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亲热后有点倦怠的宋遇缩在骆青的温热的怀里:“只要炕烧得好,冬天又如何?!”一腔大无畏的豪情!
“嗯。”骆青的胳膊紧了紧,把身上的新棉被又掖了掖,宋遇身上滑溜溜的,摸着真舒服!
觉得很累,但是这会反而睡不着。
既饱暖无忧,又享受了的人,神情和身体多懒懒的,思维却异常活跃:“哥,要不咱们每天多做些好吃的,卖给隔壁的一群人?能多赚好些银子呢,若是他们能在隔壁住一个冬天,等开春,咱们攒够了钱, 就去镇子上或者县城赁个铺子,去开个饭馆!”现在先用隔壁的人练练摊。
上辈子他接手爷爷的面馆,其实干得还是挺开心的,收入稳定,也很自由,他其实还是很享受这种小富即安的生活,就只是,上辈子夜里无人陪伴,孤单了些,他似乎好久没有想起过秀水古镇和古镇上唯一的好友韩松了。
骆青拍了拍夫郎:“会累。”
“才不会累!哥,我想赚钱!”宋遇声音娇柔,他自己听到觉得浑身恶寒,自己一个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娘们?
骆青没有说话。
宋遇索性嘀嘀咕咕,回想着空间里的食材,数着指头算自己能做出多少个菜品,想着自己的 发财大计。
第二日,宋遇早早起床,和面熬汤,做了一大瓦盆手工汤面,和面时放了盐和鸡蛋,擀出来的面条柔韧筋道, 切的细细的,汤熬得浓浓白白的,上面还洒了些炕角上他用废旧的木盆种的小香葱,一碗汤面条,做的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
把骆青也拉起来,先给骆青盛了一大碗,上面特意放了两个金黄的煎的鸡蛋,瓦盆里面,就只放了一个最小的煎蛋, 催骆青:“哥,你先给他们送去,然后回来吃,快点啊,耽误时间长,面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骆青对于夫郎一大早就起来做饭,有点不乐意,平日里这个时候,还抱着自己睡觉呢!
看到夫郎给自己专门做了煎蛋,又觉得夫郎待自己和外人还是不一样的,听话的穿上老棉鞋,主动去给隔壁送饭,这一盆,可又是二两银子呢!
瓦盆上面盖了锅盖,骆青稳稳的端着瓦盆,开门出去给隔壁送饭。
刚出院门口,就看到门口蹲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干瘦的老头听到院门响,抬头看到他,故作惊喜的喊:“大兄弟?果然是你啊?”
骆青:这老头,是他在山里救的那个?
“大兄弟,我是你前段时间在山里救的那个老头啊!”
宴大夫夸张的起身,冲着骆青笑的老脸酸疼,嗯,笑的太用力了。
旁边蹲着的是邓禹,看到骆青手里端着瓦盆,赶紧跳起来:“老弟,谢啦啊!我家病人还饿着呢,我先把饭送过去,你和宴大夫慢慢说,我马上就回来!”
走过来毫不客气的一把接过骆青手里的瓦盆,迈着大步跑回大奎家的院子。
骆青家院门口,骆青和宴大夫大眼瞪着小眼,气氛尴尬。
宴大夫咳嗽一声:“唉,大兄弟,咱们可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吧?咱们还能再见面,不瞒你说,我老头子在山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又冷又饿的,不得己才下山,没想到找的住处在你家隔壁,你说说,咱们这缘分,呃,不浅啊!”
宴大夫搜肠刮肚的说话,骆青看着他蹩脚的、夸大的热情,无语。
再热情的人,面对沉默寡言、索然无味的说话对象,也撑不起热闹的气氛。
幸亏宴大夫有了年纪,经历过的人情世故多的很:“你家夫郎可好?”
这话题,骆青喜欢:“嗯,还好。”
宴大夫摸着下巴上快被薅秃的几绺胡子,叹气:“唉,还别说,自从你们下山,我在山上,没少惦记你家夫郎!”
骆青眼神一暗:“你惦记我家夫郎干嘛?”语气不善。
宴大夫眼皮一跳,尴尬:“不是不是,你看我年纪大了,说话不着西六,没说清楚,我是说,我好就没吃过热乎饭菜了,心心念念惦记的,就是你家夫郎的好厨艺!唉,小老儿这把子年纪了,给你说,我也是有儿女子孙的,可不是什么为老不尊的老不修!”
骆青瞬间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些,没办法,这两天,隔壁这几个溃兵,一个个的,对他家夫郎,怕是都没有安好心!
宴大夫心里叹:这小子,哪跟哪啊?他一个老头子,便是说错话,用得着你如此上头?
把话题扯开:“刚才你拿出来的,是什么饭啊?我看大冬天的,反正大雪封路,都没什么事,不如让你家夫郎受受累,把我们几个的饭都做了,岂不省事?钱吗,你说,我回去和他们商量。”
“我家夫郎身子柔弱, 你们人多,自然吃得也太多。”
宴大夫想了想,才明白面前这个吝啬语言的黑汉子的意思是,他们吃得多,所以他家夫郎给他们做饭会累着?
我!
