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曹悦的手腕，指尖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肤。
眼前悬浮的法则之灵像团裹着星光的雾气，它垂落的长发由流动的符文组成，每根发丝都在折射出不同时空的残影。
"你该知道重塑法则的代价。"法则之灵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震得我耳膜发痛。
曹悦突然松开我的手，掌心的时空之匙悬浮起来，在虚空中划出半道裂痕。
裂纹里涌出的时空乱流让我右眼突然发烫。
破妄之眼不受控制地睁开，那些本该无形的法则脉络此刻清晰得刺目——曹悦划出的裂痕精准刺入法则之灵周身最脆弱的节点。
"用破绽换诚意。"曹悦的侧脸在时空乱流中忽明忽暗。
她脖颈处新添的暗金色纹路正在发光，那是三天前暗影议会偷袭时留下的时空烙印。
法则之灵的雾状躯体突然坍缩成银发少女的模样。
她赤脚踩上曹悦制造的时空裂隙，冰蓝色瞳孔闪过数据流般的幽光："二十七次轮回里，你是第一个找到我命门的人。"
我感觉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破妄之眼捕捉到曹悦藏在背后的左手正在痉挛，她强行催动时空之匙的代价是掌纹崩裂渗血。
正要开口，法则之灵突然伸手按在我眉心。
无数金色丝线从虚空刺入脊椎。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破妄之眼看到的法则网络突然具象成实体。
那些本该无形无质的天地规则，此刻正化作灼烧视网膜的猩红锁链，缠绕在我们三人之间。
"别用眼睛看。"曹悦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她染血的掌心贴住我后背，时空乱流顺着血液渗入血管。
当剧痛达到某个临界点，那些猩红锁链突然开始逆向流动——我看见每条锁链末端都延伸向某个漆黑裂隙，暗影议会特有的腐败气息正从裂隙里渗出。
法则之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向虚空。
原本坚不可摧的法则锁链在触碰破妄之眼的瞬间，竟像被火烤的蜡油般开始融化。
曹悦的时空乱流立刻填补空缺，新的银白色锁链正在我们西周编织成型。
"西南方向！"曹悦突然厉喝。
我刚要转头，后脑突然撞上她甩过来的时空屏障。
暗紫色光束在屏障表面炸开，暗影议长标志性的黑金长袍从虚空浮现。
他戴着半张哭脸面具的右脸正在渗血——那是三天前被曹悦用时空锚刺穿的伤口。
"真当我察觉不到法则波动？"议长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
他抬手时整片空间突然向内坍缩，我新凝聚的银白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曹悦突然拽着我撞向正在成型的法则网络，时空之匙割开的空间裂缝里涌出大量暗红色颗粒。
破妄之眼自动解析出那些是压缩到极致的时空碎片。
议长的黑金长袍突然无风自动，他身后浮现的暗紫色旋涡正在吞噬新生法则。
我感觉到右眼开始流血，但新掌握的法则融合方式在血管里沸腾——当曹悦的时空颗粒与我的破妄之力相撞的瞬间，某种超越认知的力量正在掌心凝聚。
议长的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细缝。
我看见他完好的左眼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黑色旋涡的吞噬速度突然加快十倍。
新生法则网络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而曹悦贴着我的后背传来不正常的震颤——她脖颈的暗金烙印正在发烫，那是......
曹悦后背渗出的血隔着衣料灼烧我的皮肤。
暗影议长面具下的冷笑声像是生锈齿轮在摩擦，他身后的旋涡己经吞掉三分之一新生法则。
我攥住掌心沸腾的能量，破妄之眼突然聚焦在漩涡中心——那里有颗米粒大小的灰斑。
"九点钟方向！"我嘶吼着将融合能量拍向曹悦的时空之匙。
她脖颈的暗金烙印突然崩裂，喷溅出的血珠被钥匙尽数吸收。
时空旋涡在我们面前炸开，恰好套住议长的吞噬旋涡。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我的视网膜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破妄之眼强迫我看见最本质的法则碰撞——曹悦的时空颗粒像亿万把手术刀，精准剖开议场能量场的每道褶皱。
当灰斑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我蓄满破妄之力的拳头己经砸上去。
暗影议长的惨叫裹着金属碎屑的味道。
他的黑金长袍突然反向包裹身体，吞噬漩涡倒灌进那个被击穿的灰斑。
时空乱流擦着我耳际掠过，议长消失的位置残留着半张破碎的哭脸面具。
"他右眼......"曹悦突然踉跄着靠在我肩头。
她脖颈的伤口正在渗出银光，那是时空烙印被强行剥离的后遗症。
我伸手要扶她，却发现自己的指关节正在结晶化——强行融合法则之力的代价比想象中更可怕。
法则之灵突然从虚空中浮现。
她银发上的符文此刻黯淡无光，冰蓝色瞳孔里跳动着某种类似愧疚的情绪："稳定期还剩三分钟。"随着她抬手轻点，那些银白锁链突然收缩成细线，将方圆百里的法则脉络收束成光茧。
大地突然传来心跳般的震动。
我右眼的灼痛感在消退，破妄之眼自动解析出新生的法则网络——那些原本断裂扭曲的猩红锁链，此刻正蜕变成半透明的琉璃色。
曹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时空之匙在她掌心烫出焦痕："东南三十度，时空曲率异常。"
我们脚下的光茧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
新稳定的法则之力像退潮的海水般向裂缝处奔涌，我甚至能闻到裂缝里飘出的腥甜气息。
曹悦突然扯下脖颈残留的烙印碎片，按进我结晶化的右手："用这个当锚点！"
烙印碎片刺入血肉的瞬间，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所有流向裂缝的法则之力里，都缠绕着暗影议会特有的黑色丝线。
破妄之眼自动追溯源头，却在即将触及裂缝深处时被某种粘稠物质挡住。
"是反向污染。"法则之灵的声音突然在脑后响起。
她银发上的符文正在脱落，"暗影议长最后那击在法则网络里埋了种子。"她说着突然伸手按在我和曹悦交握的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三天前触碰过的尸体。
新生的琉璃色锁链突然全部转向。
它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扑向时空裂缝，却在接触裂缝边缘的刹那变成灰白色。
曹悦的时空之匙突然发出蜂鸣，钥匙尖端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有东西在反向解析......"她话音未落，裂缝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我结晶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烙印碎片在皮下蠕动成诡异图案。
法则之灵猛地抽回手，她银发上的符文己经脱落大半："是寄生型法则。"
光茧彻底碎裂的瞬间，我看到裂缝边缘探出半截苍白的手指。
那绝不是人类的手——指节处生长着螺旋状尖刺，皮肤表面布满正在开合的气孔。
曹悦突然拽着我向后疾退，时空之匙在空气中划出的轨迹残留着腥臭的黏液。
当新生法则网络彻底稳定时，裂缝己经扩张到城门大小。
那些琉璃色锁链在距裂缝十米处集体转向，仿佛那里存在着看不见的屏障。
我右眼的破妄之力突然自动关闭，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强行合上了我的眼皮。
"稳定率91.7%。"法则之灵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她雾状的身体正在消散，"剩下的......"未尽的话语被裂缝中涌出的腥风撕碎。
我和曹悦站在裂缝边缘，看着里面翻涌的灰雾——那里面此起彼伏的凸起物，像极了某种生物在撞击胎膜。
曹悦突然按住自己脖颈的伤疤。
那里新生的皮肤下，暗金色纹路正在缓慢重组。
当第二声啼哭从裂缝深处传来时，我们同时发现灰雾表面浮现出人脸状的涟漪——那轮廓竟与三天前被杀的暗影议会三祭司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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