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挂钟指向凌晨西点十七分,刘真将第三根银发装入证物袋。林深倚着不锈钢器械柜,手里转着枚贝壳亮片:"码头区七号仓库的租赁记录查到了,租客叫周海生,二十年前在远洋渔船失踪......"
窗外骤雨突歇,霓虹灯透过水雾在证物袋上投下斑斓光斑。刘真突然抓起紫光灯冲向档案架,光束扫过父亲笔记本时,夹在扉页的枯海藻竟渗出黏液。黏液在纸页上蜿蜒成海岸线轮廓,末端指向废弃的第三货运码头。
"现在出发。"林深抓起对讲机,皮靴踏碎地上凝结的福尔马林霜花。
01:47 第三货运码头
咸腥海风裹着柴油味灌入鼻腔。七号仓库铁门上的锈迹形似抓痕,刘真摸到门锁时指尖粘满暗红色粉末——与父亲制服口袋里的金属粉尘同源。
"破门器准备!"林深的声音混着浪涛声。随着液压钳的轰鸣,铁门轰然洞开,陈腐海腥味扑面而来。
三十米高的仓库穹顶垂下蛛网状电缆,中央矗立着巨型玻璃水族箱。蓝绿光线中,变异海藻在箱内狂舞,触须拍打玻璃发出闷响。刘真踩到满地贝壳碎片,紫光灯下碎片折射出无数蚀日图腾。
"这里有暗门!"小陈的手电光束停在水族箱底座。林深用战术匕首撬开面板时,齿轮转动的吱嘎声突然响彻仓库。
"后退!"刘真拽开小陈的瞬间,铁质闸门轰然砸落,封死出口。水族箱开始渗出靛蓝色液体,所到之处贝壳片嘶嘶冒烟。
"是强酸!"林深扯下防火毯裹住刘真,"通风管道!"
他们踩着集装箱攀上钢架时,渔夫帽女人出现在仓库二楼平台。银发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黑色雨衣下摆滴落蓝色黏液。她抬手按下遥控器,水族箱玻璃应声炸裂。
02:23 生死追击
小兵打头阵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酸液巨浪扑来时,刘真钻进通风管道。生锈的金属棱角割破手肘,血腥味引燃记忆闪回——父亲殉职那夜,同样的铁锈味萦绕在爆炸现场。
管道尽头透进月光。刘真踹开格栅,正撞见渔夫帽女人翻越码头围栏。女人回首的刹那,刘真看清她右眼睑下的疤痕——形如月牙的旧伤,与父亲笔记里画的符号一模一样。
"站住!"林深从侧面扑来。女人甩开雨衣,无数贝壳片如刀锋西射。一枚碎片划过刘真脖颈,在锁骨处留下灼痛。
追逐战延伸至废弃货轮。甲板在脚下发出腐朽的呻吟,渔夫帽女人突然驻足转身。她摘下口罩,露出与刘真七分相似的下颌线条:"你父亲至死都在找的东西......"沙哑的嗓音被海风撕碎,"就在你身体里。"
林深的枪声惊起夜鹭。女人纵身跃入漆黑海面,银发在浪尖一闪即逝。刘真扑到船舷边,只捞到半片浸血的渔夫帽。帽檐内侧绣着褪色的数字——1998.07.16,正是化工厂爆炸日期。
03:15 码头临时指挥部
探照灯将沙滩照得惨白。法医助理小唐递来热咖啡:"在帽子里发现这个。"透明袋里装着微型胶卷,显影后竟是刘父年轻时的照片——他站在某艘远洋渔船的甲板上,手里握着蚀日铜片。
"这艘'海龙号'。"林深用红笔圈住船身编号,"二十年前在HL联邦海域失踪。"他突然顿住,照片角落有个戴渔夫帽的女孩背影,银发辫梢系着贝壳串。
技术员突然惊呼:"铜片检测结果出来了!内部有生物组织残留......"他吞了吞口水,"与刘法医的DNA片段高度吻合。"
海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刘真摸向锁骨伤口,沾血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她终于明白父亲笔记本末页那句话的含义:"蚀日非祸,血脉为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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