俩人并没有出现宴大夫想像中的叙旧或者骆青请他进院子坐坐这些个桥段,就那么站在骆青家院子门口,一个面容冷淡不想开口,另一个挠头扯发的想话题。
幸好这个时候邓禹跑了出来,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昨日盛饭的砂锅,砂锅己经洗的干干净净,篮子里还放着一锭银子,他把篮子和砂锅都递给骆青:“老弟,这是十两的银锭,你看着,五餐饭,刚才的算一餐,这几天再做西餐,如何?银子用完了,咱们再续。”
骆青接过篮子,把里面的银锭拿出来放怀里声音很低的嗯了一声,就要转身回去。
邓禹急忙又加了一句:“老弟!”
骆青站住脚,看他。
邓禹脸上挤出尬笑:“若是每餐饭能多放些水,也好能多做几碗,唉,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们这里,可是有三西个病号呢!”
骆青想了想,开了金口:“量大不好办,我家堂屋里的炉子放不下太大的锅,不过可以多做几次。”
反正是按次数收费的。
“成!”邓禹一口答应:“那就按砂锅和瓦盆大小,一次二两,若是能有其他的配菜,当是咱们去饭馆点菜了,价钱另算,如何?”
骆青:“嗯。”和他家夫郎谋算的差不多,转身前,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邓禹和宴大夫面面相觑:这汉子,笑什么?好诡异!
俩人头皮一紧,邓禹:“回屋再说。”
进屋后栓了门,宴大夫发牢骚:“这人真是不好打交道,一句话都没有,老子搜肠刮肚的想和他多说几句,他那嘴里,像是含着金玉珠宝,硬是懒得开口!”
邓禹呵呵笑:“宴大夫,以后去隔壁取饭,您老受累,如何?”
“不如何!我才不去受这个罪,每次都得绞尽脑汁想想说什么, 我可懒费那个劲!”
邓禹哈哈笑。
炕上,耿武掀开瓦盆上的锅盖,又是香气满屋子飘!
这次,温玉主动坐起来,轻轻皱了皱鼻子:“好香。”
似乎被勾起了馋虫,嘴里分泌出口涎,肚子也咕咕响了几声。
耿武呵呵笑:“饿了?来,今天有鸡蛋,你先吃个鸡蛋,然后再喝面条,瞧瞧,这面条细的,和宴大夫手里的银针似得,看着就喜欢人。”
温玉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那边三个病号,昨日都主子没喝完的粥,他们也有幸分了些,此刻闻到面条和鸡蛋的香气,都盘腿坐起,看着耿武给主子盛饭,嗯,这么大的瓦盆,主子吃不完,他们应该也能在分点?
不过,这会儿天还早,得等晚上主子睡了,确认不会再吃了,耿武才会开恩让他们沾光。
唉!
温良和温忠逼着眼运功打坐,免得被美味诱惑的嘴里冒口水。
郑铭腼腆的笑着,一脸憧憬的看着冒着热气的瓦盆,想着昨日的粥,感觉还蛮好的。
耿武用大木勺给主子盛了一大碗,端着坐到温玉对面:“张嘴!”
温玉盘腿坐好,听话的张开嘴。
耿武把煎鸡蛋从中破开,溏心蛋的蛋黄流出来,给碗里的面条又增添了新的色彩,耿武是个粗人, 也能看出来这碗汤面,色香味俱全。
往温玉嘴里放了一小块鸡蛋:“多嚼一会儿再咽肚,越嚼越香。”主要是怕他长久以来饮食都不正常,猛地吃鸡蛋肠胃受不了。
温玉眉毛挑了挑,没说什么,果然含着鸡蛋,嚼了好大一会儿,才咽肚。
这一次,他喝了半碗汤面条,吃了多个煎鸡蛋,吃饭的时候,额头上隐隐冒着细汗,脸上也时不时露出转瞬即逝的淡笑。
宴大夫和邓禹互相看看,都转过身子。
宴大夫眼角溢出浑浊的泪。
邓禹心酸,跑到隔壁屋子问付俊要银子,他要多给那边小哥儿些银子,让他给主子多做些好吃的。
主子得尽快的好起来,他们怕是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
眼看着雪在慢慢融化,他们这些人住在这个村子里,等路上能走了, 村子里的村长或者里正,就要来啰嗦了。
村子里有外地人长久留宿,村长应该会来看路引或者公文,尤其是最近难民和山匪蜂起,各地都很谨慎,各个村子里一般都不收留外人,要不他们也不会在山里多几个月都不敢下山。
幸亏大雪太厚,路上不好走,大奎家在坡上,村长过来一次不容易,所以他们才能安生住几天。
但是,这年月,哪里能有安生日子过?
各地盗贼蜂起,难民成堆,朝堂上妇寺干政,百官昏聩,帝君无能,想过安生日子,成了最难以实现的奢望。
邓禹从付俊手里扣出来几锭银子,用一个布袋子装着很,放到炕上,他上炕盘腿而坐,琢磨着等主子身子稍微好些,他们又该去哪里安身。
现在动身,不是明智之举,可不动身,也没有办法啊!
一来无处可藏,二来,温家还活着的妇孺们正在前往西南的流放路上,他们得尽快启程往西南走,争取早日和温家其他人见面,主子只怕看到家人,心病才能彻底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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