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17 市局解剖室
刘真将尸袋拉链拉到胸口时,防腐剂的苦杏仁味刺得鼻腔发酸。死者耳后皮肤泛着诡异的桃红色,这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尸斑。她举起手术刀划开胃壁,半消化的胶囊残渣黏在刀尖,在无影灯下泛着珍珠母光泽。
"和上周养老院投毒案的手法一致。"她将样本装入气相色谱仪,显示屏突然弹出警示峰——检测出氰化钾与三唑仑的混合成分。解剖台下的冷藏柜传来异响,存放的器官标本渗出淡黄色液体,在地面蚀刻出蜿蜒的痕迹。
上午8:41 城中村出租屋
周野踹开变形的防盗门,门框上的暗红色手印在紫外线下泛着荧光。客厅餐桌上摆着十七个空药瓶,瓶身标签被腐蚀性液体灼出蜂窝状孔洞。技术员撬开厨房瓷砖,暗格里整摞的境外汇款单还带着油墨味。
"看这个。"痕检员举起带茶渍的笔记本,某页潦草写着"每公斤饲料掺4.17克"。刘真蹲身刮取灶台边缘的褐色粉末,便携式拉曼光谱仪显示为工业级氰化钠,纯度高达99.7%。
中午12:03 郊区养殖场
防疫警戒线在风中猎猎作响。刘真跨过成排的鸡笼,胶靴碾碎结块的饲料。便携式检测仪突然蜂鸣,某袋标着"0417"的饲料氰化物浓度超标417倍。她掀开仓库角落的防雨布,十七桶未开封的化学制剂整齐码放,桶身二维码被砂纸打磨得模糊不清。
"这批货的物流单有问题。"周野用紫外线笔扫描单据,被涂抹的发货方地址显露出某化工集团的仓库代码。他突然指向屋顶横梁,监控探头的角度被人为调低17度,完美避开化学品存放区。
下午2:17 危化品仓库
生锈的卷帘门在液压钳下呻吟。刘真踩着满地的玻璃碴踏入库房,防毒面具滤芯很快被刺鼻气体浸透。标着"实验试剂"的木箱里,整排棕色玻璃瓶的封口蜡异常鲜亮——这是三日内重新熔封的特征。
"这批氰化钾的流向记录被篡改过。"她举起出货单复印件,某页的装订孔残留着暗红色纤维。周野踹开办公室暗门,保险柜里的账本记录显示:过去三个月共售出417公斤管制化学品,签收人栏全写着"王建军"。
傍晚5:41 跨省收费站
缉毒犬突然在冷链车油箱位置狂吠。刘真俯身观察,输油管接缝处渗出淡蓝色结晶。当撬开改装暗舱时,整排胰岛素冷藏盒的温控记录异常——运输途中曾有17分钟处于常温状态,足以让氰化物保持活性。
"司机的手机有删除的路线图。"技术员将复原数据投到平板,某个被加密的坐标首指城南垃圾焚烧厂。周野突然放大某张服务区监控截图——穿工装的男人正在擦拭车窗,右手虎口的烫伤疤与养殖场监控里的投毒者完全一致。
深夜10:30 垃圾焚烧厂
探照灯刺破浓烟,刘真踩着灰烬走向焚化炉。未燃尽的药瓶碎片在冷光下泛着幽蓝,她蹲身用镊子夹起半片标签,烫金字体"0417"与出租屋查获的药瓶编号相同。周野掀开某堆建筑废料,露出整箱未拆封的医用防护服,袖口内衬缝着某私立医院的缩写。
"看焚化记录。"技术员举起带焦痕的登记簿,西月十七日的处理量突然激增4.17吨。刘真用棉签擦拭控制台按键,提取的生物检材与三年前氰化物案嫌犯的DNA档案匹配。
次日凌晨3:17 城中村抓捕
防盗门的猫眼突然闪过红光。周野踹门而入时,嫌犯正将笔记本电脑扔向窗外。刘真扑到窗边抓住下坠的硬盘,金属外壳在掌心划出17厘米长的血口。男人冲向消防通道的瞬间,战术手电照亮他右手虎口的烫伤——与焚化厂监控里的身影完全重合。
"氰化物在胃袋里!"刘真突然高喊。男人闻言僵住,下意识捂住腹部,这个动作让周野的擒拿技精准锁住他的肩关节。撕开的衣襟下,腹部手术疤痕的缝合针距与黑市医生的操作习惯完全一致。
上午8:00 案情通报会
投影仪蓝光中,刘真举起带血渍的硬盘:"这里面有十七家养老院的药品采购记录。"当播放焚化厂监控时,某参会人员突然打翻保温杯,褐色液体在桌面漫延成河网形状,与氰化物运输路线惊人相似。
散会后,周野在安全通道截住后勤处长。那人皮鞋底沾着的灰色粉末,经检测与垃圾焚烧厂的氰化物残渣成分一致。刘真用紫外线笔扫过他的袖口,暗红色污渍泛出熟悉的蛋白荧光。
正午12:17 跨省收网
警笛声响彻化工园区,刘真隔着防护面具观察反应釜。某个标着"实验废料"的储液罐温度异常,红外热像仪显示内部正在剧烈反应。当防爆组打开泄压阀时,淡黄色浓烟中飘出半张未燃尽的账页——西月十七日的交易记录上,签收人指纹与三年前死刑犯的生物信息完全匹配。
解剖室传来新的尸检报告:死者胃里的胶囊外壳检测出某制药厂特供的肠溶材料。这个发现让刘真握紧了手术刀——刀锋倒影里,冷藏柜的密封条正渗出熟悉的淡黄色液体,在晨光中蜿蜒成死亡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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