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睡得是有些迷糊，但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阮宁说完，盯着他的眼睛。
裴寒远喉结滚动，紧张的忘记了反应，嗯了一声。
阮宁依旧看着他，首白地问，“有多喜欢？”
“一点点。”
裴寒远移开视线，他自己会忍不住亲上去。
“我就知道是这样。”阮宁一脸了然，重新靠回他怀里，并没有因为他说的一点点不开心。
“我告诉你我可是很难伺候的，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阮宁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是喜欢别人去吧。”
“......”裴寒远苦笑着摇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琥珀核桃。
说起话来小嘴儿叭叭的全是歪理，能把人气死。
“少说话，看你的电视。”
阮宁哼唧着抗议，两边脸颊都被塞得鼓鼓的，没办法再说话。
反正她提醒过她了，是他非要喜欢的，如果她后面一不小心死掉了，那可不能怪她。
阮宁看着电视，没一会儿脑袋就垂了下来，靠在裴寒远的肩头。
裴寒远放下平板，捏了捏她的脸颊，侧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阮宁还没睡沉，迷迷糊糊地推他的肩膀，嗔怪说，“你怎么又亲我......”
“亲亲好得快。”裴寒远柔声说。
阮宁不信，嘟着嘴骂他胡说八道，回应她的是又一个亲吻。
卧室的沙发很大，足够两个人躺下。裴寒远抱着阮宁躺平，爱惜地亲她的脸颊还有唇角。
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总装作听不明白话，傻乎乎的，可又让人舍不得责怪。
他在心底叹气，抱着人在怀里，慢慢也有了困意。
阮宁手臂上的留置针又过了两天才取下来，上面一片都是青紫色的，但好在不用担心会碰到了。
临近过年桑喻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期间来看过阮宁两次她都在睡着。
后来摸清了她醒的规律，每天上午晚上准时发消息过来，像上班打卡似的。
“你可终于醒了了，这每年一次的也太吓人了。”
桑喻昨天刚放假，听说她好点了马不停蹄地找了过来。
阮宁趴在按摩床上，傻呵呵笑着，“习惯了呀。”
桑喻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着打趣她，“不过你现在可真是活成富太太了，小日子过得真舒坦。”
“什么嘛，你也可以啊。”阮宁枕着胳膊歪头看她。
“所以你们上次因为什么吵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桑喻问。
裴寒远那天去抓人的时候气势汹汹的，脸黑得跟炭一样。
阮宁都快记不清了，感觉这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实际上却还不到一个月。
她想了想从上次她们在店里碰见苏梦开始讲起。
桑喻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还是不明白这跟裴寒远去抓人有什么关系？
“他当时以为我跟他赌气故意去外面的店呢，说外面的不好不干净。”
桑喻看了一圈这间按摩室，裴寒远确实有资格说出来这样的话，但她认为更多的可能是这人吃醋了。
“那你不生气了？”
阮宁晃着脑袋，“不生气啊，我心脏不好装不了那么多事，想太多容易猝死的。”
“更何况，他这段时间照顾我这么尽心尽力，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他呢。”
桑喻赞同地点着头，刚准备再问就听见了敲门声，紧接着裴寒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宁宁，我出门一趟，中午你跟桑喻一块儿吃。”
“知道啦。”阮宁懒洋洋回了一句，又说，“那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红豆饼。”
桑喻说：“他出去还报备啊？你们这过得比真夫妻还黏糊呢，哪像联姻啊。”
可联姻是事实啊，阮宁想起了什么，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大概因为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吧，如果跟他联姻的是别人，估计可能会更好。”
裴寒远握着门把手，却一首没有转动。
阮宁的声音虽然不大，他却听得很清楚，从她说不生气的时候开始，心疼又无奈。
己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发好人卡，他有些怀疑自己在阮宁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裴寒远哑然失笑，把水果交给保姆让她送进去。
阮宁好得差不多，他默认佛祖那天应允了他的愿望，今天该是他去华安寺还愿的日子了。
吃过饭送走桑喻，阮宁睡了个午觉起来，裴寒远还没回来。
今天桑喻过来的时候把她们上次拍的照片带过来了，她这些天睡着的时候还在庆幸，幸好今年拍的早。
照片看起来跟去年的好像没什么区别，但阮宁就是觉得今年的她笑得更好看。
至于今年的骨灰盒，阮宁找人订制了一个粉色琉璃的六边形盒子，上面的雕刻很精致，阮宁爱不释手。
她把这些东西擦拭干净，放到身后的书架上，坐到地毯上，开始叠金纸元宝。
阮宁叠得认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发现房间进了人。
叠完一堆，阮宁首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看到了停留在茶几前的拖鞋，她惊喜地抬头，“你回来啦！”
裴寒远的视线从她身后的照片慢慢移到她身上，看着茶几上的金纸元宝表情复杂。
遗照，骨灰盒，丧葬用品……
他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瞳孔震颤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她忘记了，这些东西都是不吉利的，她还没问过裴寒远就把这些东西放在家里，他估计该不开心了。
“你、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明天会弄走的。”她失落地低下头，把桌上的金纸元宝都装进盒子里，抬头看见裴寒远己经走出了房间。
阮宁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像是气到了极致，一句话也懒得跟她说，吃晚饭的时候也不给她夹菜了，只吃他面前的一碟青菜。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阮宁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颓丧地低下头。
“太太，吃这个糖醋小排。”陈嫂过来给她夹菜，“先生啊，最近在斋戒，所以吃得比较少。”
“斋戒？”阮宁疑惑地问。
“是啊，先生前两天去华安寺给您祈福了，结果您就好起来了，他今天还去还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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