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衣衫都被浸湿了。我心里那叫一个恼火,各种脏话在嘴边翻涌,最终还是强忍着没骂出口,只能在心里狠狠咒骂:“真替你们谢谢你们母亲的母亲,这么没规矩,赶着去投胎啊!”我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下意识地朝他们几人瞟过去。就在这时,我的脑子中像是划过一道光,一个问题猛地冒了出来。
周遭被浓稠的黑暗笼罩,我只能借着前面那点微弱得如同萤火虫般的手电光,费力地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数了起来。我全神贯注,目光在那几个人影间来回扫视,一个、两个……五个。数完一遍,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惑,这周围黑黢黢的,光线如此糟糕,该不会是我数错了吧?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又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没错,眼前的人确实只有五个。我清楚地记得,进烟馆的时候胖子这伙有五个人,再加上包间里的刘三,按道理,总共应该是六个人,可怎么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却只有五个人呢?
回想起刚才他们从楼上慌不择路跑下来时,场面混乱得如同煮开了锅的粥,众人脚步匆忙,我根本无暇顾及下楼的人数。难不成……难不成还有一个人没下楼?这么说来,此时的烟馆楼上包间里应该还有人。可大家都在拼命往外逃,怎么会有一个人留在那儿呢?这个疑问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盘旋,越琢磨越觉得事情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不安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想到这里,好奇心驱使我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一心想凑近点,看清楚前面这五个人究竟都是谁。然而,我这边才刚迈出腿,还没等我靠近,就看见最前面的那个胖子,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一抬手,仿佛手里拿的是个烫手山芋,用力将手电筒朝着前方扔了出去。我站在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电筒在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打着旋儿,活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抛物线,朝着坡底落了下去。紧接着,“啪嗒”一声,手电筒不偏不倚掉进了屋后坡底的淤泥里,溅起一小片黑乎乎的泥点子,在黑暗中,那溅起的泥点恰似一朵诡异绽放的花。
手电落地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前面的五个人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炸了毛。他们猛地大声叫嚷起来,动静之大,如同水滴溅入滚烫油锅,“噼里啪啦”瞬间炸开了锅。叫嚷声中,恐惧与惊慌的情绪清晰可闻,他们全然不顾形象与秩序,齐刷刷刷转身,双脚好似装了强力弹簧,撒开腿就朝着我这边没命地狂奔而来,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这个时候,我正抬腿准备往前凑,满心都是按捺不住的疑惑和好奇,一心想弄清楚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谁能料到,他们毫无征兆地突然折返,我毫无防备,一个猝不及防,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猛地撞来,也不知被他们中的谁狠狠撞了一下。这一撞力道十足,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向后首首飞去,重重摔在地上。我西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屁股与坚硬地面结结实实来了个亲密接触,一股剧痛从尾椎骨处迅速蔓延,疼得我五官瞬间扭曲,脸皱成一团,忍不住首咧嘴,嘴里“嘶嘶”抽着冷气,心里别提多懊恼了,不住地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这几人就跟背后有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在紧追不舍,全然不顾我的死活,毫不犹豫地一个接着一个从我身上飞身跃过。他们有的高高跃起,有的猫着腰快速窜过,那模样仿佛稍有迟缓就会被一口吞噬。就连那个看着挺肥胖,像当官的胖子,也脚底生风,高高抬起腿,竟然也从我身上一跃而过。当时我正躺在地上,疼得晕头转向,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一句:“还真是个灵活的胖子呀!”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紧接着,更多的还是被疼痛占据了思绪。
这一跤摔得那叫一个实在,不光屁股疼得厉害,就连腰部与脊背相连的地方,也像被无数无形的小针一下一下地狠狠扎着,钻心的疼痛隐隐传来。这痛惹让我忍不住疼哼出了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凄凉。我躺在地上,每一秒都如受煎熬,好不容易缓过神,咬着牙转过头往后看,那几个人早己跑得没了踪影,黑暗中一片死寂,连根他们的汗毛都看不见,仿佛他们从未来过,只留我一人在这又疼又懵的困境里,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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