重、挣扎，像一片被压抑的海洋。
她皱眉，轻声说：“他在想什么……很乱。”
“能帮他吗？”季寒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急切。
“我试试。”她轻声回应，闭上眼，集中精神。她的意识化作一片温暖的光，轻轻渗入季霆的脑海。
她感觉到一股阻力，却顽强地推过去，轻声道：“醒醒，别困住自己。”
季霆的眼皮微微一动，指尖颤了颤。林星冉喘着气，睁开眼，轻声惊喜道：“有反应了！”
季寒川握住季霆的手，沉声道：“父亲，能听见吗？”
季霆的呼吸加重了几分，眼皮缓缓睁开。
他的瞳孔漆黑如墨，带着一丝迷雾，扫过舱内，最终落在季寒川身上。他沙哑道：“寒川……是你？”
“是。”季寒川的声音压着一丝颤抖，“我找到你了。”
季霆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长大了……”
林星冉站在一旁，轻声道：“他认出你了。”
季霆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沙哑道：“你是……向导？”
“是的。”她轻声回答，“我叫林星冉。”
季霆眯眼打量她，低沉道：“不错……精神力很纯净。”
她愣了一下，笑了，轻声说：“谢谢。”
季寒川沉声道：“父亲，你怎么会在实验室？联盟为什么抓你？”
季霆靠着床头，喘息了几秒，缓缓道：“他们没抓我……是我自己去的。”
“自己？”季寒川皱眉，“为什么？”
“为了查真相。”季霆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十年前，我发现了联盟的秘密，向导改造计划。他们拿哨兵和向导做实验，想造武器。我潜入总部，偷了数据，却被发现了。”
林星冉轻声问：“那黎音呢？她是你的学生？”
季霆愣了一下，低沉道：“你见过她？”
“在阿尔法-7。”季寒川沉声道，“她被赤鹰控制，成了傀儡。”
季霆的眼神沉了下来，喃喃道：“她……也被改造了？”
“对。”林星冉轻声说，“她求救了。她还有意识。”
季霆沉默了一会儿，低沉道：“她是我的学生，最强的向导之一。我失踪前，她在帮我查实验。她失踪后，我以为她死了……原来是这样。”
季寒川沉声道：“那小队全灭呢？联盟清洗，是真的？”
“真的。”季霆的声音冷硬，“他们怕我把秘密传出去，派人清除了我的小队。”
季寒川握紧拳头，低沉道：“谁下的令？”
“高层。”季霆缓缓道，“具体是谁，我没查到。但陆泽是执行者。”
“陆泽……”季寒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他在矿区拦过我。”
季霆皱眉，低沉道：“他还活着？作者“雨满枝”推荐阅读《作为向导的我，被哨兵疯狂争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活得好好的。”林星冉轻声说，“差点杀了我们。”
季霆沉默了一会儿，低沉道：“他变了。以前他是我的副手，最忠诚的。”
林星冉轻声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救了你，联盟不会放过我们。”
“不会。”季霆低沉道，“但我们有筹码。”他指向数据存储器，“那儿有证据，足够掀翻他们。”
季寒川拿起存储器，低沉道：“还没全解锁。”
“给我。”季霆低声道，“我知道密码。”
林星冉递过去，季霆接过，插进终端。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在屏幕上输入一串代码，文件解锁，跳出一份详细的实验记录和一份名单。
她凑过去，轻声念道：“向导改造计划……实验对象十七人，成功七人……负责人：联盟议长凯恩……”
“凯恩？”季寒川皱眉，“他是最顶上的？”
“是。”季霆低沉道，“他推动了计划，想用改造的哨兵和向导控制星系。”
林星冉轻声问：“那黎音的控制装置呢？在总部？”
“核心实验室。”季霆缓缓道，“我被困那儿时见过。但毁了它，她未必能恢复。”
“为什么？”她轻声问。
“她的意识被锁得太深。”
季霆低沉道，“需要另一个向导唤醒她。”
林星冉愣住，轻声说：“我？”
“有可能。”季霆低沉道，“你的精神力很强，能试试。”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怕不行。她太强了。”
“你可以。”季寒川沉声道，“你救了我，也救了他。”
季霆看了季寒川一眼，低沉道：“她很像黎音，没改造前。”
林星冉皱眉，轻声嘀咕：“你们老这么说，我压力好大。”
季寒川笑了，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她撇撇嘴，轻声说：“知道了。”
飞船的警报突然低鸣，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侦测到追击舰，距离五千公里。”
林星冉心跳加速，轻声惊呼：“联盟追来了？”
“像。”季寒川沉声道，坐回驾驶位，“抓稳。”
季霆靠着床，低沉道：“别硬拼，绕过去。”
季寒川操控飞船转向，加速冲向一颗小型星云。星云的尘雾遮挡了视野，追击舰的信号模糊了几分。
林星冉轻声问：“能甩掉吗？”
“我试试。”季寒川沉声道，“你盯着点。”
她闭上眼，试着散开精神力。她的意识涌向后方，模糊地感知到追击舰的动静——冷漠、机械，还有一股微弱的人类情绪。
她轻声说：“三艘，左边那艘有人。”
“哨兵？”季霆低沉道。
“像。”她轻声确认，“我能干扰他。”
“试试。”季寒川沉声道，“别太勉强。”
她咬牙，推出一股力量，像针一样刺向那股情绪。追击舰的信号晃了一下，偏离了航线。她喘着气，轻声道：“有用！”
季寒川趁机加速，飞船冲出星云，甩开追兵。林星冉靠着舱壁，喘息着说：“跑掉了……”
“跑了。”季寒川沉声道，“但他们不会停。”
季霆低沉道：“去边缘星系，找个地方藏。数据得公开。”
林星冉点点头，轻声说：“那黎音呢？”
“回去救她。”季寒川沉声道，“但得先活下来。”
她看向季霆，轻声问：“你没事吧？”
“还行。”他低沉道，“有你们在，我死不了。”
她笑了，轻声道：“那就好。”
飞船滑向星海深处，醒来的影子渐渐清晰。
而联盟的怒火，己在身后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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