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御医闻言,神色微变。
何御医这是何意?”嘉宁凝眉,语气中也多了两分焦急,“是伤势严重?”
柳凌寒自己也是心头一紧,自坠马后便进入了嘉宁的身体,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莫不是滚下悬崖当真把自己的身子给摔坏了?
何御医捻须摇头,“回嘉宁公主,柳统领身上的伤并不重,这两日柳府己经请了大夫给柳统领看过了,柳统领身边的副将也按时为柳统领上了药,如今伤势并无大碍。”
“那为何人还不醒?”嘉宁急忙追问道。
“微臣学术不精,”何御医面上满是惋惜,“柳统领似乎进入了沉睡,睡得很深。微臣昨日为柳统领施了针,想要将柳统领催醒,可却不见人有醒转之相。许是这些年,柳统领实在累了,也许待柳统领睡醒了,就好了。”
“睡醒了?”
「睡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是。”何御医答道。
“那什么时候能睡醒呢?”嘉宁不解,这世上竟有这种事情。
何御医摇了摇头,“微臣只能隔两三日去一趟柳府为柳统领施针,但人何时才能醒转,微臣也无从得知。”
“那便多谢何御医了。”嘉宁似泄了气一般,垂着头离开了太医署。
「这太奇怪了,竟会有人是睡不醒的?」嘉宁实在理解不了明明身上的伤己经好了,为什么人就是不醒转,连太医署最好的御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凌寒心声安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如今我在你的身体里,不是更奇怪?」
「也是。」嘉宁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嘉宁感觉自己这几日叹的气足以将一个孔明灯吹到天上去了。
“嘉宁公主,嘉宁公主!”
「嘉宁,有人在唤你。」
听见柳凌寒心声提醒,嘉宁才回过神来,听见身后有人在唤,急忙转过身,是一个小宫人,看样子是从太医署里出来的。
急忙上前两步向嘉宁行礼道:“方才何御医说,嘉宁公主的手上似乎受了伤,这是太医署里新的伤药,公主可拿去一试。”
“不必了,”嘉宁丝毫不在意那药,拒绝了那人的好意,“本宫己经上过药了,加上钟毓宫里也常备着伤药,多谢你了。”
说着,嘉宁便要离开。
“公主还是试试这药吧。”那小宫人上前一步,挡在了嘉宁身前,目光躲闪。
「这人有问题,」柳凌寒斩钉截铁道:「嘉宁,让我来!」
说着,夺过那宫人手中的药瓶,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一招擒拿手便将人按在地上,“你是谁的人?”
那宫人却委屈道:“奴才只是给公主送药的。”
“是吗?”柳凌寒以嘉宁的嘴冷笑一声,“好啊,既然是你们太医署新研制的药膏,那不如你先替本宫尝尝!”
说着,柳凌寒用单手拇指将药瓶盖子打开,从那小宫人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儿布条包着手指,挖了一坨药膏就塞进了那小宫人的嘴里。
见那宫人被辣得涕泗横流,嘴里含着药膏和布条呜咽着向嘉宁认错。
嘉宁没有心情跟这个小宫人浪费时间,「不用逼问他了,长安,这么幼稚的手段,一看就是萧景澈那个小混蛋干的。」
柳凌寒这才松了手,大骂一句,“滚!”
那小宫人将地上的东西一股脑捡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柳凌寒感受到嘉宁心里的烦闷,心中排演许久,才玩笑道:「你怎么这么着急让我离开你的身体啊?」
「不是,」嘉宁垂头丧气的在宫道上走着,「若你真是个需要借用我肉体的神仙,我自然希望你在我身体里面越久越好,帮我打架,陪我查案,还能跟我一起上课,一起挨手板。
可是不是啊,你是柳凌寒,是整个大昭唯一的女将军,怎么能在我这个草包公主的身体里浪费光阴呢。」
柳凌寒心口一窒,悲伤与悔恨在胸口翻涌着,不知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在心疼嘉宁,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盘旋良久,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后,终是苦笑了一声,自嘲道:「什么女将军啊,两年前战败,大昭因我失了七座城池,与我一同征战的将士们也因我死伤无数。
柳家战功赫赫,从未有过败仗,而我却让家族蒙了羞。
如今我只是个禁军统领,再也不是什么女将军了。」
柳凌寒语气淡淡,却带着无尽地无奈。
「再说,」柳凌寒抿了抿嘴唇,继续安慰嘉宁道:「你看,我昏迷这西日,皇宫里不是好好地吗?哪里需要什么禁军统领。
大理寺因我是禁军统领,说我事忙,不愿让我办案,只给了我个官衔,而我如今在你身体里,终于可以和你一起查案,哪里是浪费光阴呢。」
柳凌寒心声完,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嘉宁?」
嘉宁抹去两颊的泪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嗐,」柳凌寒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了,「何御医不是说了吗,待我的身体睡够了,自然就醒了,我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你哭什么?」
「呸呸呸,」正走到钟毓宫门口,嘉宁伸手敲了敲金丝楠木宫门,「说了不好的话要赶紧敲木头,才能百无禁忌。」
柳凌寒笑了笑,抬手轻轻敲了敲嘉宁的头,「那敲你这榆木脑袋算不算?」
嘉宁这才破涕为笑,将脸上的眼泪一把抹去,进了钟毓宫的门。
「不瞒你说,昨日我隐约觉着有股力量正将我从你的身体里抽离,或许何御医说的针灸之法真的管用,也许再施针几次,我便能苏醒了。」
「好。」嘉宁应了一句,觉着一切又有了希望。
今朝抱着狗蛋迎面走进,看见嘉宁花着脸便知道嘉宁哭过了,“被范少傅打手板了?”
「看来你经常被打手板啊。」柳凌寒语气轻松道。
“上药了没有?”今朝问道。
“上过了,在文华宫里的时候,欣妍给了本宫药膏,本宫就胡乱抹了一把。”嘉宁说着,将双手手掌摊开,在今朝的跟前晃了晃,“如今己经好很多了。”
“又不是第一次吃手板子,怎么还哭了?”今朝抽出丝绢给嘉宁仔细将泪渍拭去,“奴婢稍后给您打盆水,您再净面吧。”
嘉宁乖巧点头,只是闻着这丝绢的味道似乎有些奇怪,“你这丝绢怎么是咸的啊,今朝?”
今朝这才恍然,“哦,刚才给狗蛋擦口水来着!”
嘉宁真是被气笑了,双肩不停抖动着,“行了,你去帮本宫打盆水吧。”
“是。”今朝应下后,便又抱着狗蛋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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