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嘉宁!」柳凌寒心声喊道。
嘉宁这才回过神来,“哦。”
「哦?」柳凌寒咆哮道,再不解释清楚,只怕柳家满门都要背上欺君之罪了。
太子面上一惊,也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你准备认罪了?”
“认什么罪?”嘉宁抬头。
“欺君之罪。”
“谁啊?”嘉宁瞪大了眼睛,好奇问道。
“...”太子的脸色瞬间绿了,墨色的眸子底下好似有无尽的深渊。
“哦哦哦哦,”嘉宁好似醒悟一般,“既然柳统领昏迷不醒,又是嘉宁将人给撞了,就请父皇母后赶紧派御医前去为柳统领诊治吧,待柳统领醒了,就好对峙了。”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余光瞥了身边的皇帝一眼,看着嘉宁的眸子中似乎多了一丝的同情。
对傻子的同情。
柳凌寒想要用嘉宁的嘴解释什么,可这个时候,要说什么呢?
苦肉计?还是...讲道理?
可是讲道理的话,以嘉宁的嘴又要如何说呢?
思忖良久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许是天要灭我柳家了。
太子似乎也被气笑了,食指抵在人中处,以拳头挡住了唇角的笑意,“嘉宁装傻,便是想要蒙混过去,咱们也不必麻烦审问,只要滴血认亲,便能知道嘉宁是否是父皇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皇帝的眸中稍有犹豫,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嘉宁,想起在常意寺门口,嘉宁当着众人的面拿出半块玉佩来,正好与自己手中的半块相合,丝毫不差。
可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
若是嘉宁拿了这玉佩,冒认公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再加上嘉宁一介弱女子,如何能突破禁军重围,出现在自己面前,若说没人和她里应外合,自己也是不信的。
“滴血认亲?!”嘉宁低声重复了一句。
太子见嘉宁犹豫,心中胜券在握,“怎么,怕了?”
柳凌寒心中也是一惊,不会这草包公主真是个假的吧?那就更完了!
嘉宁歪了歪头,攥着自己的衣角,“滴血认亲,准吗?”
“自然。”太子道。
“如何证明他是准的?”嘉宁侧头,“太子验过?”
太子面色一沉,“没有。”
“太子既没验过,那太子为何说是准的,凭什么逼嘉宁和父皇滴血认亲?刺伤龙体,嘉宁与太子可都是负不起责任的。”
太子眯了眯眼睛,眼中写满了厌恶,在皇帝皇后面前却又不好发作,“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欺君之罪,你若不验,便是心中有鬼。”
嘉宁并不回答,只是道:“要不太子也验验,不然怎么证明这滴血认亲是准的?”
太子也懒得再同嘉宁掰扯,径首道:“若本太子验,你便验?”
嘉宁点头道:“自然!”
“来人!端水!”太子扬臂唤道。
皇后身边的玉桂命人搬了张桌子放在堂中,桌子上铺着一方素锦,端来一无心绿的瓷碗来,里头装了半碗清水。
嘉宁从桌上拿起一空茶杯,从碗中舀了一杯水。
“你做什么?”太子皱眉道。
嘉宁并未理他,喝了一口茶杯中的水。
一股子酸味在口腔里徘徊,柳凌寒一惊,「这水中被加了食醋,这太子实在龌蹉。」
嘉宁将剩下的半杯水递到太子嘴边,“这水中有醋味,太子殿下可要尝尝?”
皇帝正要起身,闻言怒目,看了身旁的皇后一眼。
皇后忙同玉桂道:“是谁这般不小心?快去换碗干净的来。”
没一会儿功夫,无心绿的瓷碗又被端上来,嘉宁照例又尝了一口,点了点头,拾起银针将自己的手指指腹扎了一下,“唔。”
吃痛一声,一滴鲜血落在了水中。
嘉宁捂着手指,朝上首位的皇帝欠身道:“嘉宁己经滴完了,还请父皇为嘉宁验明正身。”
「我这个西字成语没用错吧?仙君。」
柳凌寒神色恹恹,嗯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嘉宁还有心情想这个。
皇帝紧抿着嘴唇,犹豫良久。
嘉宁道:“嘉宁知道父皇心中犹豫,这般做了,便是对母亲的不信任,对嘉宁的不信任,只是若不如此,只怕无法还嘉宁和母亲公道,若嘉宁往后日日活在不信任与猜忌中,嘉宁也是不愿意的。”
皇帝这才点了点头,起身拾起一支干净的银针,轻轻扎了一下,一滴深红的鲜血滴入,没一会儿,两滴血便溶在了一起。
柳凌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这公主是真的,不然柳家满门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帝满意地笑了笑,从皇后手中接过丝绢。
太子却神色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碗中的水,“这...”
柳凌寒见太子这般神情,「莫不是他又在这水里动了什么手脚。」
嘉宁并未回话,只是转过身朝玉桂问道:“请问玉桂姑姑,碧凰宫里可有井?”
“自然。”
“有劳玉桂姑姑着人帮忙从井里打桶水来。”
玉桂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皇后虽不明白其中用意,但是嘉宁与皇上的血己经溶了,皇上正龙颜大悦的时候,若连一桶水都不给她,只怕会惹皇上猜忌自己亏待嘉宁,只好点头。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桶干净清冽的井水便被送到了凤仪殿,嘉宁跟前。
嘉宁拿起一空碗,舀了一碗井水,尝了一口,甚是清冽甘甜,又将碗放在了桌上,道:“该太子殿下了。”
太子厌恶地别过了头去。
嘉宁接着道:“太子...不敢了?”
太子没好气地拿起一支干净的银针,往碗里滴了一滴血。
皇帝本不想参与两个孩子斗气的事,只是嘉宁己经验了,太子先前也己经答应,此事若自己不与太子验亲,必定会让嘉宁觉着自己偏袒,传出去只怕对太子的名声也不好。
既然都己经扎了,索性就再挤一滴吧。
皇帝将手中丝绢拿掉,微微用力,从方才的伤口处又挤了一滴血,落入了白瓷碗中。
众人围着那白瓷碗等了许久,两滴血却仍不相溶。
殿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皇后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
嘉宁哦了一声,扬声道:“难道血液不相溶,才是亲人?”
“皇上恕罪!”
还不等嘉宁说完,皇后和太子纷纷跪在皇帝脚下,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嘉宁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
柳凌寒紧紧抿着嘴巴,似乎忘了如何呼吸,太子非皇室血脉这么大的事儿,今儿竟然让自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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